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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淼走得有些快，腿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木夕还是有些跟不上。“老、老大，我们可以聊聊吗？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应、应该吧……”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姜雪淼:“……”

她停下，“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想让我改变现在的生活，让我回到学校，做好好学习的乖学生。”

“不、不是……也差不多了……”木夕心虚，“我、我觉得都高二了，你应该……”

“应该怎么样？”姜雪淼冷笑，“不能逃课、抽烟、喝酒、打架、恋爱，还有不能穿奇装异服？那个垃圾学校管不了我，我所谓的父亲也管不了我，你凭什么、站在什么立场来管我？！！”她越说越激动，一脚踢在了墙上。

“我——”木夕刚开口，姜雪淼就扯住他的衣领，木夕被吓了一跳，生怕她打上来。

“就因为你喜欢我？”姜雪淼轻蔑，“不要再说什么为我好，希望我幸福的话了！你和他们一样！从来不知道我要什么！”

“你……想……被人关心……”现在这个姿势说话真的有点困难，“……我知道……你母亲去世……你父亲……再娶……还有突然出现……的哥哥……对你打击很大……你恨——”

“嘭！”姜雪淼直接把木夕甩在墙上。

木夕努力站好，又被姜雪淼一拳砸在肚子上，“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噗！”木夕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有什么要涌出来，他赶紧捂住嘴巴，但姜雪淼没有停手，直接又给他脸上一拳，“你以为我恨他们？”

“噗！”木夕直接倒在地上，嘴巴里的东西也都吐了出来。

好难受……还好只有一点水……。

“我最恨的其实是那个女人！”

木夕爬了起来，一手擦了擦嘴，一手捂着被揍过的肚子，姜雪淼还没有放过他，走过来又是踹一脚，“嘭！”

“非得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

“咚！”木夕又一次倒下，他疼得直打滚。

真痛……好狠……

“明明人家小孩都要生了！”姜雪淼边骂边继续踹。

“嘭！”

“她还去作祟！”

“嘭！”

“设计加威胁让人家离婚！”

“嘭！”

“那个男人娶了她又怎样！”

“嘭！”

“还不是只碰过她一次！”

“嘭！”

“每天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还不是冷漠地看都不看她一眼！”

“嘭！”

“最可怜的还是他们的女儿，爹不疼，娘不爱就算了，那个女人找不到发泄口就虐待她，因为她只喜欢那个男人，那个孩子有没有都没关系……”

木夕以为自己会被打死，可发现姜雪淼没动静了，他睁开眼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今晚月光很亮、很清楚，能看清她低头时掉落的泪水，滴在地上，变成暗色的花……

“那个男人当时不喜欢回家……不许吃饭，每天至少一顿的毒打，用热水浇在身上，把头按在水里，从楼梯上推下，或者随便关进一个幽闭的空间，不用管它有没有空气……”

“……”木夕感觉胸口很闷，然后心里很痛，比身上受的伤还要痛。

“你有待在冰天雪地里跪着的经历吗？我有，很多次了……从一岁到十一岁，听他们说的，从最初的十秒到一天一夜……我求过她很多次，哭过很多次……没用……后来我知道要找个温暖的地方躲起来，但不能被她发现，不然就是半死。

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级，她不允许我去，所以请了家教……”

她突然抬起头笑了起来，“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吗？”

木夕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心里还是很难受。

“她啊……太喜欢那个男人了……她终于受不了那个男人的冷漠，想杀了他。她觉得，只有杀了那个男人，他才不会离开自己。那个疯女人拿了一把刀，但男人只是胸口被划了不深不浅的一刀，而那女人，在被下人控制住的时候疯狂挣扎，失足掉下了楼。”

“啪！地上都是红色的……但你不要以为她当场就死了，她还爬了起来，看见站在门口的我，她走了过来，顺路拿了一个花瓶，我当时就被吓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过来，但还没走到就失血过多而死。她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我一连做了一个月关于她的噩梦……”

木夕不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做什么才是对的，于是他直接遵从心里的想法抱住她。见她没有反抗，木夕下意识地就用手掌上下安抚她的后背，用极轻柔的声音说:“没事了，没事了……”

就在木夕还在想这个动作有什么用的时候，肩膀上突然被咬让他差点叫出声，同时滚烫的液体也弄湿了他的肩膀。

“呜！”姜雪淼突然松口，紧紧地环抱住木夕，头埋在他的肩上，身体颤抖着，还有越来越响的啜泣声。

木夕急了，“声音千万不要太大啊，会吵到附近的邻街坊的。”

“噗！”姜雪淼一下子被逗笑了，推开木夕，擦了擦眼泪，“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让我放声哭的吗？”

木夕为难，“可真的会打扰到人的……要不我们回家放声哭？”

“滚！老子可不会像这样哭第二次了。”姜雪淼继续擦脸。

“那就好。”木夕松了一口气，“别人说，女孩子的眼睛不适合流泪，应该多去看看美好的东西？”

“比如你？”姜雪淼一脸嫌弃，“丑死了。”

“……”那还不是你刚才揍的。

美好的东西？木夕突然想起距离这里不远的的海。“想去看海吗？”他问。

“怎么？想和我一起殉情？你还不够格。”嫌弃x2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木夕尴尬，“不是……我还没有看过晚上的海，也许——”

“走吧！”姜雪淼直接牵起他的手爬了起来。

木夕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包在那双暖暖的手里，心跳又一次变得不正常。

“嘶——”刚动一步，全身的疼痛让他回过神。

“你走得慢死了。”

“老大……你刚刚才揍的我……”

“……你也太不抗揍了，该锻炼锻炼了。”姜雪淼勉为其难地扶着他，“而且谁让你故意引起我不开心的回忆了。我一不开心就想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木夕只好乖乖闭嘴。

关于那剩下的故事，一会儿继续问会不会被打？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