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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异性？”艾恩德直问。

“……”露露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她也不管艾恩德有没有在听，她喃喃地叙述着，“原本……身边的……都是同性，没有……这种感觉……但是……那天……接触到……你们，我就……很害怕……想要……逃离……我想克服的……可是……发现很难……那种东西……像是从身体……很深很深的地方……蔓延……出来……”

“或许只是因为我们。”艾恩德突然开口。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露露抬起头对她苦笑了一下，“后来……那个衣店老板……还有一个老人……我没有……那种想……逃离的感觉……但是……那个小裁缝……我当时又有……那种感觉……我努力转移……注意力……可我……做不到……我一直在害怕……但我压制住了……就连……城堡的那个王子……我也掩藏了……自己的恐惧……”

“那我的主人？”

“奥安格……也许是……相处的时间……有些长……我快……压制不住了……还有你……原本我……对你也有……本能的厌恶……但比奥安格的少……但现在……没有了……”

“……”艾恩德思考着露露说的话，“这么看来，你只对年轻的男子惧怕。”

“嗯。”露露点头，她扯了扯艾恩德的衣服，抬起眸，满眼恳求，“你可以……陪我睡吗？我肯定不会乱动的，好吗？”

“……”艾恩德思考了许久还是点了头。

“谢谢！”露露扑向艾恩德，紧紧地抱着她，“姐姐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呐～～”

艾恩德:“……”

露露成功把艾恩德“拐”上床，，她很安分地躺在最里面，艾恩德躺在外面。

灯熄了之后，房间里是久久的黑暗与安静。“姐姐……”露露突然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艾恩德的衣服。

“嗯。”艾恩德回应。

“姐姐……你要听故事吗？我知道很多童话故事。”

“嗯。”艾恩德还是一个字音。

“那我就给你讲我今天遇到的白雪公主的故事吧？”

“嗯。”

“……”黑暗中的露露又抓紧了几分艾恩德的衣服，“从前有个国王，他有个美丽的王后，王后怀孕了。有一天，王后坐在床边……

……

最后恶毒的王后受到了应受的惩罚……讲我的故事讲的怎么样？”露露期待地问。

“还可以。”艾恩德的回答显然有些敷衍，露露有些失望。

“王后有魔镜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艾恩德问。

露露:“因为就是魔镜告诉她白雪公主比她漂亮，王后才想杀白雪公主的。如果没有魔镜，也许王后也不会杀白雪公主，自己也就不会死了。”

“你当别人瞎？”

“……”这话让露露不敢接。确实，白雪公主这么漂亮，长大了，明眼人都会看出来白雪公主比王后给漂亮。

“你说魔镜无所不知，为什么王后不知道自己会是这个下场？”

“因为她没问啊。她嫉妒白雪公主，导致她失去了理智，只想让白雪公主消失，她怎么会去想这些呢？”

“那她要让白雪公主消失，不会去问魔镜如何做能让白雪公主真正消失？”艾恩德又问。

“……”露露哑口无言了，“我不知道……这只是个童话，给小孩子看的……我们该睡了……”

“睡吧。”艾恩德淡淡地说。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浅浅的呼吸。

“露露。”艾恩德突然开口。

回应她的只有露露平稳的呼吸。

借着透过窗帘缝的一丝月光，艾恩德轻轻将露露放在她腰上的手挪开，然后下了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而床上的人突然身体颤抖了一下，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

“主人。”艾恩德恭敬地单膝下跪着。

“她说了什么？”奥安格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惧怕年轻异性，王后有个无所不知的魔镜。”艾恩德如实回答。

“呵。”奥安格轻笑，“她倒是挺相信你的。”

“……”

“还发现了什么？”

“……她好像没有痛觉，敷药时属下曾故意力道重了些，她却无任何感觉，但她对痒很敏感，不过一直忍着。还有她手上的伤，她没有拆绷带就入了水，属下要给她敷药的时候她躲开，不让人碰。”

“一个伤口而已，无须在意。”奥安格打了个哈欠，“无事你便退下吧。”

“是。”

然后漆黑的房间里瞬变得幽静，没有一点声音。

艾恩德回房间，接着那丝月光，她发现躺在床上的露露已经缩成一团了。

“……”艾恩德帮她好好盖着毯子，又把自己的毯子盖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