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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筹备之夜

  • 作者:卷烟烟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6-30 03:33:38
  • 完书字数:5862

庄主夫人要和离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七章筹备之夜侬语是笑嘻嘻地被苏瑾僩架来翠峦殿的。

他身上缠了绷带,又穿了厚重的冬衣,加上伤痛,走起路来不仅一瘸一拐,还有些僵硬。

他人还没入殿,声音就先飘了过来打招呼,“夫人莫怕啊,小的这伤不打紧的。”

姜玲珑已经躺去了藤椅上,听见声音便抬头去看,见着侬语进来的瞬间,他脸上喜色尽消。

“夫人,这,”他去了一次晋绥回来,还不知道洛河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和他说姜玲珑坠阶之事,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枯瘦枯瘦,面如土色的姜玲珑,一下子由骇转忧再转怒,大喝,“哪个王八羔子干的狗事!看爷爷我不宰了他!”说完绷不住,连声咳嗽。

“好了,你也太平一点。”苏瑾僩看不过去,“分明就还不能下地。别再崩了伤口。弄脏翠峦殿,橙月还得打扫。”

“得了得了。”侬语摆手,“不妨碍你怜香惜玉。”

说话的档口,苏瑾僩的香玉带着人进来架屏风铺床榻了。

侬语见了腿软。

“夫人,真要住啊?这怕使不得诶。”

“从前他就让你当我的暗影,算起来也差多等于同寝同食。”姜玲珑眉毛都没抬。

“怎么不差!”他靠着苏瑾僩,跌跌撞撞冲去姜玲珑面前,两臂长得老开,在空中比划,“这中间的距离,这差距!夫人您品品?”

“这距离怎么了?”姜玲珑抬眼接了话,开他玩笑,“我一个怏怏病人,还能吃了你不成?”

侬语噎了,摇头惋惜,“夫人你变了。打从庄里出来你就变了。”

姜玲珑不理,朝苏瑾僩使了眼色,后者就把人往里面铺好的床铺上扔。

“哎你轻点。”侬语捂着心口,又咳了几声。

“你主子忙完了也会回来。”姜玲珑朝屏风那边悠悠丢出一句。

只听见被褥翻动的声音,不消一会儿,里面便没了动静。

苏瑾僩跑去偷看。

侬语笔直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了头顶,听见苏瑾僩的脚步声,隔着被子表忠心,“我睡了啊,什么都看不见。”

苏瑾僩气笑了。

他出来就朝姜玲珑揶揄自家的伤员兄弟,“夫人您看,脸皮比姑娘还薄。我受伤那会儿还是您给里里外外亲自包扎的呢,也没见我害臊。这家伙,八成心里有鬼,心虚。”

侬语听他越说越没谱,气得丢了个枕头出来。

引得殿里两个姑娘,姜玲珑和橙月乐得偷笑。

张启明安排得当,又匆匆赶来复命。他风风火火奔来,刚迈入殿门,就见殿里油灯通明,摆着屏风,像是后面歇了人,一群人脸上表情还来不及收,似乎才在说笑。

不说怠慢,也至少太过轻松了。

他这一愣,忘了行礼,呆站在原地。

“都尉,何事前来?”姜玲珑眼角还带着笑,回望他,算是招呼。

“啊。”他才回过神来,拱手便道,“按城主吩咐,平南王人马已在城外扎寨,柴火也送了,管够,不怕冻着。这一来一去,下臣还是没见着平南王身影,恐怕这三万人,并非军中主力。”

姜玲珑颔首,心道张启明虽在城中内营,没多少实战经验,人却很敏锐。

有些人虽不曾参战,却能教出优秀的兵头和军官。

她看了眼张启明,三十多岁,还能再教个三四十年。

张启明不知她心里想法,见她点了头又没有说话,便继续,“故此下臣特意来时先和邝大人碰了头。

东西两处城外,虽看不真切,但隐有火光闪现。

距离尚远,估计是在城郊埋伏。”

这风雪,说要下一整晚,便真是有下足一晚的势头。犯者必要御寒,这偶尔出现的火光如果不是邝毓有意蹲等,怕是城卫兵视线缩在茅笠斗篷之下,很难及时发现。

“三面有伏,下臣已着人升了北门石桥,若是有船只过江而来,定能发现。”

北门是当初姜玲珑入城时过的城门。出去往北,经过两个大城,三四小镇,便是晋绥。

也是距离平南军最远,且难绕的城门。

若是有接应,那也是晋绥来的城中军。

希望司贤不要撞上他们才好。

“另外,邝大人还要下臣带话。”张启明的声音打断了姜玲珑的思路,她想着司贤可是贼精贼狠的野郎官,便不再乱想,静着心气听张启明把话说完。

“今日便先在南城楼上连夜赶制,明日午时,城主便可登楼。”

“辛苦大家了。”姜玲珑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尚可掌控,又朝橙月说道,“今夜可要辛苦些了。橙月去库房看看,我记得还有一些牛皮,羊皮手套,统统拿来,给都尉带走。再拿禾悠然开的姜汤方子,亲自去大营和南门一趟。看着伙夫将汤熬了,务必分发下去,人人有份。多方人数多少还不得而知,咱们的人可不能病倒了。”

橙月应是,便行礼欲退。

那些牛皮,羊皮的手套,都是从前留在行宫的贡品,张启明暗自感叹韶华郡主出手阔绰,也施礼退下,跟着橙月走了。

人走后,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殿外的冷风往里冒进,才让人察觉到寒意。

苏瑾僩将殿门关了,自己也待在殿内。

倒不是怕冷,是怕侬语在里面,万一之后被人闲言碎语。他留下,算个人证。

关了门,他瞧瞧地上的方枕,过去弯腰,替侬语捡起,塞在他脖子下面。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在屏风后边,不打扰夫人休息。

姜玲珑躺回椅上,卷了卷毯子,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夫人为何忧虑?”他轻声问道,“想来平南王也不会贸然攻城。”他对自家主子很有信心。都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见识过邝毓雷霆手段和莫测计谋。

“邝毓在,我不担心洛河。”姜玲珑半张脸蒙在毯子里,说出话逸出丝丝暖意烘在自己面上,“我是怕二哥。”

“他这是回去撒野,添乱。还要替王上找一样东西。”

“要在傅娴雅将裹秋宫整个翻过来之前,将东西找到带回。”

她说着说着,又不说话了。

空气静止。

苏瑾僩不知她说的东西是什么,怎么就让姜玲珑这般担忧司贤安危。庄主一个异乡人在这里都不必担心,谷悍的野郎官,不是更该,只有别人遇见他,提心吊胆的份吗。

“什么东西这么打紧?”

他想不明白。

“一样……将傅娴雅和城中军牵制在晋绥的东西。”

姜玲珑顿了顿,又说,“一样,能够搅动乾坤的东西。”

苏瑾僩听得更糊涂了。

谷悍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敢情谷悍太后为了它,可以暂时不取小王上的性命,并且可以利用它一定天下?

苏瑾僩眼中精光一闪,抬头正对上姜玲珑投过来的目光。

他还什么都没说,她却是已经微微颔首。

苏瑾僩把了把椅子,让自己坐直。

竟是传国玉玺!

要是傅娴雅有了玉玺,洛河的兵权随时可以收回,连王上都可以废了再立。

也难怪摄政王留在晋绥按兵不发。

“裹秋宫里眼线太密。”假寐的侬语这才发声,“野郎官此行吉凶难料。”

侬语当时在宫里,也是想碰碰运气,转去先王的仁寿宫里看看有没有藏东西的暗格,才会被太后的人识破,一路追杀。

他们当时还不知道他要找的是玉玺,只当他是手脚不净。当然,等追到洛河,也就明白他的目的了。

宫里此刻一定更加严防死守,那些追杀的死侍,估计下手也会更歹毒。

“我问过峥儿。他没见过。也不知东西在哪。”姜玲珑悠悠地说。

所以才暂时以私章代替。

“宫里还有铁骑。”她静静地说,不知是在给谁安慰,“几位兄长联手,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翻了身,侧睡在躺椅里,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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