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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敌是友？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司空褚想了想，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诸神都是我们的敌人，那么严格来说我们就是朋友。

但是在道争之上，同道者皆为死敌，所以我们的道如果冲突，那么我们总有一天也会沦为死敌。”

这个回答，让伊思罗娜对司空褚的戒心降低了许多。

如果司空褚想都没想就回答是友非敌，那她肯定会更加警戒，认为司空褚肯定是在利用她，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瞒着她。

当然，让她降低戒心的主要原因还是观气术下，司空褚的“气”并没有出现明显的波动，说明司空褚没有撒谎。

但这并不代表她完全信任司空褚，尤其是当初的她连飞升浩劫都没能预测出来，所以她现在对这些引以为傲的巫术都已经失去了自信。

她沉吟几秒，方才开口：“你修死亡之道，我修生命之道，二者截然相反，并不冲突。”

毋庸置疑，与亡灵魂魄有关的能力，肯定都属于死亡之道的能力。

而先知女巫修炼的观气术、治愈术、预言术等等，皆属于生命之道，跟死亡之道截然相反。

这种互相排斥的道是不可能一起同修的，因此她才会说他们修炼的道并不冲突。

除此之外，大道之上，还会繁衍出无数小道，所以就算是同道中人，除非主修了相同的小道来汇入大道，否则不存在同道相争的说法。

比如生命之道，伊思罗娜主修的是其中蕴含的一条“运道”，除非司空褚也主修“运道”，否则他们不会成为修炼路上的同道死敌。

只见司空褚笑笑不语，随后说着：“走了，这里出现了命案，很快就会有警察过来，然后前世觉醒的事情会在这个导火线上被他们给慢慢公开。

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全民觉醒在我的干预下已经延迟了一年，那些前世有能耐单独对抗神将的天之骄子们应该都已经自主觉醒了，不至于在参与他们策划的觉醒仪式中暴露前世身份，遭到截杀。”

通过司空褚的这些话，伊思罗娜隐约判断出了当下的处境。

众生轮回，众生转世。

那些来自诸天万界，死后魂魄进入轮回的人们，乃至那些或战死，或主动进入轮回的神兵神将们都一起转生到了这个世界。

神兵神将们的任务是推动全民觉醒，通过觉醒仪式狙杀她们这些知道了飞升阴谋，将会对诸神存在威胁的天骄，同时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会牵引神王领域降临，利用神王进行降维打击，将他们给扼杀于摇篮之中。

虽说还不清楚这场大规模的轮回转世是怎么发生的，但伊思罗娜赞同了转世身的猜测。

认为这或许真的就是某些强者对抗诸神的算计安排！

而司空褚，肯定参与其中！所以才会暗中拖延神将转世们推动全民觉醒，才会阻止他们过早牵引神王领域降临。

毕竟她们就算天赋再好，就算有前世的修为基础跟修炼经验，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重修至前世的巅峰实力。

再者就是她们即便能在短时间内重修回巅峰状态，那也不过是九道巅峰的存在。

面对同样是九道巅峰的神将们，他们还有一战之力，可若是面对十道境界的神王，那他们就毫无胜算可言了。

而最可怕的是神王之上，还有传说中的十大主神！

当然，伊思罗娜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神王就是真神，就是最强的存在。

如此判断分析之下，伊思罗娜认为司空褚是敌人的可能性就变得更加低了。

她心里猜测，司空褚或许是比她还要更早飞升神界的天之骄子吧？

因为发现了飞升的阴谋，发现了诸神的阴谋，便潜伏于神界默默修炼培养势力，随后联合其他受害强者一起算计出这场轮回转世？

“走了！”

司空褚突然的提醒，扰断了伊思罗娜有理有据的猜疑思绪。

“我去辞职了，你没事的话也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总之出去后咱们分道扬镳，各回各处，等第一个神王领域降临，我再联系你，在这之前，你自求多福。”

……

外面，司空褚看到了肥脸惊慌的大堂经理，走过去明知故问：“红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围在这里？”

红姐语气哆嗦道：“里面死人了。”

司空褚故作惊讶：“这是打架打出人命了吗？”

红姐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司空褚迟疑了一下，说道：“红姐，我来找你是打算辞职的，那个女顾客太恶心了，乱摸我就算了，还拿钱侮辱我，让我舔她的脚，嗦她的脚趾头！我虽然急需用钱，但我也是有尊严的，所以我不想干了！”

红姐现在没心情管这些，不过看在司空褚的帅脸份上，她还是开口回了一句：“你放好工作牌跟制服离开就行，反正现在出了人命，接下来短时间内肯定不能营业了，就算继续营业，估计也没人敢来这里消费了。”

司空褚这些薪资日结的兼职工是没有合同的，因此跟红姐提了一嘴后，故意凑了一下热闹，然后跟其他人一样，带着惊恐的神情离开了会所。

至于伊思罗娜，也跟其他顾客一起，趁着里面出了人命，出了骇人听闻的灵异事件，然后连单都不用结了，急忙离开，混进了外面的围观群众中。

……

没多久，警方来了。

会所里所有人都清了出去，跟死者生前待在一起的六男六女，以及那个醒来后已经精神失常的三陪公主都被警方管控了起来。

从警多年，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惊悚骇人的案件。

他们在现场推测过多种杀人的手法，结果发现这些杀人手法根本不可能实现。

因此警方即便不愿承认，也不得不认为这就是一起灵异案件。

随后，警局里。

“那女的精神状态好点了吗？”

“没有，还是疯疯癫癫的。”

“有没有可能是在装疯卖傻？”

“我觉得没有可能，因为她跟死者并不认识，二者之间并无矛盾纠纷。而且她是卖身的三陪小姐，跟死者生前有过三千块钱的转账交易，据其他目击证人的一致描述，死者是在跟她履行交易服务的途中死掉的。

而她便是第一个发现死者变成干尸后发出尖叫的现场目击者，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也看到了，死者变成干尸后，还保持着跟她连在一起的姿势，说明死亡来得特别快，连死者都没能反应过来。”

“法医那边还没出结果吗？有没有什么科学的方法是可以让人无痛死亡，迅速变成干尸的？”

“队长，您其实心里也清楚根本不存在这种科学杀人的方法！这很显然不是一场人为的谋杀，虽然我也相信科学，不信鬼神，但这种现象，真的只有鬼神的说法能够解释得通了。”

半晌。

“队长，法医结果来了。”

“死者体内滴血不剩，鉴定结果为体内鲜血被吸干致死！死者的干枯皮肤上有上百个疑似针孔的创伤，或许这就是凶手抽干死者血液的手段！”

这个验尸结果，让所有警员不寒而栗，感觉四周突然变得阴森起来。

老队长那颗相信科学的心，已经开始出现了动摇，但他还是决定了再相信一次。

“监控调查得怎样了？除了包厢里跟死者一起的同伴，以及服务人员外，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进过里面？”

“包厢里没有监控，而走廊监控有很多工作人员跟顾客来回走动，但期间并没有可疑人进入里面。”

“联系会所里的同事彻查一下厕所，看里面有没有死者的血液！”

“老张！”

有老警员忍不住道：“这已经很明显了啊！我曾经也相信科学，可是这起案件已经不是科学可以解释清楚的了！

就算厕所里有死者的血液又如何？就算发现了凶手将死者的血液抽干后利用马桶冲走了又能怎样？

这能说明是人为谋杀吗？并不能！

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也没有工具仪器可以做到在短短瞬间便将一个活人的鲜血给抽得一滴不剩！”

“我……”被老同事呵斥，张队长一时语噎。

他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这种杀人手段根本就不是人为可以做到的。

可是他需要给民众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和交代啊！

难不成真要告诉民众，说这是一起鬼神作祟的杀人案件吗？

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犹如会议室内的那只苍蝇，找不到出口，盲目乱飞。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便服，来势汹汹的家伙走了进来。

为首的壮汉，走进来后立马开口道：“不用查了，这就是一场人为谋杀，只不过杀人者是个觉醒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