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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对的地方？”苏十七装什么都不知道。

顾教授拿起灌满茶叶的热茶，呼呼吹着说：

“昨天晚上灯塔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是奚池亲自去善后的，我听他回来说你也在那里。”

还真是，昨晚颇为精彩，苏十七被一团聚集的辐射追到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被挪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本来还想着等回去好好回想一下发生过什么事，现在知道了，肯定是昏迷后被及时赶到的学长救下的。

苏十七幻想着学长驱散辐射，大战追赶而来的敌人，最后披荆斩棘把他救了回去。

脑子里的场面刺激又惊险，不由得嘴角下撇点了点头，学长这人靠谱。

顾教授一句话打断他的幻想：“你看，昨天你去灯塔差点被人灭口，但之前井全过去就没有任何问题。”

“欸是哦。”

“别敷衍，你早就想到了！”

顾教授盯着他，消瘦的脸庞上带着几分认真，但因为他那张脸总给人一种油腻高质量人类的感觉，苏十七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不过他确实有所怀疑，井全看起来不像是随便抓个替罪羊邀功的人，很可能是受到了清除计划人员的要挟，或者本来就是他们一员。

但那又跟他苏十七有什么关系呢，明显院长也已经有所发觉，所以快速了结这件事，并且不让他再继续调查以免涉险。

恰好想要好好活一次的苏十七也决定远离不必要的麻烦，钱拿到了当然是撤人。

现在顾教授在只剩下两个人后又把问题拎出来，难道是想要他继续查下去？

苏十七试探性地问：“教授的意思是？”

顾教授正在喝茶，急着要说话于是大饮一口，烫到他喷了出来。

“教授，小心点。”苏十七提醒道。

“没事。”顾教授快速吸吐几口气，让舌头吹吹凉，然后说，“井全毁掉证据，还找别人顶罪，你应该不会相信他是为了快点赢过你吧？”

苏十七摇摇头：“井全学长或许与清除计划的那帮人有关系，也或许是别的原因，总之他不太想让我继续。”

“没错，我想院长也看出来了，他让你停止调查也是为了保护你，那帮人连他的学生都敢动，他不能让你涉险。”

教授一脸同情地看着苏十七，摇了摇头，将桌面上另一边茶往前推推，突然开始了苦口婆心地劝诫。

“曾经我也年轻过，那时候院长跟我，一个英俊睿智，一个优雅强大，是学院最好的搭档。”

“作为志向更大的那个，我当初得到重视就会想要积极向上，因此卷入了许多本可避免的事件，每次都是院长跑过来救我才得以脱险。”

“现在看到你，我就觉得很像那时候的自己……哎，岁月不饶人……当事情太严重了就还是及时收手的好。”

看着面前絮絮叨叨的顾教授，苏十七紧绷着脸陷入沉思，原来他不是想唆使我继续调查，而是担心我会私自深入所以特意提醒我……

“喂喂，你怎么思想开小差了？你在想什么？”顾教授拍拍桌子。

“哦，我在检讨自己哪里像你。”苏十七缓过神作出回复。

“……”顾教授怔了怔，随即哑然失笑，“什么话！我年轻时可比你要帅！”

房间里的光线恍惚中变得更暖了一些，苏十七感到欣慰，恩师如父，顾教授虽然油腻了点，但他的行为让苏十七想起少有见面的父亲了。

突然就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怎么回事?

苏十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讪讪一笑：“我明白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证明自己没有和堕落巫女勾结。”

“其实她们也没大家说的那么邪恶，我是可以接受你跟她们结交的，只是要记得保持住自己。”

教授停滞住动作，眼睛望向前方，像是回忆起什么，脸上现出难以察觉的红晕。

原来刚刚都是演戏给院长看，他对堕落巫女并不反感。

苏十七茫然道：“教授，你是不是也认识堕落巫女？”

“不不不，我没有！”

这个梳着大背头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使劲地挥舞着手臂，几乎要跳了起来。

“是奚池认识，报到日那天，清除计划幕后请到苏拿社的人截杀你们，奚池出手将他们处理了，为防止被针对就借口说是堕落巫女干的。”

“当时我还配合着演戏传播了一下，但其实我知道，像奚池那样经常去墙外的猎人很可能认识她们，当时也许真的有堕落巫女在帮他，不知道会不会就是你认识的那个？”

苏十七很确认不是：“昨天学长看到过她，当时学长表现得与她并没有交情。”

甚至是剑拔弩张，如果两个人认识也一定不是友好的关系。

顾教授脸上闪过一些失落：“这样说来，那个女人也许真不是堕落巫女。也是，你这种虚瘦的小身板也吸引不到她们兴趣，天要黑了，早点回去吧。”

苏十七脸上一顿抽搐，教授，你身板看起来比我更虚更瘦好不好！

眼见太阳快要落幕，苏十七吃完手里的压缩饼干，把茶喝干净，裹上借来没还的隔离服，向教授道别离开了。

……

回到大冈加，苏十七先是去303敲门，里面无人回应，奚池学长还在忙着处理井全的事，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那个背锅的废墟人……

苏十七打开芯片给学长留下一句话，便返回了宿舍。

开门的瞬间，一股带着热气的风贯穿客厅扑到脸上，天气越来越热了，这个世界快要进入夏季了吧。

等等，为什么会有风？

顺着方向看过去，餐桌后方的窗户被掀开，使贯穿整面墙的蓝色玻璃窗带断了一截。

苏十七立刻察觉到了有人潜入，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三脚两步走到打开的窗户前，双手撑着窗台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

外面的墙壁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地方，应该是有人用了什么特殊的能力偷偷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