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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夜之间成了孤儿

“嗯，我不提。”聂大力点头答应，此时的他变得异常乖巧。

“过来，吃饭。”母亲递给他一双筷子。

“我，我不饿。”

“不饿也吃，你到现在没吃饭了，赶快吃。”母亲说话的口气很平静，聂大力却丝毫拒绝不了。

两个人闷着头吃饭，时间慢慢过去，聂大力就着泪水和饭菜一口一口地吃着，吃着吃着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的姐姐呀，我的爹爹呀，你们死得好惨。”

母亲没有制止他的哭泣，而是还在平静地吃饭。

聂大力放下饭碗，瘫倒在母亲身边，哭喊着：“娘亲，我姐姐死了，我爹爹死了，就剩咱们娘俩，这可怎么过活呀？”

“是呀，你这么大了还不争气，就像个孩子一般，母亲我一妇道人家，还怎能支撑的下来？”母亲面无表情地说着，从身旁端上来两碗稀粥，一碗摆在了他的面前。

“娘亲，我吃不下，真的吃不下呀，我只想我姐姐。”聂大力用哽咽着的话语拒绝。

“吃，你把它吃完了，咱们就能见到你姐姐了。”母亲把他面前的稀粥碗向前推了推，然后回身端起自己的饭碗喝了起来。

“娘亲，您总是在骗我。”聂大力嘟囔了一句，乖乖地端起自己的饭碗喝起了稀粥。

“把稀粥喝完，然后睡一觉，明天早晨一切就都好起来了。”母亲平静的吩咐。

母亲的表情越是平静，聂大力的心里越是忐忑，他不敢违拗母亲的意思，喝完稀粥后躺到床上继续睡觉。

天亮了，聂大力被喊叫声所惊醒，睁眼一看，屠门娇在用力的推自己，嘴里大喊着：“大力哥哥，醒醒，你快醒醒。”

聂大力坐起身来，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你把我弄醒干什么？”

“哎呀，你可算醒了，”只见屠门娇大力的喘了一口气，两眼含泪地说：“我还以为你也死了呢，你快看看吧，你的母亲死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聂大力急忙爬起来，鞋也顾不上穿就跑到院中，只见母亲躺在一个床板上，旁边还有两张床板，上面躺着的是爹爹和姐姐。

屠门娇的母亲和两名妇女在默默的守护着。

聂大力扑上去趴在母亲旁边查看，母亲脸色泛黑嘴唇发紫，显然早已经气绝身亡。

他抬起头问屠门娇：“这怎么回事，我娘亲怎么也死了？”

屠门娇哭着诉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我放心不下，想来看看你安慰安慰你。谁知到门口喊了半天没人应答，就推门进来，一眼看到你们娘俩都在床上躺着，我怎么推你，你也不醒，不过你有呼吸。我再去看看你的娘亲，他已经死了。”

屠门娇的母亲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孩子呀，你的母亲是服毒而死，你们喝的稀粥里边有毒。”

“哎呀，我的娘亲，您撇下我一个人，我可怎么办？”聂大力推着母亲的身体嚎啕大哭。

哭了一会儿，屠门娇的母亲把他给搀扶起来：“孩子，你可不能再哭了，你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你再把身体给哭坏，这还怎能得了？你还要给你家人送葬呢。”

突遭这么大的变故，四口人家只剩下他一个人，这孱弱的小身板怎能支撑下去？聂大力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哀求着：“大娘，你们要帮帮我，你们看怎样就怎样，一切由你们做主。”

屠门娇俯下身子来，搂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大力哥哥，你放心吧，有妹妹我呢，我和我娘还有这几位大娘都会帮你的。”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名大汉，这大汉走路一步一趋的看似很悲痛，可是模样却特别凶险，正是山奎。

山奎走到聂大力的面前，问道：“请问，你是聂家的长子吧？”

聂大力低着头没有回话。

屠门娇一看来人，吓的缩了缩脑袋，怯怯地说道：“你，你应该认识的，他就是聂家长子聂大力。”

山奎点点头：“嗯，我知道，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看着他的表情不是那么凶恶，屠门娇壮了壮胆子问道：“他家里出了这么大变故，都死人了，你们还要来捣乱？”

山奎没有理她，弯下腰和蔼的对聂大力说：“大力兄弟，节哀顺变呀，我来没有恶意，我是代表县令大人来看望你们家的。”

屠门娇这才放下心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行了，你来看望过了，还请山奎大哥回去吧。”

“这不行呀，我们县令大人知道聂坚大叔和他的女儿因故自杀，”山奎说着，扭头看了看旁边躺在床板上的屠门大妈，皱了一下眉头：“哎呀，屠门大妈也是这样啊？实在是惨痛。我们县令大人想请你们聂家长子过去一趟，他要安慰一下，顺便资助一些钱财。”

“是这样啊？”屠门娇看了看聂大力，聂大力始终低着头在哭泣，只好替他推辞：“山奎大哥，我代表他们聂家谢谢县令大人，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等我们先把逝者给埋葬好了，咱们再提其他的事吧。”

“那个…好吧，我不打扰了，再见。”山奎说着，扭头要走。

“等等，我跟你去。”聂大力抬起头来，擦了一把眼泪说：“山奎大哥，麻烦你先等我一下，我回去收拾收拾就跟你走。”然后起身拉着屠门娇来到了房间里。

聂大力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个钱兜兜来递给她：“屠门娇，本来你我已无瓜葛，不过我请你最后帮帮我。这是我们家所有的钱，麻烦你和你的母亲多多帮忙，将我的父母姐姐一并安葬。”

“这不行，”屠门娇推辞道：“你家的大事还要由你做主，我和我娘亲会全力以赴。这钱你拿着，如果我们需要自会找你来取。”

“你别说了，就听我的。”聂大力的语气很执着，不容屠门娇反驳，她只好接过钱兜兜揣进怀里。

“行了，你去外面等着吧，我换身衣服就出来。”

屠门娇默默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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