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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抬手给余青擦了擦脸上湿润的泪痕，父亲老了许多。

叶落也没想到余念居然还活着，震惊之余上前心酸道：“小公子如今回来了便一切都好了。”

“这是叶落。”余青破涕为笑拉着余念的手又道：“快进来。”

余念点点头，见叙长歌不动疑惑了下。

你不进来吗？

“这是内宅，不合适。”叙吴长歌眼含笑意解释道。

余念这才反应过来。

余青也才注意到跟着余念一同过来的女子，疑问看向余念：“念儿，这是？”

不等余念她便抢先道：“阿念是鄙人的夫郎。”

夫郎？

余青愣了一下，他竟不知，他的念儿是什么时候许了人家。

余念心里没底，他其实不想让父亲过早知道他与叙长歌本就有名无份的事情。

现在被叙长歌直接说出来，一时间也不知作何。

“什么时候的事？”余青握着余念的手紧了紧，听着莫名不悦。

余念见父亲消瘦的脸庞含了股愠怒就觉得不妙。

几人气氛怪异，叶落不敢吱声。

其实这种事情余青不太好发作的，毕竟人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年，嫁人是十有八九的事。

道理余青当然知道，可现在他和亲生儿子刚刚相聚就知道他稀里糊涂嫁了人，意味着他儿子不能常常同他相处，教他心里怎能不气不怨？

余念瞟了瞟叙长歌，摇摇头。

叙吴长歌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是她不打算遮遮掩掩呢。

“不久。”

不久……

余青脸一白，往后退了几步，得亏余念扶着才没有跌倒下去。

余念咬咬唇，知道父亲受不了这刺激有些生气的瞪着叙长歌。

叙吴长歌薄唇微动，才补了句：“不久前鄙人与阿念心意相通才仓促定下婚事，望岳丈海涵。”

才定了婚事，余青一喜，也就是说他的念儿还未嫁为人夫。

余念也松了口气。

“来，快进来。”余青大悲大喜后揽着余念的胳膊进了屋，也不在乎她那句叫早的岳丈了。

主子没发话，叶落也不敢擅作主张留着这女子。

“晚些会有人接他回府。”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余念。

叶落连连应了是，就见她施施然离开了。

余青的屋子格外冷清，这段时间见惯了叙府铺张奢靡的布置，何况是朱家，余念没想到父亲住的地方竟是如此朴素。

“我喜欢礼佛，冷清些正常的。”余青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坐下。

余念眼睛又湿润些，屋子单调至此，何况他虚弱无力似是久病缠身，父亲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能猜到些了。

余青叹息，慈爱的抚上他的侧脸，哽咽道：“傻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

若不是他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了，他又怎么会流浪在外。

阿念这些年过得很好，父亲莫要难过。

余青看得懂的，自从他的儿子好端端变成哑巴被送了人那段时间他除了礼佛便是学了手语。

他的孩子，命怎么就这般苦。

“如今念儿好好的，父亲便不难过了。”

余念不知道父亲能看懂，原来父亲还学了手语。

为何会手语，不用想也知道。

无以回报的感动与愧疚交加，余念涕泪横流。

“莫哭了，如今该高兴才是。”余青用手帕擦了擦他的泪，转移话题问道：“念儿还未同父亲交代，刚才那女子是谁。”

余念这才止住翻涌的酸涩情绪，跟余青将他来到京都发生的事情比划了一遍。

余青也看得认真，尤其知道余念差点被拐进花楼被叙长歌救了时，惊魂未定心里稍微对她满意了些。

两人这旧一叙便是到了傍晚，余青是想将儿子留下来的，可余念是个倔的，说什么也要回那叙府。

知道两个人只是定了情并未有同房逾越之事，余青才不情不愿同意他回去。

“你且记着，未成亲有些事可不能做。”余青神情严肃嘱咐着。

余念点头，耳根微红，这些父亲半个时辰前强调了不下五遍。

他与叙长歌尚未有名有份，自然不会犯傻。

“好了回去吧，注意安全知道吗？”

余念比划：父亲早些休息。

余青宽慰摆摆手，待余念依依不舍进了马车，那影子拉长越来越远，他才由叶落扶着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