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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衍晟心中腹诽对她抱拳笑道：“在下误打误撞才贸然闯入此地，对不住了。”

这女子出现在大内皇宫想来是个有身份的皇亲国戚。

“机缘巧合与姑娘在此相逢，不知姑娘是何许人也？”

叙吴长歌淡定睨了他一眼，缓缓启唇：“不过是小小的仆从罢了。”

什么仆从能长那么好看还敢这么大摇大摆在这儿白日偷闲？姬衍晟礼貌的笑差点挂不住，对方却懒懒散散开口。

“姬五殿下倒是雅兴能寻到此来。”

姬衍晟没想到她居然知道他是谁，语气随之略微沉下来：“你怎知我身份。”

那么明显的杀意释放在外叙吴长歌不以为然，只抬眸对上他警惕的眼淡淡解释道：“北华可没有人会称女子为姑娘。”

“单凭一个称呼你又怎知我是谁。”

“随便猜猜而已，你既应了又何须我多言。”

姬衍晟这才反应不打自招了，那种尴尬的感觉又来了。

“这倒是我糊涂了。”既然她识破他的身份他也不必自称在下什么的。

姬衍晟麻利坐了下来。

叙吴长歌微微挑眉身子往背后一倾，语气说不出的轻飘飘：“知道这是哪儿吗。”

“不知道。”姬衍晟只觉得她有意思，这女子知道他是谁居然没有任何怯懦惊讶的表现。

“这叫往生殿。”

往生殿？

姬衍晟感觉莫名熟悉，待他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这往生殿是什么地方。

原是北华先帝御用的极乐宫后来被叙吴长歌赐了个往生殿的名字。

为什么叫往生殿呢，他在东临事先查过一些，说往生殿下面埋的是白骨而往生湖下面填的是人肉。

以骸骨筑殿而立，以血肉填湖饲花。

身首异处的魂灵不得安息，顾名思义以往生指了条路。

光是听听就觉得离谱。

这种骇人听闻以讹传讹的传言他不信几分，只当是故事不以为然便过了，见她说这起这地方，他来了兴趣。

“你知道那个传言吧。”

叙吴长歌睫羽微动，黑眸直勾勾凝视他。

姬衍晟被她意味不明盯得疑惑非常，以为是他提起这个传闻觉得无聊，只哈哈打个圆场：“这种没头没尾的小故事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信的。”

“是吗。”她突然嗤笑，似乎也认同他的这番话。

“你在这儿当值？”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转移话题问，可信不信只有他知道。

“嗯呢。”

“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

叙吴长歌倒是被逗乐了，不禁反问。

姬衍晟觉得也是，她青天白日能这么淡定地在这里睡觉怎么可能会怕这种无厘头的事。

接下来大多是姬衍晟自顾自侃侃而谈，叙吴长歌偶然会给面子应几句。

于是从来不怎么与女人交好的姬五殿下觉得他和她很聊得来。

虽然她很高冷，但不是祁溯那种装模作样的高冷。

能同这种难以接近的人打交道姬衍晟没有什么被以下犯上的难堪感，他也不怎么端架子，反而觉得两人平等相谈很舒服，以至于他在这待了一天。

直到夜色渐晚。

姬衍晟刚讲完他们东临的风俗人情，瞧她没有什么不耐烦反而似乎有些笑意。

叙吴长歌瞟了眼外面，淡笑：“不知殿下口渴了没有。”

“你渴了？”姬衍晟迟顿反应过来，刚出船就见月色投湖，已经夜深了。

姬衍晟这才不好意思去看她，她在月色下隐隐约约少了几分冷锐疏离之感，他一时竟是看痴了。

“殿下？”

她依旧不咸不淡的声音将他飘飞的思绪给瞬间拉扯了回来。

“天色已晚，我就不多叨扰了。”他掩饰去那种毛头小子的慌乱然后匆匆忙忙便跃至湖畔。

眼见他似乎步伐不稳踉跄了下，叙吴长歌只当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