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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吴长歌自认为她长相还是看得过去的，余念却有些害怕的推开她。

这张脸与记忆中那个凶神恶煞的人无二差别。

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

莫不是他还记得？想到此，叙吴长歌笑意全无，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余念当然记得，两年前她的那句恐吓之语还犹在耳畔。

——你想死吗？

他唇瓣颤了颤，面色苍白。

不想。

她也不是他能招惹的。

叙吴长歌眉色微冷，见面前的人儿满眼害怕，她便感觉有些大事不妙。

“两年前……”

果然是她，余念吸了口凉气退开几步。

两年前你身受重伤如今相安无事我也就心安了，你我家境天差地别，我自是高攀不起的，不过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拂。

他比划的她自然看懂了。

眼下他这是要拒绝她的意思，叙吴长歌要解释的拓词也戛然而止，反而话音一转。

“看了我你不负责吗。”

余念想起来她前面那句看了便不能抛弃我了，脸蹭一下就红了。

他又怎会知道她就是两年前那个女子，如今盲目应了承诺这么出尔反尔倒像是他的大不对。

叙吴长歌眸子带着一抹受伤的情绪。

她张开的容貌比两年前更精致绝伦了，向来平淡的眼眸满是对他言而无信的控诉，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怜巴巴的。

余念就想起了在路边等他喂食的流浪狗。

他是怕狗的，可看她湿漉漉的眸子跟那受了伤的大狗一样。

他的心莫名软了些。

叙吴长歌见装可怜有用，心中暗喜，脸上却是愈发灰败。

“他们不喜我也罢了，你也不喜我吗。”

余念呆了呆，着实难把眼前这个委屈巴巴的女子跟两年前那个对他凶恶威胁的人联系在一起。

怎么看都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啊。

“我自小便被人欺负，后来长大了知道平时要凶些别人才不会欺负到了头上来，两年前家里几个姊姊正是争家产的时候，当时我被追杀，又以为你是她们的人，所以……”

说着她瞅了眼他听得认真的小模样，继续道：“我以为你也是来暗杀我的，所以就对你凶了些。”

原来是这样吗，余念回忆起她当时受伤的样子极为惨烈，确实像被人追杀的，而他正好出现，太巧了，她极为警惕也是正常的，于是对她的心防忍不住卸下了一点。

“我这么凶恶，你讨厌我也是正常的。”叙吴长歌睫羽微敛，轻声道。

余念摇摇头，他没有讨厌她，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多凶险他能想象到的，而且她从小被人欺负为了保护自己伪装成凶巴巴的样子也挺好的，仅仅只是自保的一种手段而已。

知道前因后果，心软了半截，余念也就没有那么害怕她了。

“那你要抛弃我了吗。”

叙吴长歌声音沙哑，仿佛他只要抛弃了她，她就失去了一切似的。

余念想了想，又偷偷瞟了眼她黯淡的神色，看样子如果拒绝她，她会很难过吧。

这么大个府邸除了他，好像也没有其他什么人，他其实觉得她是很孤寂的。

他也是孤寂的，两个人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意味。

过惯了飘渺无依的日子，他其实是不觉得这辈子会有那么个人喜欢他的。

可这段时间面前这个人收留他，照顾他，喜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空洞的心被她润物细无声的情意灌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