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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山飞回外事阁，启动阵法，屋内破损的物事不多时便回复原状，之后召来钱猛，和他大略说了一遍事情经过，让他稍后就去把钱要来。

钱猛听后佩服不已，拱手道：“还是老师高明。这一手敲山震虎不但使钟明楼背后之人不敢轻举妄动，连万仙盟也不敢起什么心思。”

陈小山摆摆手笑道：“这些都不要紧，这位长风阁镇守爱护脸面，倒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说着拿出一个特制储物袋，“这里有一千万，以后他们要用灵石就从你这里拿。你事情不少，过两天再给你派个助手。”

钱猛道谢后双手接过。

陈小山又说：“你去告诉丁武勇，让他选出代司长后就安心破境，不必再来拜见。”方才丁武勇得了好处，需要时间消化，依他的性子多半之后就要过来拜谢，陈小山没那耐心。

钱猛应喏，出去前又回禀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当初万兽谷借口幼兽问题想提高兽材价钱，陈小山非但不允，还向下压了两成。此事不知怎地被其它几家大商铺知道，纷纷找万兽谷要求重谈兽材作价，万兽谷因此亏了一大笔，暗地里都说陈小山太过强势，连之前去那里打杂的飞凰阁学徒都被找了个借口轰了出来。

陈小山听完后只在心里打了个转儿，没有太在意。自己在这事上的表现或许强势了一些，但是纯粹因为万兽谷咎由自取。如果不把这个苗头掐灭，谁知道其他人会不会有样学样？再说，自己真的强势吗？真要强势，我便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至于学徒一事，兽骨飞剑的做法既然已经学到手，去不去的也没那么重要。想了想还是发了张飞符给常景行，让他找孙长老介绍几家兽材小门面，安排新来的学徒过去，等万兽谷消了气再安排他们去灵兽阁。

两日后，清晨。

陈小山坐在鸿鹄宫的大椅子上喝着茶水，绮罗候在一旁，两人同时看向对面的蓝衫小姑娘，这架势顿时让银屏脸色一红。

陈小山放下茶杯问：“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银屏调整了一下坐姿，脸色也回复了正常，清脆的说道：“理事，我这几天在五个阁里看了看，灵丹阁的生意最好，而万物阁的最差。”

陈小山点了点头，心下称赞。这丫头不简单，年纪虽然小，见识的确不差。只这一点，就超出许多外门弟子了。

又听银屏说：“灵丹阁里的生意好，那是咱们的配方好，用料足，价钱不贵。而万物阁里除了睡梦瓶等几件特有的物事，别的东西都卖不上价。”

陈小山嗯了一声。

银屏接着问道：“既然万物阁不赚钱，何不将它关掉，把精力放在其它四阁上？”

陈小山见绮罗也一脸好奇，便问：“你也是这般想的？”

绮罗欠身：“是。”

银屏见有人赞同，小脸也扬高了一些。

陈小山一笑：“飞凰阁现在刚刚开张不到两个月，许多事情不要急着下定论。楠鸿先前没有过类似的经验，需要积累摸索。”话音一顿，“不过我想，开店在某些地方和开宗立派很相似，既需要打响名头，又要维持一个人气。这两者都不可或缺。”

银屏皱起眉头，很快眼神一亮，喊道：“是这个道理，人气没了卖啥都不成。别人要买东西，咱家店里没有，自然就去别家店铺了。理事哥哥，你真厉害。”

听她喊得亲切，陈小山咳了一声，“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等过段时间店里的生意稳了，如果那时万物阁的营收还是不满意，确实可以缩减一部分投入。”

银屏得了称赞，小脸发红，郑重点头：“我就先去万物阁看看。”

陈小山略一思索，让绮罗将银屏送去万物阁冯元副阁主那里学习。小丫头伶俐，用不了两个月就能将阁里的生意都看个遍，将来侯师叔过来后要省心不少。毕竟楠鸿先前底蕴不够，既没有开过店又没有做过执掌，侯君铭再如何厉害，总不能上来就能摸清里面的门道。

二人出去后，陈小山遁往地下建筑巡视，顺便再去找管理内务的徐长老。早上徐长老的文书里说，卫奉鸾依言送来了十名歌姬，以前类似这样的新人要由何菀蓁看过后才能派往各个职司，所以问问陈小山要不要同样先看一下。

陈小山虽然觉得这位长老有些啰嗦，也不觉得这十名新人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定下的规矩不能乱改，尤其自己现在是飞凰阁主，不能给下属留下一个不负责任的印象。

地下建筑由玄黄大阵守护，不懂阵法的人要有特殊的令牌才可进入，而且进入的地点固定，不能乱闯，否则有性命之虞。

陈小山自然省去这些麻烦，很快在一片草植间落下遁光，想起绮罗说，教坊司上一批送过来的歌姬做的是草植修剪的差事，便特意打量了一圈。

这些草植生长繁茂，枝干被修剪得整整齐齐，每隔一段便用同种花色的灵植隔开，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陈小山还算满意，先前心里那点隐约的不合算也没了。

依照当初的约定，卫奉鸾要给外事阁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可是这妙人除了递送过一次关于赵经纶的消息，再没有过后续。当时陈小山把心思放在金库上，也没过多理会，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些吃亏。

现下看到这些歌姬的差事做得不错，便算放过了此事，要知道飞凰阁的地下空间不小，草木繁多，楠鸿弟子可没有这般本事。

陈小山快速巡视一圈后，飞往位于弟子院落前不远处的一座三层建筑。这里是地下办公所在，包括采买，巡逻，庶务，账目，传法，监察等等十几个职司。

陈小山不想惊动众人，在附近找了个凉亭坐好，让徐长老将人带往这里。

只不多时，庶务司的徐伯涛御使一件薄纱法器落在了凉亭外。法器降下后，众女排成一排在原地候着，徐伯涛上前见礼，口称：“见过陈理事。”

“你坐。”陈小山一指对面的石凳。自打接手飞凰阁以来，数这位庶务司长老递交的文书最多，陈小山平时基本上不来这边巡视，此时特意打量了一眼这位‘啰嗦’长老，只觉得皱纹颇多。

徐伯涛谢过之后依言坐好，又说：“小山理事真是年轻有为，凡我先前所呈之事无不千了百当，许多我觉得麻烦的事情到了理事手上竟然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这点不仅胜过老夫百倍，更是胜过......”

陈小山忙咳了一声：“长老兢兢业业，从里到外事无巨细，心思都用在了咱们门派上面。门里有你打理庶务，我是既省心又放心。”

徐伯涛面带得意，捻了捻胡须后拱手道：“这些都是老夫应该做的。”

陈小山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看向亭外的这十名歌姬。这十位皆上了年纪，脸上施了淡粉，穿着也很素淡，修为高低不等。高的能稳固了三条灵脉，低的只开了两条灵脉虚影。

陈小山本来就是走个过场，正想和徐伯涛交代几句就走，为首一女上前一步欠身道：“我家奉鸾问陈理事安好。”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奉鸾说，陈大人事务繁忙，她不便打扰，所以写了封亲笔信叙叙旧。”

陈小山面上一热心中着恼，徐长老捻胡须的手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