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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刁民！哼！”

见王婆子耍横，包拯鼻端发出一声冷哼。

而后又是一声惊堂木响起。

“赵大，王氏，本县劝你如实招供，本县问你，你这些银两，从何而来？”

包拯一面说，一面示意公孙策取出赵大家中搜索出的金银。

公孙策顺便将其打开，一道道金灿灿，白花花的光芒交织，映入众人眼帘。

围观的百姓大都是贫苦出身，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登时一阵震骇。

尤其是大柳树村的村民，更是眼珠放光。

不敢相信，这些是赵大夫妇所能拥有的财富。

王婆子回头看了一眼众人那诧异和质疑的目光，忙解释道：

“这是我们夫妇自己的积蓄，大人问这个做什么。民妇还想问，官府无缘无故去搜索民妇的宅子，还有王法吗？”

包拯没想到王婆子如此刁钻，又是一声冷笑，而后脸色一黑，猛地斥道：

“住口！你夫妻不过烧窑制盆，如何便能有数千两的积蓄，我看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且看来，那是什么？”

包拯说着，也懒得听他们辩解什么，看了一眼公孙策。

公孙策会意，从身后将乌盆端起来，递给了耿春。

耿春又将乌盆往公堂上一放！

见了乌盆，赵大夫妇的脸色再是一变，一阵错愕哑然。

眼睛只是瞧着那乌盆，这不是昨天一早送给张别古的乌盆么？

他们当然记得，石大茂的尸骨就是被他们制作成了乌盆。

虽然他们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一个了。

但此时乌盆出现在县衙的公堂之上，难道世界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偏偏这个乌盆就是石大茂的尸骨。

退一万步说，即便有这样的巧合。

难道有人能从一个乌盆里知道死者身份，以及背后的凶犯。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除非，乌盆会开口说话！！

“这不就是一个盆吗？”

“可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盆，包大人究竟想干什么呢？”

围观的百姓现在依旧云山雾罩，一头雾水。

见公堂上多出来的一个普通脸盆，感到莫名其妙。

啪！

惊堂木响起。

包拯沉声道：“赵大，王氏，此乌盆想必你们不陌生吧！”

还未等赵大夫妇回话。

围观群众又传来一阵议论。

“我想起来了，他们是柳树村烧窑制盆的那个赵大夫妇。”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这样的盆我也有，好像就是从他那里买的。”

百姓恍然大悟，很快就想起了赵大夫妇。

但，一个普通乌盆又说明什么呢？

“这就是我们烧制的乌盆，那又如何？”

赵大夫妇听到百姓的议论，情知无法辩解，倒也不否认。

王婆冷冷回说道：“这种盆民，妇家里还有很多，和大人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见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包拯脸色肃穆起来。

“这如果只是普通乌盆，本县又岂能无缘无故将你二人抓来审问。

本县已然仔细查验，这乌盆并非普通窑泥烧制，乃人骨。”

包拯的脸，森寒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氤氲着怒气。

不由得令人一阵毛骨悚然，尤其是嗜血一般的眼神，没人敢与其对视。

“啊……”

“人……人骨？”

百姓惊得张大了嘴，哪里还能淡定得下来。

公堂上，登时炸开了锅一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是吧！

这两个奸商用人骨来烧纸乌盆？

如此丧尽天良！

还是人吗？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难道没窑泥？干嘛做这等伤天害理，灭绝人伦的事情。

这似乎说不过去！

莫非赵大夫妇和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知情的衙役，此时也一阵错愕，目光再次看了一眼乌盆。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吓得退后了几步。

万万没想到，张别古用来家用的乌盆，竟然是用人骨制作……

难怪这乌盆总给人一种莫名的诡异之感，现在看来，这背后的故事的确不简单了！

再看赵大夫妇。

才听到“人骨”二字落定，便仿如晴天来的一道霹雳击在了头顶，嗡嗡作响。

身体打了一个寒颤，脸色刷然变得苍白，心跳更是迅疾加速。

“大…大…人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王婆嘴角打颤，惶恐之下，口齿已没刚才那么利索，态度也没了先前的刁钻倨傲。

啪！

惊堂木打断了王婆子。

包拯喝道：“事到如今，还敢巧言令色，推诿其事！

你等谋财害命，为掩盖真相，毁尸灭迹不说，还将尸骨和成乌盆。

如此惨无人道，泯灭人性，真是天理不容。”

此时。

众人方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这赵大夫妇是谋财害命啊。

一时间，咬牙切齿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都说包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没想到平白无故地冤枉我夫妇，算什么青天？”

王婆子死了的鸭子嘴硬，她自然是不相信包拯能查出真相来，开始诋毁包拯的名誉。

“好你个泼妇，如此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县少不得让你开开眼界。你且看来！”

话音落定，包拯额头月牙泛出一道唯有自己可见的银光来。

笔直地落在乌盆之上。

赵大夫妇愣了愣，也是一阵懵逼，不知包拯要他们看什么，莫非还能有什么证据不成。

下意识顺着包拯目光看去，看到的正是端放在地上的乌盆。

这有什么？

看了一眼乌盆，赵大夫妇一阵莫名其妙。

连人都杀了，自然是不怕什么人骨了。

“石大茂，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包拯沉声喊道。

嗖！

登时，乌盆之内阴风骤起，嗖嗖作响，一股透骨的寒气蔓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