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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值郑经理，站在总公司研发部的大厅里，一脸懵逼，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片场了。

不就是喊自己过来，做个报告吗，为啥在大厅里被围了一圈，都盯着他看啊？这各路的大神的强者发型，带着灿然的光芒，压得他有点窒息。

饶是他从业多年，自诩脸皮厚，但这一圈目光仍是让他有些拘谨，这都什么眼神啊，有欣赏的、有质疑的、甚至还有敌视的。

“老师，我咋感觉他不太像能设计这种方案的人呢？”褚薰问程主管。

这个方案让他的老师都连连称赞，她以为设计者要么英俊要么儒雅，怎么也得有那个气质，可眼前这郑经理看起来，属实有点酒囊饭袋的样子，先前的期待和崇拜，也随之烟消云散。

程主管楞了一下说到:“人不可貌相，不能以貌取人，还有，把你那个手机铃声换了，都什么跟什么？”

“哦。”褚薰弱弱的应下。

程主管走到郑值身前，率先打破了静默，说到:“年少有为啊，小郑，我看你还没四十岁呢吧？能设计出这种方案，我们这五六十的老家伙脸上无光啊，哈哈。”

说着这话，程主管心里其实也不是滋味，这么大年龄了，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比不过一个小娃子。

郑经理虽然算是半个草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也能听得出，这个方案似乎出乎意料的牛b啊。

人家程主管客气话说了，他自然不能折了人家面子，遂回复到:“程主管，您哪里的话，我这就是凑巧折腾出来了。”

“哈哈，过分自谦也不是好事啊，你要是凑巧就弄出来，这不是打我们脸，吗？不绕弯子了，叫你过来主要是想让你给我们解解惑，你这方案里面，核心算法的逻辑，我们看不懂啊。”

什么？程主管的话让郑值大吃一惊，程主管和这里的科研人员，看不懂这个算法？

讯科集团虽然比不过少数几个同类型的巨型公司，但是这程主管也是讯科花大钱挖来的。

这事儿在集团上下各个分公司都宣扬过，程主管在自动驾驶领域，绝对是属于第一梯队的科研人员，他说他看不懂？

真假？看不懂林平做的方案？这林平到底啥段位啊。

郑经理作势清了清嗓子，说:“您说笑了，这种小方案您怎么可能看不懂，以你们的能力，做这种方案那不是轻而易举。”

暂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秉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原则，先拍上去再说。

程主管还没说话，旁边的李主管听了郑值这句话，可不乐意了。

李主管这人其实并不坏，只不过是和程主管在这个方案上有分歧，起了争执，科研人员嘛，争着争着就急眼了。

一帮老科研人员看不懂你个年轻人的方案，心里多少都堵着一口气，李主管先前质疑这个方案，也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程主管都明确表示看不懂核心算法，让你讲解一下，这明摆着是拉下老脸，不耻下问了，你还一口一个小方案，你们做轻而易举。

所以，在李主管眼里，郑值的话就被理解为:合着你意思是这帮人，连你嘴里的小方案都看不懂呗？

干什么？埋汰人呢啊，强行打脸啊。

于是，他眼睛一瞪说到:“你这个小同志，不要以为设计出个新方案、新算法，就能上天了，我们做科研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

郑值:“？？？”内心os:我这是拍马腿上了？

他赶紧收起笑容，试探的问到:“这个方案，真有那么先进吗？”

这次连程主管也受不了了，拉下脸说到:“郑经理，你能设计出这个方案，说明你对当前人工智能的发展情况很了解，先不先进你不知道？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

本来程主管还拿郑值当个人才，可这郑值的表现，还真是让人失望，居功自傲，不堪大用。

这下郑值可不知道怎么办了，让他解解惑？怎么解？他自己这阵也惑着呢！对于人工智能的认知，可以说，他仅仅停留在，知道有这么个玩意。

见他没说话，程主管语气清冷的问道:“你就说一下，对于随机性的隧穿效应，你的程序怎么通过算法抓取的，其他的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你可不要告诉我能够提前判断突破势垒时间。”

这名词，郑值都没听过，他脑子里现在就是，马东什么？马什么梅？什么冬梅？

但嘴上还只支支吾吾的说:“其实就是正常操作，我当时就是突然有那种感觉，就是……就是灵感，没办法形容。”

他寻思胡扯两句，可实在是扯不出来，随即想到用灵感搪塞。

这么抽象的感觉，形容不出来很正常吧？

说完之后，他甚至还在庆幸自己反应快。

话音刚落，不少研究人员都摇了摇头，心想:靠灵感做出来，回头就忘了？你骗鬼呢？郑值这是藏私啊，怕别人掌握它的核心算法啊。

这下子李主管情绪更激动了，几乎是喊着说:“你这个小同志，这屋里这么多人互相监督，头顶上还有摄像头，我们还能剽窃你算法的底层逻辑不成？”

郑值可是欲哭无泪了，心想:我特喵的这是又说错话了？

……

看着这番景象，郑值他叔……还是他爹，反正就是那个郑董，大体已经明白是什么状况了。

显然，这方案不是他侄儿的，之前担心闹笑话，还特意打电话问，没想到啊……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赶忙上前说到:“程主管啊，你别跟小郑一般见识，可能他也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来说，这个方案有没有可行性？”

“可行性是有，元件设计没有问题，但是算法的底层逻辑搞不明白，没人敢说成功率能有多大，小郑现在不愿说，那只能是先加工个样机，把程序灌进去进行测试。”

“那就先加工个样机嘛，你和老李也不要吵了，都是为了公司项目，你提交申请就行了，我给你批复。”

郑董都说这话了，诸位研究人员也不好再说什么，测试样机也好，这是最直接的，能不能成，一测试就显而易见了，事实说话比什么都好使。

……

众人散去之后，郑董带着郑值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哐的一声把门关上，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爽。

办公室里的小秘书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心想，郑董怎么还带人来了，还一脸火气。

“你先出去！”郑董对小秘书命令到。

小秘书如蒙大赦一般，慌张的踩着高跟鞋，噔噔的向外走去，心想可别引火烧身，伤及无辜，就连丝袜勾在沙发上，破了个洞都没在意。

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后，郑董回过身子，用手指戳着郑值说:“我特么不懂科研，也能听得出这个方案有多厉害，你在哪弄来的我不管，可你就不想想你自己有几斤几两？”

郑值苦着脸说:“这我也没想到啊，公司一个实习生做的，谁能想到会这样啊。”

郑董叹了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说:“你这误会闹大了！”

“啊？什么误会？”

“你没看出来吗？这个方案，研发部那几个老东西真看不懂，你还一口一个小方案，问你啥都不说，你这不踩人家脸呢？”

郑经理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刚才他们脸色突然不好。

“哎，下次涨涨记性，能弄来这种方案也有好处，真要是测试效果好，你今年的股份肯定没问题。”

“嗯嗯，好。”听到股份的事儿，郑值头如捣蒜。

“自己注意点，股份的问题不能出错，只要拿到，咱俩加起来，股份就超过50%了，到时候……你明白。”

……

郑值这时候简直对林平恨得牙痒，要是林平老老实实的把思路和底层逻辑告诉他，哪至于这么难堪？

不行，得想个法子整整这小子，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