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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这样真的好吗？”

左蕾一路小跑着跟着弦一进入了血色谷。

两人彻底混入了血色谷深处才停下步伐。

……

“所以是把衣服脱掉比较好是吧，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弦一侧过脑袋看向后方，确认没有人尾随而来。

“那当然不是！”左蕾连连摇头：“谢谢你。”

弦一时刻警惕着四周围。

他很清楚自己这种高调的行事方式肯定会惹来麻烦。

但，要是他让别人知道了自己身上那交错一片的几道罪痕的话，同样也会有麻烦的。

要知道，这会儿他已经累计被印刻了五道罪痕，两个灰袍、一个绿袍、一个青袍还有一个黑袍。

如果说他自己是个赐福之人，那倒也无妨。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身上没有一丁点儿的赐福之力。

一个凡人，身上背着五个使徒的命案。

谁能不起疑心？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身边带着的这个女孩。

总不能真把她扒光了吧……

……

“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您身上的痛楚全部祛除的！”左蕾很认真地“看”着弦一。

哪怕她那失去视力的双瞳晦暗无光，但弦一却能够看到她眼中的真诚。

“需要怎么做？”

他可不会客套。

自己大老远带着这个拖油瓶就是为了摆脱身上的黑影诅咒。

按照火光引导的话来说，心狠一点的话，完全可以把痛楚全部转移到左蕾的身上的，只不过她会死而已。

“我的境界太低了，只有灰色阶层的水平，请放心，我会很努力地晋升到绿袍使徒的境界的，到时候我的天赋力量应该就可以清除您的痛楚了。”

左蕾重重地点头。

“……”

弦一皱了皱眉头。

敢情，还得帮她先升级才行？

那么问题来了。

作为一个非赐福之人，弦一根本就见不到所谓的赐福引导，他所修炼的余火力量和赐福之力是完全不同概念的两种力量，说白了弦一根本不知道赐福之人是如何晋升境界的。

这对于弦一而言就是完完全全的知识盲区了。

左蕾似乎也察觉到了弦一的片刻沉默。

“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食言的。”

她以为弦一在怀疑她之前所说的话。

说起来，在血色谷这样偏离国境的地方，弦一是左蕾遇到过的为数不多愿意接受她这位巫女的帮助的人，也是唯一一个选择反过来帮她的人，她不希望自己寒了弦一的心。

甚至在弦一沉默的这一小会儿，她已经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境界那么低微了。

要是境界稍微再高那么一点点，就完全可以解除弦一身上的痛楚了。

……

弦一当然不知道女孩心理活动那么的丰富。

他一边警惕四周围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敌对者。

一边说道：

“别老是您来您去的了，我叫弦一。”

“啊？”左蕾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所以，要怎么样你才能晋升到下一个境界？绿袍。”弦一确认了四周围没有可疑人员之后，才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血色谷内的环境上。

血色谷四面都被隆起的地壳包围，这导致这片区域所接受的光照面非常有限，绝大部分区域都处于阴影之中，估摸着一天之中只有正午时间才会稍微明亮一些。

除此之外，这里所生长覆盖着的植物也与外界不同。

所有的植被都呈现一种暗蓝的色调，是弦一从来没有见过的。

山谷内很潮湿，大部分区域都弥漫着浓雾。

到处充斥着一种幽暗、漆黑的色调。

这里也有建筑，准确的说，血色谷内就是一片非常完整的建筑群，看起来年代已久，而且建筑规模非常宏大，比之祈恩城、炼金要塞之流不知道要大多少。

简直可以称之为一座小型王国了。

几天前，还是一个小小隶卒的弦一，估计做梦也无法想象，原来险恶的边境之外会有这样一个奇特的地方存在。

……

左蕾当然是看不到那些怪异景色的。

她很认真地回答着弦一的问题，而且是掰着手指头回答的：

“如果是在王朝内，我需要在赐福殿祈祷一年零四十五天才有机会晋升到绿袍使徒的水平……”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声音已经变得跟蚊子一样小了。

就好像是前一秒信誓旦旦地告诉朋友说自己很快就能还钱，接着又说自己赚个二十年就可以把钱还上一样。

她脑子里已经想象出弦一脸上那失望和嫌弃的表情了。

“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赐福殿这种东西的存在吧。”弦一揉了揉眉心。

这可是一座罪恶之城。

“弦……”大概是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称呼合适，左蕾卡壳了半天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说起来更不现实……”

“是啥？”弦一眯起眼睛。

“卢恩，大量的卢恩。”左蕾回答道。

“嗯……那是啥？”弦一很理所应当地问道。

这回轮到左蕾无语了。

“你不知道卢恩是什么吗？”

“我应该知道吗？”

……

经过左蕾一番解释，弦一才明白过来。

卢恩就是赐福之人所使用的金钱，类似于凡人用来购买货物的钱币。

只不过卢恩这玩意儿不是人工打造的，而是律法降下来的一种另类的赐福形式。

可以转化为赐福之力，既可以用来巩固境界进行晋升，同时也作为赐福之人彼此之间的交流货币。

本质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

“这样搞得我很像是骗子一样……”左蕾自嘲道。

她心里清楚，弦一这样一个连卢恩都没有听说过的人怎么可能弄得到那么多卢恩，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白送给她用作修炼的。

“在王朝之内可能不太现实，但这里是血色谷。”

弦一的思维反而很灵活。

或许在境内，乖乖坐在赐福殿里苦修是正经的选择。

但是，在不讲究任何规则的法外之地，貌似苦修就是最傻的选择了。

在这里想要弄到卢恩，好像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嗯？”左蕾那单纯的小脑袋瓜子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弦一所表达的具体意思。

弦一嘴角一挑。

“你不是说过，血色谷内有一个什么悬赏新律吗？新王建立的那个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