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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很强吗？”车上，余渊好奇的问道。

“一家兼具治疗业务，培养偶像和快递业务的综合业务公司。”沈月再次斜靠到窗边的说道：“说起来也就是有六七个中天位的特级战力，一堆军事武装人员，一堆元皇级以上的强者，还有领导人是个在大炎和圣煌帝国都当过勋爵，本身是天元境强者的存在而已。”

余渊微微无语，这样的力量已经可以撼动巨兽级的势力了吧？

“羲勋爵想要天下大同，让那些已经感染星元病的人也能得到正常人的对待，也想让几大帝国的战火不再强行将天下之人卷入其中，让这大陆不再到处都是哀鸿遍野的伤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流亡者……”沈月眯起眸子，神色莫名的说道：“羲勋爵是个让人佩服的人，我们奉行道馆也是希望天下大同，但奉行道馆的天下大同其实是有大炎优先为前提的，具体点就是我们奉行道馆奉行天下之人都是同等的，其它国家的人来学习，我们也敞开大门，让他们学习，但如果是大炎的民众和其它国家的民众同时受困两个地方，又都非常紧急的话，理性上我们还是会优先考虑让最强的强者去拯救本国的民众，同时派出精锐去拯救其它人，这是包含着人性对亲情，对自身环境的取舍，我们奉行道馆也并非是圣人在世，只是一个传道，但不歧视任何人的势力。但，羲勋爵我感觉她确实在敢为天下先，很多大事大非上她都真正的做到了天下大同，不惧战，也不主动挑起是非，同时游走在各势力之间，寻求共存之道，一个人要做到这点真的太难太难了，在我记忆里，这千年内的大势力也唯有曙光和她所带领的势力如此纯粹的去贯彻着这理应无法实现的理想。”

余渊神色异样，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这已经是属于开拓者之王级别的存在了吧？

确实是一个人让人佩服的人，理想者和梦想者的最大区别大概就是他们敢为先，又坚持下去的行为，而能做到这么多年不变，格局还如此大，这样的人确实有值得钦佩的地方。

“星元病无法治疗吗？表现是什么症状？”余渊想到了什么的问道。

“嗯，这也是这片大陆顽疾深重的重要原因之一，星元铁，星元石和星元晶体是在三百年前那场大地震中从天外宛如陨星一般落到了世界的各处，长期接触这些东西的生灵就会感染上星元病，染上这种病症之后身体会产生变异，同时精神力会变得很不稳定，如果不能坚信自己身为人的信念，变异的范围就会越来越大，同时会瞳孔不断渐变成为猩红的颜色，整个人变得狂躁，不受控制，甚至会攻击人群，这导致染上了星元病的人会被各方势力抛弃，而感染的人群自然也想活下去，那信念冲突，自然就演变了不可调和的战争。”沈月皱了皱眉的说道。

余渊也凝眉，这确实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毕竟人心难测，这种变数太多的病症在各种势力的利益旋涡中出现，大国不想管，小的势力管不动，时间久了，或许就会向着毒瘤的方向发展，而待到大国出手时，这又一定是一场人性的灭绝战争，可以说，这就是文明推动中的残酷性，建立于尸山血海上的残酷性，只是世人往往不会记录这些，而只是记录人类光辉的一面。

“如果星元的力量没有被发现，一切都还好说，问题星元的力量非常神妙，在这三百多年间已经让整个人类的力量往前迈了一大步，就好似我现在的座驾，星夜湖中剑就是利用了神石级的星元结晶作为驱动核心才能如此轻易的实现反引擎无重力的飞行模式，在我以力量覆盖湖中剑的情况下下，中天位的强者全力飞行都追不上湖中剑，换在以前，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而这只是星元力量的一处缩影，冰山一角的缩影，星元的力量非常神妙，被广泛应用于各种核心技术里，这就导致了人类又厌恶感染人群，同时又不得不保持一定基础的人类去进行星元矿脉的开采，因为机器类的物体靠近星元矿就会直接失去作用，只有那些最原始的工具可以使用，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做过保护措施，时间久了也难以保证不会染上星元病，何况有些人……”沈月微微轻叹的说了一句之后有些无奈的眯了眯眸子。

“我一直认为人性本恶，端天之下，皆为恶性，而人类，是最擅长这种事情的生物，为了利益人类可以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益，人类可以直面生死，以此而论，高规模的防护服和随便敷衍一下的防护服，自然是后者的收益更高，毕竟这个世界不会缺赌徒，缺生活困难，缺急需用钱的人，人类，就是这么一个很悲哀的生物，既是明面上看上去高傲，光明，言谈间优雅得体，舆论里堪比圣人，但在私下却只能做着一些不情愿的事，与自己言行背离的事，很多人也因此慢慢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讨厌的样子，说白了，普通人的目光最多停留在一个月之后会如何，只会考虑当下，即使别人给的糖里放着慢性毒药也会抱侥幸心的喝下去，最后只会在对方各种陷阱下无法离开，最终变成一具尸体，就算成功逃离，也不过就是变成那些反抗组织的一员，悲剧依旧在继续，这就是势，是蝴蝶效应，大势所趋，谁也不能独善其身。”余渊目光有些发亮，却有只是微叹的说道：“羲勋爵确实让人钦佩，但奇迹又那是那么容易引发的。”

沈月看了余渊一眼，瞳孔中有着一丝难掩震惊，她很难想象，余渊这样年龄的人竟然几句话就把人性的复杂面阐述得如此直观，清晰，这份大局观和通透的洞察力简直是天生的领袖模样。

“我们去那？”余渊却没有继续话题的问了一句，因为他已经发现了，曙光这样的势力是一个大陆级的钥匙，而这样的钥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烫手了，他还不想远离此处，所以不要过度深入探寻最好。

“绫乐酒店，我来之前，我的行李箱有人拿过来了，我们去休息一下，喝点酒，另外我会在这里停留一下，血勋爵的宴会，我也会参加，我就是奉行道馆的代表。”沈月说道。

“绫乐酒店？那不是爱情旅店吗？”余渊看向沈月神色怪异问道：“月教官和闺蜜约在这样的地方？”

呃……

沈月微微顿了一下，内心有些尴尬，心里恨死了那个给自己不断下套的家伙，非要自己在余渊面前不断出丑才高兴吗？

“我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来这边，酒店是她定的。”很快，沈月想到了什么的开口说道。

“你那位闺蜜看来挺有戏弄你的想法，按今天听到的对话来看，月教官应该在她的引导下见过几个在资料上很杰出的年轻人，但因为月教官看到真正的人之后并不满意，自然会多少带上一些让年轻人很难承受的压迫感，是以这些见面最后的结果都不理想，大部分甚至可能刚见面就可能找借口离去，这就导致了虞裳得到了那样的信息。”余渊点点头，平静的靠在软椅上说道：“其实月教官也不需要在意这样的事吧，像你这样说是极品尤物级女子都不未过的年轻女孩有人追求很正常，那怕很多人是看中了你的容貌，你的权利，你身后的能量，但本身能拥有这些，那就恰恰说明了你本身的优秀，只不过你称呼前缀的称呼有些多，说明平时工作也挺多，这样难免会有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到房间却只有自己，想找一个人陪，但又不想让学员知道，免得有些尴尬，这很正常，毕竟月教官虽然称呼前缀自带压迫力，但本质也就是个二十多点的年轻女子，在这个年龄站到了如此高的地方，不想将自己的青春完全交付给工作，那就只能靠这样的方式结交一些年轻人，而你的闺蜜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才让事情变成了这样。”

“……”沈月怔了怔，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余渊问道：“小渊你是不是有读心术？”

“收集掌握的信息，然后合理的推断得出的结论而已。”余渊微眯眸子的说道：“人心并不是很难懂，只是人类通常是一种很容易变化的存在，所以纯粹的人心远比肉眼可见的珍宝更值得珍惜，如果今天月教官没有见到我，或许也并不会和虞裳闹僵，毕竟我应该比那个青丘的小王子要纯粹一些，潜力也更好一些，对吗？”

“……这种事都猜得到？”沈月微微沉默后反问道。

“之前徐家的两个家伙设计陷害我，说是有青丘国的王子回来，而且青丘那边盛产一些特殊的药物，可以提高觉醒的速度，我这些年也没展露天赋，所以就去了，还因此和家里又了点小矛盾，不过现在也都解决了，我没猜错的话你个王子就是月教官要见的人。”余渊继续说道。

沈月微微沉默了一会后再次问道：“真的没有读心术？”

余渊微微摇头。

“那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两个小喽啰算计？”沈月有些不解的问道。

“故意的，这样对方就能低估我的作用，从而一举将其毁灭到再起不能，毕竟在人类的长河中，不管是大家族还是小家族，这样的人往往大部分都是你给他机会他也只会想尽办法报复，而不是退让，人性本恶，只有一击必杀才是最有效的破局，掌控大势之法。”余渊淡淡道：“禹城太小了，相对大炎，相对这片大陆来说实在是小的可怜，但我想走的更加的坚实，没有瑕疵的基石才是我现在想要的，所以我暂时不想离开这里，当然，我要走的路注定也不会只待在这里，因为接下来我要展露的底牌会让大炎都无法忽视，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很享受现在的时光，一旦离开这里之后就可能很久都得不到的普通时光，这就好似青春易逝，月教官想在自己最美，最好的时间找到一个能相陪，自然能培养的人，而我也只是想在我还能拥有当下时珍惜当下，因为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很难找回来了。”

沈月神色莫名的看了余渊一眼，这有着极美眼眸的年轻身影说出的话总是能直击心灵的最深处，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他是天生的领袖还是天生的灾厄？她也分辨不出来，她第一次看不清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人，但从余渊这短短时间表现出来的心性，天赋，透视人心的洞察力和对敌人冷冽无比的性格来看，他若走正道，那是大炎之福，但……他想得到一些东西，那只要再给余渊十年时间的话，他会成长为大炎最头疼的敌人之一。

余渊持有的心性，天赋以及他为了铸造最坚持的基础而这么多年一直隐而不露的‘纯粹’都注定了他一旦成长起来，甚至会是超越那些勋爵级人物的存在！

“月教官怕我的路走歪？”余渊仿佛知道沈月想什么的反问道。

“小渊你说是我见过，也是我记忆里进两三百年来能在这个年龄达到这样成就，天赋和拥有如此心性的唯一一人，给你十年的时间，你就会超越绝大部分人毕生走过的轨迹，大炎的勋爵虽然也有一些，但除了前三位，我感觉那些已经渐渐沉迷权利的勋爵们不如你，你看到了更远的地方，而出发点格局的高低往往就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在那里。”沈月没有回答，而是神色莫名的说道。

“月教官刚才有没有注意到我说的是我的底牌是让大炎进步？”余渊微微一笑，阳光的气息让四周都变得更明亮了一些。

沈月目光微动，隐约间明白了什么。

“生是大炎人，自是大炎魂，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既然我生于大炎，我的家，我喜欢的人也在这里，那走到那里，终有落叶归根的一天，我想，我是一个很念情的人，所以，我的根，在这里。”余渊望向沈月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沈月怔了一下，从那漆黑如墨，又好似深渊的眸子之中她看到了一种信念，来自灵魂的信念，她也看到了一种光芒，名为人格魅力的光芒，原来，余渊他真的是可以以一个人代表一种独属于他的人格魅力，就好似那位羲勋爵一般。

“小渊，我有些好奇你父亲是谁，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让你好似参天大树一般的成长。”沈月想到什么的问道。

“我感觉得出，月教官对我挺在意的，是那种介于朋友之外，但也不是恋人的好感，这种感觉挺奇妙，但也挺舒服的，所以我也敞开心扉和月教官聊了不少，算是增进一下彼此的了解，但平时我其实不是个喜欢啰嗦的人。”余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眯眸子的说道：“我对现在彼此坐在身边的感觉并不讨厌，直白点就是我对于月教官这样很有魅力又很强的女性愿意在意自己的行为是持友好的态度，我并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人，但，这个问题我给的答案月教官可能并不满意。”

“你父亲的身份是隐私？”沈月神色微动，竟是第一次感觉直白的性格也可以有让人舒服的一面，就好似余渊，虽然这段时间的交流中话语都很直白，却莫名的让人很舒服，而且她也感觉的出来，余渊的话并不假，就是为了让他们彼此了解才说的这么直白，不然以他的性格和对文字的理解，也不会把很多事情总结的如此透彻，直指真相，那他现在和她这样说，是因为他父亲是什么特别的人？

“并不是隐私，而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我了，我这些年是在媛媛她家长大的，我到现在为止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他了，所以对他的信息和记忆都已经很模糊，只能凭借他留的一些东西来确定我确实有这么一位父亲存在过……”余渊眯起眸子，神色有些自嘲的说道：“真说他是谁，我感觉他现在就算站在对面的街道上我也未必能认得出来，毕竟十多年过去了，除非他真的一点没变。”

“抱歉。”沈月微微一顿，神色歉意的说道。

余渊微微摇头道：“其实我已经能理解了，他或许是一个非常强的人，不带我也只是不想让我受伤吧，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十多年都过来了，我要改变也早改变了，没变那就说明也没什么好变的。”

“……”沈月沉默了一下后看了余渊一眼，他有一点小小的危险。

余渊也不在意靠在软椅上，似乎有些享受。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些年你不是一个人度过的才会如此。”沈月想了想之后问了一句。

“也许吧，我挺喜欢这样的平静生活。”余渊说道。

沈月神色莫名，余渊用最短的话阐述了他十几年的一切，也暗示了他不加入奉行和曙光的原因，此刻的她都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心悸，是她的话，应该做不到余渊这样好，非要余渊现在加入奉行似乎也不太好。

要不，换一个方式？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了那所谓的爱情酒楼，两人一起进入之后自然也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两人的容貌都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一起走进这里无疑更让人浮想联翩，甚至，一个染了一头金发的男子直接不管身边女伴，转身走向了两人。

“美丽的小姐，我是箫……”

余渊微微侧目的同时一股让四周的人都感觉身体产生重压的气息，沈月目光清幽的看了对方一眼，吐出一个字：“滚。”

金发的年轻人身体颤了颤，感觉灵魂都似乎快要撕裂了一般，嘴角更是流出了鲜血，如果不是神元境巅峰的灵魂力，怕是已经昏了过去。

余渊倒是微讶，看着家伙身上的衣服和耳朵上的金瞳耳饰，这家伙似乎是个王子，小邦之国的王子。

沈月懒得理会对方，单手拉住余渊的手走到柜台前拿了房卡便是离开了，至于那灵魂受损的家伙会如何，她根本没兴趣知道，这种喽啰说好听是小国王子，说不好听就是一个大一些的组织二少，和她身边的人一比，连根葱都算不上。

没给他深刻点的教训，那是她今天心情好！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三楼对应的房间，插上房卡打开门之后两人走了进去，然后便是看到了床上摆着各种颜色，款式五花八门的内衣，其中也不缺一些感觉好似多一点布料就会怎么样的‘碎片布料’，最奇怪的是旁边还摆了个皮鞭。

余渊神色怪异的问道：“月教官还有这样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