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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卡普的询问，豪鬼的动作也是稍稍一顿，而后抱着双手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默。

见状，意识到了豪鬼想要说些什么，卡普也是端正了自己的坐姿——而在短暂的沉默后，豪鬼很快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又或者，现在的豪鬼也不想再去隐藏些什么了。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就不要再去顾虑他人的想法，按照自己的意志活一次吧。

想着，豪鬼说到：“其他海域的我不确定，但是就东海这里的海军我不太感冒。”

“为什么呢？”闻言，卡普有些疑惑的说到：“东海应该是最和平最安稳富足的海域了。”

听到了卡普的话语，一旁的斯摩格等人也是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就像是卡普说的那样，虽然东海被称之为最弱之海，但同样是最和平之海。得益于卡普时常请假回老家看孙子，所以东海很难出现三千万以上的海贼。生怕海贼带来的不好的影响会让自己的孙子也走上歪路……

嗯，的确没有千万赏金的海贼进入过卡普的老家，但是有四皇。

在这片崇尚自由的大海上，千万级别的海贼尚且拥有属于自己的人格魅力，更何况是四皇这种位于大海顶点的存在……所以真不能怪人家路飞死命的要当海贼。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强者的人格魅力都是独一无二且无比强烈的。

望着面前的卡普，豪鬼静默的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旅程。在这之中，便包括了关于赏金被克扣的事情。

“我对于海军本身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透过赏金猎人的情报……海军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你这样对金钱没有概念。”并没有愤怒与不满，豪鬼只是静静的诉说：“而且根据报纸上的报道与市井之间的一些传闻……不仅仅是海军，民众对于世界政府似乎也颇有怨言。只不过这也都是道听途说，我还没有亲自证实。”

这么说着，豪鬼也是静默的点了点头。对于海军，豪鬼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样庞大的组织中，不可能所有人都像是卡普斯摩格这样好交流……而从民间的风评来看，海贼的身上反而多出了一层理想主义的光环。

“要这么说的话，你们赏金猎人不也一样吗。”听到了豪鬼言语间对海军的不感冒，卡普倒是没什么，一旁的斯摩格则是有些不满的说到：“为了追求金钱便去扼杀他人的理想，在手头紧张的时候甚至还会临时客串海贼……真要算的话，你们赏金猎人的名声还不如海贼呢。”

“嗯，是的……不过有一点你搞错了。”点了点头，对于斯摩格维护海军的行为豪鬼并没有感到不满，因为斯摩格是字面意义上的正统海军，内心有着自己的价值观。以及更重要的，之前的时候斯摩格只是在精英训练营训练，刚刚毕业就来到了东海，对于大海的现状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了解……就像是学校中的花朵一样，没有经历过外面的风雨，是很难理解他大衣上的正义二字的。

那校官大衣上的正义二字黑白分明……而在外面，更多的时候，那正义二字都是写在灰色上的。

虽然对于这个世界了解还不甚……但哪怕只是报纸和赏金猎人交流时的一鳞半爪，豪鬼依旧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的军人绝非自己前世那样的可靠。

想着，豪鬼说到：“海贼也好，海军也好，赏金猎人也好……这些职业与身份上的价值观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认为海贼便代表自由，也不认为只有成为海军才能执行正义……相较之下，赏金猎人只为了利益而战的庸俗更让我感到舒适。”靠在椅背上，豪鬼平静的说到：

“我不想成为自由的尺度，也不想成为正义的旗帜……我只想用双脚与船帆用我自己的方式丈量这个世界的长度与宽度。和任何理念无关，我只想在这个过程中突破自我，突破极限，寻求“武”的顶点。”

说着，豪鬼将目光望向了卡普。

“我或许会参与到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中……但我只会是过客。”

听到了豪鬼的话语，卡普沉默良久，到最后更是靠在椅子上抱着双手低头不语。

良久之后，卡普这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浊气：

“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海贼都更加自由。”

一边说着，卡普一边缓慢的揉着自己的眉心……卡普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语在被其他海军听到后露出了怎样惊讶的表情。

而这也不能怪其他的海军一惊一乍——毕竟，卡普可是生擒了海贼王的海军英雄！不管是实力与名望都位于这片大海顶端的顶端。被卡普评价为“比任何一个海贼都自由”……换而言之，岂不是下一个海贼王罗杰？

又或者……赏金猎人王？

对此，卡普并没有在意，只是有些复杂的坐在那里。

卡普并非是无的放矢……那些海贼们，那些海上皇帝们，那个不是看起来桀骜不驯，自由非凡？但实际上呢，仔细想想的话，何尝不是命运的囚徒……白胡子被家人扯住了脚步，甘心为了他们停留征伐的脚步。凯多憎恨着命运，为了反抗命运同样被命运桎梏在了新世界的一角。夏洛特·玲玲饱受思食症的困扰，更是生怕自己的名声受损，一旦自己的部下被击败，就会立刻召集复仇军团进行战争。

红发就更不用说了，继承了罗杰的遗志，何尝不是继承了罗杰的理想与桎梏。

而豪鬼……

“我本来是想痛斥一下你要当赏金猎人这种庸俗之辈的想法的……”叹了口气，卡普说到：“然后让你加入到海军，跟着我一块回海军本部……之类的。”

“但是现在看来……你是拥有觉悟的。”

说到这里，卡普的目光也是肃穆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豪鬼说到：“觉悟，与一个能够坚定朝向自己确信的方向前行的心是要比任何霸气与果实能力都更令人恐怖的东西……”就像是罗杰那个家伙一样、

“但我是海军……我不能对此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