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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白教堂的血礼序幕

梵里尔汀纳病了。

妹妹说那是从贫民窟染上的，是那些垃圾带来的；医生说这只是小小感冒，没有什么大不了。

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梵里尔汀纳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每次合上眼，克里蒂烂漫的笑颜和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小脸就浮现出来，让他辗转难眠……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后来，他死了。

人们哭了，一个宅子里的哭声震天，可是没有人分得清谁是真的在为他的死难过，谁在窃喜……

从那一刻起，索尔蒂对于哥哥的关怀就转化为了对于白教堂的母子无尽的恨意，在她的眼里，哥哥的死全是因为克里蒂，这个悲剧都是那个女人的过错。她发誓，她要把他们赶尽杀绝——这样，在她的心里，她为哥哥报仇了……

前不久，她听法兰克子爵说在白教堂的街道上发现了个金发的小鬼和一个红发的女人，她想那应该就是克里蒂母子了——时机成熟了。

这一切都是克里蒂的孩子后面才知道的。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天开始下雪。

这一天的傍晚，克里蒂回家出奇的早。哥哥出去换些硬面包，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要到牛奶，就当作是给自己一年的犒赏。路易斯在隔壁的罗曼蒂卡姨妈家玩耍。

于是孩子出去了。暗流开始涌动了……

第七章：白教堂的血礼雪地玫瑰

不知不觉太阳要下山了。雪下大了。

孩子哆嗦着，小跑着向家前行。

今天的白教堂，好像意外的吵。定睛看，是贵族老爷的马车——大概是哪位老爷又来找谁的麻烦吧。谁知道呢？

孩子惊呆了。

那是自己的家门口。

厚厚的白雪铺在家门口，可是脚印零星，已经肮脏不堪。上面有一个人影，安安静静的躺着——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对劲，仿佛不是生命——确实，已经不是生命了，已经死了——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的尸体。

孩子惊呆了。

那是妈妈。

克里蒂死了。

孩子疯了一样的冲过去，可是还没有出声，一阵钻心的刺痛就抽了上来——痛！好痛！难以忍受的剧痛！大概是马鞭抽在了身上，一下接一下——那是打牲畜用的。

血肉模糊了，眼前是妈妈狰狞的面容，他看得出来，上面爬满了怨恨与愤怒。她那如同红石榴石般的明眸圆睁着，仇恨的红色从眼眶溢出着，棕红的秀发已经散乱了，遮掩住了那因为极端的痛苦与恨意而扭曲的苍白容颜，却没有遮住左耳上挂着的红碧玺的耳坠——那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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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的红。洁白的长裙已经被血液染成了鲜红色——迷蒙着，如同雪地中绽放的一朵血腥的红玫瑰——确实，现在，她真正成为了白教堂的红玫瑰——支离破碎。

妈妈旁边的马车上，他隐隐看见，坐着一个女人——那一定是一个贵族千金的，从讲究的衣着就可以看出，还有——她那和自己一样金黄的秀发，和父亲一样的天蓝色的眸子——那个人的表情是狰狞的，但是快意的。呵，她在笑！对于眼前的血腥的一幕，那个陌生的女人是如此的快乐！

剧痛从背后传来。

每次自己的抽搐，仿佛都是那个女人的快乐的根源。呵！她笑得多么快乐！呵！那华丽的衣着装扮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那个贵族的兽性与残忍！

这真是一份独特的生日礼物呀……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别人说，只要乖乖听话就是好孩子，可是？我，我们，大家，身为平民究竟有什么错？什么贵族义务，为什么我们从来感受不到？啊，一定是这样的，这个世界病了，它已经太过腐朽了……要是可以，正义可以惩治邪恶，把那些坏人，那些欺侮我们的贵族都杀干净，哈……

多么幼稚而偏激的想法，可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一生都没有忘记。

已经无法支撑着他抬起头了。

他看见了妈妈——那绯红的血迹，那红宝石的眼眸，那暗红流淌的发梢——越放越大，占据了他的整个眼眶——直到眼前一切暗淡了，一切都黑暗了，一如这个黑暗的世界——一切都沉寂了……

眼前是死寂的，他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了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是听到“嗡嗡嗡”的声音在耳边绕。是谁在说话？他不清楚。

“哥哥！哥哥！求求你了！哥哥！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世界上！”有一个人在哭——一定是一个自己十分珍惜的人——是谁……大脑第一次不听使唤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明白……

火苗肆意侵蚀着柴木。

身体好像感受到了温度，渐渐的就成了钻心的剧痛了。

“啊！”这兴许是一声惨叫吧。他自己也不清楚。

眼前是熟悉的破烂的小屋，可是，不是自己家熟悉的天花板。这……是哪里？身体传来的信号告诉他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些——因为，太疼了——钻心的疼——不觉又昏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非常的嘈杂。

“怎么办，留着也不是办法，他们迟早会找来灾祸的……”

“可是这是克里蒂的孩子，我不可能……”

有一个声音在抽泣，声音很小，好像就在自己旁边。身体还是很痛，不过也不是不能忍受。忍着痛把头往声音处转去了。是一个金发的孩子——是路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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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呼唤着——自己的声音如斯沙哑，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样的声音是谁发出的。

路易斯抬起来头。“哥哥！哥哥！”弟弟的眼睛肿了，很明显，他哭了好久了。

他抬不起手，浑身都在刺痛。脸上的肌肉仿佛也僵住了，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罗曼蒂卡姨妈！哥哥醒了！哥哥醒了！”路易斯的脸上笑得多么灿烂，多么天真。

“啊，太好了，活过来了！孩子！”罗曼蒂卡姨妈看上去十分激动。

罗曼蒂卡姨妈是妈妈的挚友，住在他们家的隔壁，已经结婚了，有一个和路易斯年龄相仿的女儿。

“发生了什么……”

“啊！你活着真是太好了，可怜的孩子……你都已经昏过去好几天了，我们都以为你要死了……是这样的，那天傍晚，有家贵族的小姐找你妈妈，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把克里蒂拎了出去一顿毒打，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

一幅幅血腥的画面涌了上来——他想起了那天令人害怕的情景……是呀，妈妈死了，自己和路易斯成为了孤儿。

“然后你回来了，他们无缘无故也毒打了你，孩子，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当时你都快没有呼吸了，他们都以为你死了，于是就离开了……我们趁机赶快把你们救出来！天哪！当时你的身上有多么瘆人，孩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小孩……

“我把你带到我们家来先修养一下。孩子，你伤得很重，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可以看得出来，罗曼蒂卡姨妈真的非常担心。

“那妈妈呢？妈妈在哪里？”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做，这样的事情谁都是第一次装上，谁都会害怕，他也不例外……

“克里蒂吗……我们街坊几个凑钱买了口棺材，葬下去了……就在附近的墓地……也不算太寒酸……”

现在，看似眼前的一切都有了交代，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妈妈死了，外面还有人在追杀自己和路易斯——望着眼前这个金发红颜的孩子，他现在笑得多么天真与快乐——啊，这大概就是自己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吧——为了自己这个小小的弟弟，不可能也不可以抛下他不管。今后他们两个人要相依为命……

该去哪里？他不想留在罗曼蒂卡姨妈家拖累她，更何况外面那个大概是父亲姐妹的恶魔还在追杀他……这里是待不下去的，还有哪里是他们的容身之所！对了！东区肖迪奇的书店！那个废旧的地方，应该没有人想到会有人住在那里。那里条件不差，大叔留下了些生活用品，简单的起居还是可以保障的……

什么时候动身？现在就应该动身！现在……

次日的清晨，罗曼蒂卡姨妈家的餐桌上多了一张字条，屋里少了两个孩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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