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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前辈都已经离开了。”

萧衍并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爷爷这么颓败，昔日的高高在上的尊者，竟然第一次看到他会这样。

无助，懊悔，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瘫坐在地上。

对于萧衍的呼唤声，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元神消散，最后消失不见。

陆思琦的心中有一丝的触动，虽然对于这位前辈，并没有任何的情感，但是，自从自己知道了与前辈之间的一些渊源，也就不会觉得那么陌生了。

或许是长时间在这九肠鞭之中，与自己产生了一中情感上的共鸣，所以，在亲眼看见前辈的元神消散之时，陆思琦的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

元神与肉体不同，前辈的肉身，早在数十万年前的，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元神保留下来一丝，这一次再消失不见，属于被萧衍的爷爷亲眼见证了两次她的消失。

他们可以经历转世重生，重新回到这里，但是，前提是他们愿意回到这里，如果不愿意，自然是可以去别的地方，进行新的生活。

但是，这个新的生活，可是没有任何的前世的记忆的。

要不然，阴间使者守护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记忆珠，浩如星海。

“行了，别哭了，前辈已经走了，你再哭她也看不见。”

陆思琦说出来的话，犹如一把尖刀，一下又一下的刺入萧衍爷爷的胸膛，让他没有任何的喘息的机会。

正因为距离极近，所以陆思琦清楚的注意到了男子脸上的不对劲的地方。

眼角处，开始不断的有皱纹蔓延，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很快，脖子上，手背上，只要是露出来的皮肤，都充满了皱纹。

皱纹是一个人出现苍老的重要表现，但是，这皱纹出现的速度简直太快了，甚至给人一种这皱纹是因为突然挣脱了某种束缚，才得已释放的错觉。

但是，这并不是错觉。

当男子起身的时候，萧衍的心中咯噔一下子。

“爷爷，您。”

“我知道，很难看吧，头发也白了，小美最不喜欢我这样了。”

现在的容貌，与一开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如果说一开始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谁都会信的，甚至是多看上几眼。

然而现在，就和一个普通的老者没有任何的区别。

佝偻的身躯，浑身充满了疲惫感。

“爷爷，不难看，您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看的。”

其实，萧衍和他的爷爷感情十分好，虽然爷爷并不喜欢他的父君，和奶奶，但是对于他这个唯一的孙子，还是十分疼爱的。

“彦儿，小美她已经放下了，但是我永远都不会放下，当年对不起她的，也是我，应该承受那一切的也应该是我，不应该是她啊。我将她的所有讯息，所有的一切全都收了起来，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减轻一份痛苦，但是到现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事实告诉我，我都错了，错的最离谱，是最不可饶恕的啊！！”

老者的声音越发的嘶哑，没有办法，毕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曾经的邪术，耗尽了他的精血，慢慢的，都要归还回去了。

以肉眼的速度迅速变老，然后身形出现明显的变化，这也意味着，生命的流逝。

“罪不可恕又怎样，这只是你心中自己跨不过去的一个坎，你难道还想让你的这份罪恶感扰乱逝者，让她不得安宁吗！”

萧衍很少看见陆思琦露出这样的神情，尤其是看到她语言这么狠厉的训斥着一个长者。

虽然这老头现在看起来很颓废，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但是除了那位前辈，谁敢这么和他说话，尤其现在用这种语气的是一个后辈。

萧衍自认为脾气天大地大，可以怼天怼地，但是对于面前的爷爷，他是真的说不出口。

“你！咳咳！噗——”

突然，气急攻心，老者一口鲜血喷出，然后毫无生机的瘫软在地上，瞬间没有了动静。

“爷爷！”

萧衍紧张的大呼出声来，然而，陆思琦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爷爷没事了，衍哥。”

“怎么回事？丫头。”

听到萧衍的问题，陆思琦毫无表情，回答道，“心里一股火，如果不释放出来随时都会有危险。”

原来，刚刚陆思琦故意说的那一番话就是这个目的，将火气逼出来，就会好了。

地上毕竟还是很凉的，所以萧衍赶紧将爷爷背了起来，然后送到草房里。

陆思琦跟在身后，一同进入小草屋。

别看这间草房简陋至极，但是里面的构造还是十分令人愉悦的。

虽然这小草屋与曾经的豪华的宫殿根本就无法比拟，但是看爷爷的样子，似乎是过的很开心。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唯一的一间小草屋，到底是因为什么建立的。

萧衍小心翼翼的将老人放在榻上，然后起身，看一眼陆思琦，示意她和自己出来。

……

“丫头，我说的人，就是我爷爷。”

“我已经猜到了。”

通过这症状，陆思琦一看就知道了，驻颜术，就是这个。

对于驻颜术，因为是秘术的原因，所以很少有人会清楚它到底有什么样的后作用。

看来，这驻颜术也并非绝对的永葆青春，一旦产生某种变故，就会立马恢复原样。

而萧衍爷爷的这种变故，就是因为刚才小美前辈的出现，以及再一次的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经历爱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两次，这更加刺痛了他的内心，想起曾经犯下的过错。

是他对不起她，是他负了她，为什么一切都是让小美来承受，小美承受的越多，他的心里的负罪感就会愈发的加深。

所以，这也是驻颜术维持不了的主要原因。

苍老的姿态在驻颜术消失的那一刻，彻彻底底的暴露出来，如果老者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估计肯定会接受不了吧。

“没错，我爷爷，就是练过驻颜术的人，因为这是邪术，所以他才会将自己搬到这里来，从此隐居，不再出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