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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虚掩的，秦风一推就开了。

程功正在房间里看手机，他对秦风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秦风指了指外面，意思“出去走走”？

两人离开屋子，肩并肩朝外面走着。

一直走到确定没有人的空旷地方，秦风这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功对秦风的话似乎并不意外，他淡淡说道：“因为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不等秦风询问，程功就一五一十的说道：“你在特区的时候，我跟郑飞扬有过一点点争执，只是谈论，没有形成争吵，但那之后，我将他的作用稍稍夸大了一点，向几个魔羯教的傻瓜透露了一下，所以他们就自告奋勇来对付郑飞扬了。”

秦风叹了口气：“可是没有你的帮助，他们没办法杀死郑飞扬。”

如果这是下棋的话，程功堪称国手。

因为程功不但在下自己的棋，更是操控着对手的心态，一步步控制着对手的棋。

他不但指挥着自己手下的资源，还算好了魔羯教高手的心态，将郑飞扬也算了进去。

“没错，他们杀郑飞扬的时候，我帮了点小忙，”程功平静的说道：“至于原因也很简单，郑飞扬对你很诚恳，但是此人对公众的利益没有好处。”

秦风在程功的眼中找不到愧疚：“虽然知道你这么做可能有原因，但是你真的没必要杀他。”

程功反驳：“不要太早下结论。秦先生，他对你很真诚，但他对别人就不一定了。”

程功背着手，他的眼神陷入了回忆：“我曾经手下有个项目经理，对我非常恭敬，做人做事都非常好，我很赏识他。当时公司的人对他有些意见，但我还是把意见压下来，打算破格提拔他。直到有一天，我想去偷偷看看这个人。”

秦风好奇的问道：“然后他变了个样。”

“判若两人！”程功叹息着说道：“我打开了办公室的监控，看到这个项目经理在同事面前作威作福、声色俱厉，训斥员工就像是训斥一条狗，毫无怜悯和宽容。”

程功悲哀的说道：“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在我面前那么恭谨的人，居然可以那么的凶残霸道。”

秦风若有所思的说道：“您的意思是，郑飞扬也是这样的人？”

“郑飞扬知道您是有用的人，所以他对你格外的豪爽、真挚，”程功颇为惋惜的说道：“但这样一个人，是每个毛孔都流着铜臭的商人。”

秦风很无语：“呃，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功淡淡说道：“二十天前，我希望他能把两种进口特效药的进货价格、运输价格降一降，从三千六一盒，降到两千块钱，他断然拒绝了。”

秦风：“……”

“郑飞扬不但拒绝了，而且还对我大放厥词……”程功无奈的说道：“他还表示，他是来做生意的，不是去做慈善的，药王门的那套对他没有意义。”

秦风沉默了。

郑飞扬当面说出这样的话，难怪程功杀心顿起。

“他终究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程功再次强调：“跟我们不是一路人——郑飞扬死后，他的公司和资产都是秦先生的囊中之物，我们不但可以获得发展的巨大动力，还可以造福千千万万的患者，所以他一个人的死，是不是造福了千千万万人？”

秦风很难赞同程功的这种逻辑。

杀一个人，救一万人——听起来是一种不错的抉择，但前提是被杀的人是否知道。

没有告诉对方直接下手杀掉，那是屠戮。

告诉对方之后再动手，勉强可以算是牺牲。

当然了，站在程功的立场，他会觉得自己是为民除害、伸张正义。

这笔烂账，秦风也算不清楚。

程功轻声诉说着将来的计划：“郑飞扬死后，秦先生可以劝说郑婷小姐办医院和药厂，这是行善积德之举，对我们的事业也有帮助，另外医院的利润就算降一半，也是颇为丰厚的报酬了。”

说到这里，程功诚恳的说道：“我的手段可能有些偏激，但对我来说，药王门的宗旨才是第一位的。谁敢拦在宗主的前面，我就杀了他！”

秦风感慨的拍拍程功的肩膀：“下次跟郑飞扬这种人多商量多商量，没准你吓一吓，他们这些商人就听话了。”

程功点点头。

虽然程功的手段过于偏激，但是对于药王门来说，其实需要这种人的存在。

几百年来，药王门和魔羯教的争斗始终处于下风，就是因为太心慈手软了、

相比杀伐果断的魔羯教，药王门总是处于被动防守的状态，还时不时心慈手软放走一两个敌人。

程功的宗旨是治病救人，黑道起家的郑飞扬自然就不受程功待见了……

秦风没有过多的责怪程功，但是秦风知道，自己一定要赶紧把郑家的怀疑声音压下去，要不然程功又要大开杀戒了。

现在郑家最主要的问题，是郑飞扬的侄子郑无双。

郑无双今年二十多岁，年轻力壮、血气方刚，他原本是没有继承权的。

但是郑飞扬突然死亡，听说郑无双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如果郑无双真的有能力在郑家搞出什么风浪，难保程功不会再次出手。

……

第二天，郑婷在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开始签署厚厚的财产继承书。

郑家的产业多，估计光是签字，郑婷就要签三天。

就在郑婷忙碌的时候，外面一阵吵吵嚷嚷。

门咣当一下开了，郑无双直接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