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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通苑的地下室出租屋里，瑞琦的手臂紧紧地搂着罗菈，从那扇小窗户里透进来的几缕月光，微微映照着两个尚无睡意的脸庞，他们直视着天花板，卸下一天的疲惫，谈着心。

瑞琦亲吻了一下罗菈的额头，柔情四溢地说：“平时上班万一也遇到梦琳这样的事儿，千万不要怕！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你看我怎么修理这样的混蛋！”

“怎么可能啊，梦琳和雨燕的公司男同事比较多，我们阑珊客服部你也知道啊，绝大部分都是女的啊，而且个个都是女汉子的性格，屈指可数那几个男同事，反倒是扭扭捏捏挺娘炮的......”罗菈一想到那几个男同事的做派就觉得膈应。

“不能大意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嘛，混蛋有时候就是擅于伪装！”瑞琦想起一出是一出，翻了个身，迅速拿起手机在购物平台上搜起了智能手表，“不行！我得给你买个智能手表，万一遇到危险情况赶紧求救，我就立马杀过去！”

“哎哟，行了，别大惊小怪的，你忘了我大学选修课学的可是跆拳道啊！一般的混蛋休想近我的身！”罗菈说着就突然一个高抬腿掀开了被子。

“你说归说，踢什么腿呀一会儿该着凉了！！”瑞琦赶紧伸手按下罗菈的大长腿，把被子重新盖好。

“诶，说正经的，那公司的合约，你真就不签了？”罗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伏在瑞琦的胸膛上问道。

“算了，还是不去冒险了，这笔保证金砸出去，风险太大，还是找个踏实点的工作吧。”瑞琦抚摸着罗菈的一头秀发，镇定地说。

“就这样毅然决然放弃出道，不做专业歌手，那...华语乐坛可失去了一位潜力新星啊......”罗菈抬起头，笑嘻嘻地望着瑞琦调侃着。

“切~不稀罕，当不了大明星，就一直当你的小厨子也挺好啊...”瑞琦开着玩笑，说着就又整理了一下被子，给罗菈盖得严严实实的，把她原先一直挂在外面的一只手掌塞进了被窝里。

罗菈微微一笑，然后把冷冰冰的手掌突然放在了瑞琦热乎乎的肚皮上。

“啊！”瑞琦瞬间一声惨叫，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和罗菈在被窝里一番嬉闹。

成年人的世界，天黑可以抒发矫情，或是强颜欢笑，可瑞琦自然不想让罗菈看到自己焦虑无奈的一面......天一亮，看着罗菈提着包匆匆忙忙去挤地铁的身影，他已经不允许自己再耗费更多时间下去，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值得为之拼命奋斗的工作。

坐在房间里，煲了一圈电话粥，再次联系了好几家之前面试过的公司，得到的答复都是美其名曰——领导正在考虑，大概1-2周才能给到最后通知。

hr的嘴边总是一句请您耐心等待......可瑞琦看着之前付房东房租的那笔信用卡账单，他还怎么耐心的起来呢？

午饭时间，瑞琦在天通苑的小饭馆吃着最便宜的炒面，喝着免费的紫菜汤......门口有几个外卖小哥穿着颜色鲜艳的工作服，骑着电动车来来回回穿梭，瑞琦坐在窗边看得入了神，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跑到店外，揪住一个外卖小哥的胳膊问：“你好哥们儿！我想问一下，你们这边招兼职的外卖员吗？”

外卖小哥坐在电动车上，用异样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说：“我不太清楚，应该招的吧，你去问问我们站长吧，在那边那栋楼。”

瑞琦顺着小哥指的方向一看，礼貌道谢，然后回去三两口吃完了炒面，就迅速飞奔过去找到外卖员站点，说明了来意后，站长简单问过一些问题，就让他交了押金，领了装备...于是，在收到某家公司的正式offer之前，瑞琦决定先围着这个偌大的天通苑送外卖挣点钱，毕竟苍蝇再小也是肉，总比坐吃山空强。

接下来这些天，瑞琦就都是无惧严寒，风里来雨里去，骑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往返于天通苑的各个餐厅饭馆和各个顾客的家门之间，为了能多送几单，他的每一顿饭都是端着盒饭坐在电动车上仓皇解决的；接到着急的顾客不停催促的电话，无奈之下，为了不遭到差评，他只能铤而走险，偶尔闯过红灯，还开在逆行的非机动车道上，因此不止一次被执勤的交警逮了个正着，被批评教育......

连续送了一周外卖下来，信用卡拖欠的账单总算能还掉一部分，可瑞琦依然不希望被罗菈撞见自己这份暂时救急的兼职，他每天送完所有单子，下班前都是在站点停好电动车，随便吃一点外卖商家的残羹剩饭，再在卫生间里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找一家罗菈爱吃的餐厅打包一份热乎的晚餐，云淡风轻地走回家。

这一天，罗菈看到瑞琦又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挺晚才回来，就很是疑惑地问：“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比我回来还晚？”

“哦...我...这几天面试的公司都比较远，坐地铁时间实在是长了点儿...”瑞琦装模作样地卸下了背包，背过身去，有惊无险地吁了一口气。

“都什么公司啊？约你这么晚去，还老这么拖着不给答复？到底发不发offer？他们倒是给个痛快话呀！”罗菈换上拖鞋眉头紧皱，已经开始替瑞琦感到着急。

“快了，就这几天了，肯定有答复，额...你还没吃饭呢吧？我给你打包了个披萨，来！多吃点！”瑞琦说着就从背包里掏出了一盒还有温度的披萨递给罗菈。

罗菈卸下一身疲惫，饥肠辘辘地开始拿起披萨狼吞虎咽。

“你吃吧...我洗澡去了。”瑞琦脱下一身衣服就一溜烟儿钻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淋浴声，罗菈在外面书桌旁坐着，一边追着某个综艺节目，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披萨，正当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突然打扰了这份惬意，她回过头，看到是瑞琦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已经亮起，就扯开嗓子大喊：“老吴！有电话！！”

“你看看是谁直接接了吧！就说我一会儿回过去！”瑞琦按下淋浴喷头的开关，抹着沐浴露，冲着外面喊道。

“噢...”罗菈手里攥着一片披萨，起身拿起电话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就接听问道，“你好哪位？”

“嗯？是我打错了吗？这是吴瑞琦先生的号码吗？”对方一听声音，诧异地问道。

“噢，没有，我是他女朋友，您哪位？”罗菈继续追问。

“哦，你好，我这边是品诺音乐公司的hr，是想通知吴瑞琦先生，目前他已经通过了我们的面试，下周一可以来报到办理入职了！”对方直切主题说道。

“真的吗？确定下周一可以过去？”罗菈一听就兴奋起来，连手里的一块披萨都没抓稳，滑落了下来。

“是的，稍候我会把具体的通知发短信过去，麻烦转告一下吴先生，再见。”hr礼貌地说。

“好的好的！谢谢您！”罗菈一挂断电话，就放声尖叫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瑞琦擦拭着头发走了出来问：“谁打的呀！这么大呼小叫的？”

“老吴！好消息还真就来了！通知你下周一去入职！”罗菈打开瑞琦手机上刚收到的这条短信，把内容展示给他看。

原本刚开始刮胡子的瑞琦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剃须刀，拿过手机定睛一看，不禁振臂高呼，然后紧紧地抱住了罗菈，充满喜悦地高呼：“这该死的offer！可算是来啦！！！”

第二天一早，罗菈踩着小碎步，拎着大袋小袋，装着热乎乎的豆浆和汉堡，兴高采烈地放到李悦和胡艳的工位上，和她们说着早安。

“哟，谢啦罗菈！温馨早餐，元气满满呐！”胡艳撕开袋子，对着里面深呼吸闻了一口，大快朵颐地品尝起来。

“诶？这是碰到什么好事儿啦？中彩票啦？看起来这么开心？”李悦捧着豆浆喝了起来，凑近后歪着脑袋一直注视着罗菈。

“啊？有吗？”罗菈摸了摸自己红扑扑的小脸蛋，不好意思地笑笑。

“当然有啦！你看看你这小脸蛋！开心两个字这会儿清清楚楚写在上面呢！”胡艳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汉堡，一边拿罗菈打趣着。

“嗨~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家老吴啊！找到他满意的工作啦！这下他该开心了，只要他开心我也就开心！”罗菈坐在工位上收拾起文件，低头暗自窃笑着。

“啧啧啧！悦姐！你听听！听听这语气！齁死我了！这也太甜了吧！？你把他叫过来，你俩原地结婚吧好吗？！”胡艳抓起工位上的几颗糖，一把扔向罗菈。

“就是啊罗菈，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说你这大早上的哪是给我俩带的早餐呐！明明就是带的热乎乎的狗粮啊！！”李悦吃下一口汉堡，嘴里笑呵呵地嘟囔着。

“哎哟悦姐，你就别取笑我了。”罗菈打开电脑，背过身去不好意思地笑笑。

“神仙爱情哟！我要是民政局的同志啊！看见了都想出趟外勤，专门过来给你和老吴办证！”胡艳抽起一张纸巾，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一脸羡慕地说。

“你们家这位老吴...长什么样啊？老听你说，可我们都还没见过呢！”还没到工作时间，一向非常严肃的李悦，也罕见的八卦了起来。

“悦姐我看见过！她那手机锁屏壁纸就是合照！这小哥哥颜值啊真是没的说！”胡艳起身指着罗菈的手机说。

“真的啊？来来来！给我看看呗！”李悦迅速走到罗菈身边想要拿手机，可罗菈马上警觉地抓起手机放进口袋，李悦笑嘻嘻地说，“嗨！还藏着掖着干嘛呀！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呀！？”

“切，没事儿悦姐，下回咱们总会见到真人的，迟早要敲诈这小子一顿饭吃！”胡艳对着李悦使了个眼色，心照不宣。

“就是，那必须的！”李悦松开手饶过罗菈一马，坐回了工位。

“哟，都吃着呢你们？”这时候，部门总监曹敏也走到了她们中间。

“敏姐早！”李悦胡艳罗菈一见，立马起身，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

“都坐吧坐吧！”曹敏示意大家坐下，从背后拿出了一面鲜红的锦旗。

“敏姐，这个是...？”李悦指着这面锦旗疑惑地问道。

“你们组最近荣誉不断呐！李悦你刚拿下部门年度最佳员工，罗菈刚拿下最佳新人，现在又寄过来一面锦旗！”曹敏说着就把锦旗往下一放，完整展示开来。

“推广立见效，服务很贴心......哟！可以呀罗菈！这是客户专门寄过来表扬你来着！”李悦对着锦旗上绣的几个大字念了一下，看到名字就马上望向罗菈。

“哇哦！可喜可贺，越努力越幸运呐！”胡艳也冲着罗菈鼓起掌来。

“没错！值得表扬啊罗菈！推广方案认真负责，急客户之所急！这家西睿啊...是北京规模非常大的西班牙语教育培训机构，他们老板昨天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说分配到罗菈这边管理之后啊，新生报名数量是一下子涨了不少啊！所以专门定做了锦旗，让我转交答谢。”曹敏说着就嘴角上扬，把这面锦旗递到了罗菈手中。

罗菈有点腼腆地接过这面锦旗，挠了挠后脑勺说：“谢谢敏姐，谢谢悦姐，还有艳子，你们都是我的师傅，都是你们教得好。”

“那今后啊，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咯！再接再厉！”曹敏一脸欣慰地看着罗菈，像是一个班主任在期末考试之后，一脸姨母笑地看着自己班里的优等生。

到了周末，瑞琦和罗菈坐在离天通苑不远的一家火锅店里，在昏黄的灯光下往红通通的牛油麻辣锅底涮着各种食材，瑞琦刚吃下几口，罗菈就突然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笑嘻嘻地说：“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啊？”瑞琦放下筷子，一脸诧异地问，拿起礼盒，端详了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解开包装的丝带，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就有点惊讶，“喂！你买这干嘛啊？什么时候买的啊？”

“刚才逛商场，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咯！”罗菈拿起杯子喝着果汁，洋洋得意。

“你花这钱干嘛呀？这牌子可贵着呢！”瑞琦拿起包装盒附带的小票，扫了一眼，有点心疼这笔在他看来可有可无的开销。

“明天周一，你这不是要去新公司入职了嘛，系一条像样的领带很重要啊！给新同事们留个良好的第一印象。”罗菈笑容满面地说。

“好马才要配好鞍嘛，像我这样刚上战场的野马，干嘛系这样快要四位数的领带啊？”瑞琦小心翼翼地把礼盒装了回去。

“你看看你！职场里切记不要妄自菲薄！谁说你不是好马啊？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匹千里马！”罗菈涮了涮几片鲜嫩的肥牛，夹到了瑞琦的碗里。

“能退就还是退了吧，等我攒下钱了再买...”这时候，瑞琦噘着嘴，有点倔强的自尊心开始逐渐升腾起来。

“让你系就系，我刚今天发的工资，客户前两天还给我寄锦旗了呢！跟你说噢，这个月啊是我入职以来挣得最多的一个月！”罗菈突然起身，凑过去靠近瑞琦，笑嘻嘻地说着悄悄话，然后掏出了手机，翻开一条银行短信，展示给瑞琦看。

瑞琦低下头，瞄了一眼，尽管有一些心理准备，可看到短信里那一串数字，他还是始料不及，不免有些震惊：一个北漂仅仅一年左右的女生，薪资竟然已经能挣到五位数，达到了差不多30k。

“怎么样？不少吧？我也没想到，上个月有几个大客户对我的推广服务都特别满意，同时都续了费，让我一下子挣了一大笔提成呢！”罗菈收起了手机，神情里充满了一种胜利的小喜悦。

“嗯，挺好的...”可此时的瑞琦，仅仅是硬挤出了一点勉强的笑容，然后马上就神情凝固住了，他心里暗想，眼前这个自己最亲爱的人，已经完全适应了工作模式，融入了职场氛围，和同事领导打成一片，收获了初步的成就感，转化出应得的收入...可自己呢？却还是毫无积蓄，每天在网上投着简历到处面试找工作，赋闲已久，差点还签下了一份天真的霸王合约，被骗进虚构的贵圈，并且还要为房租发愁，连一条领带都要自己的女朋友来买...是她在陪伴着自己北漂闯荡，可她现在已经进步到了职场的一个小里程碑，自己却还落后一大截，甚至在原地踏步，这样悲哀的日子，能给到她什么呢？瑞琦不禁觉得自惭形秽心急如焚。

“喂！想什么呢老吴！？”看到瑞琦突然愣住，已经发呆了好一会儿，罗菈张开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噢，没什么...快吃吧...”瑞琦重新拿起了筷子，想要继续夹菜，可看着这沸腾的锅底，又愣了几秒，却还是觉得嘴巴里已经索然无味，于是再次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起身嘀咕了一句，“我去上个厕所。”

“不是刚上过吗？你肚子又不舒服啊？”罗菈关切地问了一句。

可瑞琦没有回应，匆匆几步就走开了，不过，他并不是去上厕所，而是走到楼梯口，扭头悄悄瞟了一眼罗菈，看她没再注意自己，就下楼，来到前台说：“楼上7号桌，结账！”

“好的，您一共消费197。”店长按了几个收银机，指了指收款二维码。

瑞琦匆匆付完钱就回了楼上，继续涮着火锅，强颜欢笑，聊些有的没的，过了一会儿，吃饱喝足之后，罗菈起身拎着包就来到前台，拿起手机准备扫码，可站在前台的店长连忙摆摆手说：“哦小姐不需要了，您这桌刚才已经付过了。”

看着这位店长笑容可掬的样子，罗菈有点诧异，回过头对着瑞琦说：“不是说好了吗？今儿是庆祝我发工资，肯定应该我来啊！”

瑞琦的自尊心继续在泛滥着，一脸倔强地说：“切，什么你来我来的！咱俩谁来不都一样吗？！许你发工资庆祝，就不许我明天进新东家先庆祝一下？”

罗菈收起手机和包包，走过来挽着瑞琦的手臂，摇了摇头笑着说：“好吧，行行行，希望这顿红通通的火锅啊，给你明天带来一个开门红吧！”

“必须的啊！”瑞琦牵起罗菈的手出了店门，往地铁站走去。

回到房间后，罗菈把包一甩，脱下了厚重的外套，揉了揉颈椎，有点疲惫地说：“我先去洗澡了噢！”

罗菈走进卫生间开始淋浴，瑞琦打开电脑，登陆了一场英超比赛的直播链接，然后一边整理起衬衫和西装，一边时不时回过头关注着比赛。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起，突然又有一个电话打来，瑞琦漫不经心地拿起来，扫了一眼猛然看见是品诺音乐公司的hr来电，于是他赶紧放下手头的衬衫，把电脑上比赛的声音调低，清了清嗓子，满怀期待地接听：“喂，您好！”

“您好！吴瑞琦先生，我这边是品诺音乐的hr。”对方再次确认身份。

“噢，您好您好！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您放心，明天早上我一定会按时到岗的！”瑞琦难掩兴奋，非常积极主动地说道。

“额...吴先生，您那边...不用准备了...”hr话锋突变，声音低沉，艰难启齿。

“...啊？什么意思？”瑞琦的微笑瞬间停滞，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

“额...吴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给您打电话是想通知您——经过我们品诺这边几位领导再次严格细致的筛选，很抱歉，现在有另一个应聘者的各方面条件，都比您要更加出色，更加合适...并且业内经验也更丰富，所以...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决定...撤回您的offer...”hr那边的回应有点战战兢兢，断断续续。

“什么？！”瑞琦一脚踢开了身前的椅子，瞬间怒火中烧，大声吼道，“有没有搞错啊？有你们这样招聘的吗？？这...这也太不严谨了吧？？这是闹着玩儿吗？过家家吗？”

“很抱歉...我也是今天晚上才收到我们公司几个领导的最新反馈，我不是决策者，我只是执行者，向您传达这个决定，我也很无奈...”hr那边明显是底气不足，但迫于职级压力，她也只能完成这项她的本职工作。

“这是什么狗屁决定啊！？耍我吗？真是扯犊子！！我没法接受！！”原本对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已经充满了憧憬的瑞琦，听到这个急转直下的消息简直快要崩溃，他的眼眶很快就渗出了些许泪花，嘴角也已经在微微颤抖着......

“再次跟您说声对不起，以后品诺如果有别的岗位适合您，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hr倍感内疚，但也只能频繁致歉。

尽管这样的局面，让瑞琦顿时心力交瘁，失落、不满、愤怒...各种情绪迅速填充进了他的胸腔里，可坐在床上，单手抱头，冷静下来几秒，他也明白，无论是确实选择了更有能力的求职者，还是有什么内幕隐情，被某个关系户临时顶替，品诺公司的这个决定已经不可更改，offer毕竟只是一份入职通知书，纯属形式，并不是劳动合同，完全没有法律效力，他现在连裁员都算不上，和对面这个hr继续较劲发脾气、纠缠、撒泼，已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应：“不，不需要了，以后你们的任何岗位都不会适合我的，再见！！”

挂断电话，瑞琦又一次绝望着、彷徨着、痛哭流涕，无奈地宣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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