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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难临头独自飞

  • 作者:寒窗一梦
  • 类型:玄幻奇幻
  • 更新时间:04-07 22:57:00
  • 完书字数:12004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大吃一惊,转瞬之间从毕恭毕敬变得呲牙咧嘴目眦尽裂,恨不得马上将对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痛扁一顿。

吴峰锐这暴躁老哥第一个遏制不住心中憋屈,首先挺身而出,挡在村长面前大声说道:“你们一来便搞得此地一片狼藉,如此不懂礼数就算了,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咄咄逼人,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九……”男子依旧面不改色,闭着眼睛开口倒数。

见对方依旧不为所动置若罔闻,大家内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停,心情已经不由自主提到了嗓子眼。

“太古燃魂灯……”李亥凡心中念念有词,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整个人突然汗流满面,内心七上八下惶恐不安,面对这生死攸关之刻,自己说什么也无法做到镇定自若。

说到太古燃魂灯,他心中隐约有所猜测,而这件事要从牧童开始讲起。

牧童名为吴应麟,与他从小在牧民村一起长大,虽没有半点血缘之亲,可彼此之间感情深厚,甚似难兄难弟,说是情同手足也丝毫不为过。

而李亥凡从小是个遗孤,大概两岁那年被吴应麟祖母上山砍柴遇到,因为当时脖子上挂有一件唯一信物的玉佩上刻着“李”姓,所以取名李亥凡。不知是应其名字而生,他从小到大似乎都害怕平凡,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争强好胜力争上游,从而成为了村里年轻一代中的榜样。

现在孤傲男子口中所说的太古燃魂灯,应该是昨晚吴应麟鬼使神差下带回来的那盏铜灯。为何说是鬼使神差?当时吴应麟途返家中正经过一处平原,以前他走的时候本是轻车熟路,谁知突然被一盏半露土的铜灯绊倒在地,随后便发生了一系列匪夷所思之事。先是身体不受控制,伸手将铜灯挖出,继而四肢又不听使唤之下就将铜灯带回了村中。

事发当晚,吴应麟觉得这盏铜灯给他感觉太过邪乎,而且令其非常压抑,深怕影响到整个村庄,于是便将之丢去后山的一处沼泽里。话到此处本以为就此结束,谁知李亥凡觊觎铜灯那股神秘力量,一心渴望成为炼气士,于是当天早上便将铜灯捞了回来,导致两人发生分歧矛盾。

前者考虑到村中安全,势要将铜灯弃之荒野,而后者在外界背井离乡两年,对成为炼气士已经渴望已久,坚决表示要留下,以至于最终关系愈演愈烈。

如今惹祸上身,李亥凡一时间慌乱如麻,可还是没有直接开口告知,因为那盏铜灯是今早自己带回来的。直觉他告诉自己,对方就算把东西拿到手也不会善罢甘休,估计会杀人灭口……

这两年出门在外历练,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种事,李亥凡见过太多太多,从而养成了小心谨慎的习惯足智多谋的头脑,否则早已身首异处。总而言之,与人周旋最重要的是沉着冷静,明知对方不可战胜便越要夹缝中求生。世道人心险恶,无论如何,哪怕尚存一丝机会,他都要毫不犹豫捉住。

吴应麟一听到太古燃魂灯便谈虎色变,心中咯噔一下,手心不知不觉已经捏出冷汗,眼神盯着李亥凡看了好一会儿,两人四目相对后又移开视线,此时已心知肚明。

直觉告诉他,当前局势危急容不得半点优柔寡断,趁对方还没有大开杀戒之时,将那盏青铜灯拱手送出才是明智之举,否则分分钟会有人血溅街头,到时哪怕后悔莫及也无济于事了。

“看对方那态度,盛气凌人不可一世,恐怕李亥凡亲手交出都不一定会有好报,反而好心当成驴肝肺,说不定还会因此惹祸上身,怪他干偷鸡摸狗之事……”十万火急之下,吴应麟思维极速运转,绞尽脑汁想要寻找解决之法,不能眼睁睁看着李亥凡英年早逝,毕竟也肝胆相照了十几年,自己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

按眼前形势来看,对方必定是有备而来,才能探测到铜灯位置和下落。再加上为首那名男子满脸冷血无情,不难猜想,假若李亥凡一旦承认,将青铜灯拱手相送,那么私藏者恐怕会难逃生死,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李亥凡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表情彻底慌张失措,双手遏制不住地颤抖,不断使用眼神示意,暗示吴应麟要守口如瓶,否则他性命不保。

“七……”就在两人再三犹豫时,孤傲男子已经倒数到第四声。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了。”话音刚落,村长身后有位壮汉突然声嘶力竭怒吼起来,再也忍不住这种任人宰割的欺辱,悍然不顾便扑了上去。

他是要以身涉险查探对方实力,倘若真没有想象中如此恐怖骇人,那么其他人倒还可以心存侥幸拼死一搏,争取最后一丝希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使不得……”村长大叫一声,连忙向前拦手阻止,可显然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那位壮汉眨眼间穿梭过去,一拳直接迎着对方脑门挥出。

“不自量力。”声音并非是出自那孤傲男子之口,而是从右手边飘忽传来。

话音还未落尽,只见那壮汉已经莫名其妙被打入空中,身躯如同稻草一般轻若无物抛飞而起,紧接着笔直坠落砸下,身上被轰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吴皓辉……”众人反应过来后,几名小伙疯了似的冲了出去,抱起那壮汉直接号啕大哭起来。

村长虽已步入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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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之年,可如今迈起脚步无丝毫拖泥大水,速度比年轻人还要紧张急促,赶快便停下脚步蹲身在对方脉探息,谁知这短暂时间还没撑过去,壮汉已经气绝身亡。

放眼望去,吴皓辉胸膛处有道猩红拳印已经烙在了心脏上,可见伤痕从体肤外表凹陷进去,足足两公分有余,整个心脏直接被轰得四分五裂,导致其一命呼呼。

众人脸色难看至极,其中还有好几个年轻小伙与吴皓辉相识一场,各个皆是怒不可遏,憋着一口怒气就要冲上去报仇雪恨,幸亏纳兰真卿小心谨慎,眼看不妙立即出手劝阻拦下。

刚刚电光火石之间,没人可以看清楚哪怕一招半式,对方到底是使用何种手段出拳攻击,又是怎样做到隐人眼目一招毙命……这一连串问题足以证明,眼前四人绝非凡人之身,确切来说应该都是高阶炼气士,已经无法用异于常人来判断,不可力敌。

“三……”死亡还在倒数,孤傲男子从未停止过,其表情犹如万年冰山遇火不化,满脸冷酷无情,仿佛人命对于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如屠鸡宰羊一般轻而易举。

红裙女子黛眉微皱,实在难以忍受如此杀人如麻的冷血行为,好心提醒道:“如果你们知道太古燃魂灯下落,赶紧说出来吧!否则他真的会将你们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李亥凡脑海轰鸣乍响,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落在自己身上,毫无疑问,这女子之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以至于下意识感觉到有股死亡气息笼罩下来,四肢百骸都被压得动弹不得。

“四位马不停蹄,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想必是为遗失之物而来,估计已经迫在眉睫,这种心情我们能够理解。很遗憾,我们对太古燃魂灯不甚了解,更没有见过,就算现在将在场所有人碎尸万段也于事无补。所以我有个提议,给大家一点时间,我会发动全村之力一起寻找,只要在这座山中范围内,估计很快便有下落。”村长和颜悦色笑道,知道对方蛮横无理,根本毫无道理可讲,对于刚才傲慢无礼之举只字未提。

吴应麟表情略微挣扎了一下,咬着牙齿紧闭不放,手心紧张到沁出层层热汗,就连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内心还在犹豫不决。

红裙女子叹了口气,一脸同情和怜悯,继续提醒道:“看来你们还是一知半解,我就长话短说吧!但凡你们当中有人知道线索和下落都可以提供出来,否则当他亲自动手寻找时,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存在价值。”

“说吧!只要你们当中有人能提供线索,我可以承诺,给他一个机会成为炼气士,并且还能加入天子门,享受大量修炼资源,从此荣华富贵享之尽,用之不绝。”左边那位青衫男子突然温和一笑,开口循循善诱道。

话已至此,她们已经说的够清晰明了,不求太古燃魂灯具体下落位置,只要他们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都有机会捡回一命,甚至从此一飞冲天也不无可能,否则死路一条。

“一……”孤傲男子大声令下,一股肃杀气息铺天盖地席来,光是其威压就已经令在场所有人呼吸紊乱,随时可能因此窒息而亡。

就在此时,一声发自灵魂的颤抖突然传出,打破杀伐之气,使得压在众人头上那座大山得以移开,短暂喘了口气。

“各位大人且慢,我知道太古燃魂灯在哪,但求你们能放小人一条生路。”李亥凡忽然面露疯狂,说着说着便放声大哭起来,全身力气宛若被瞬间抽走,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双膝跪下,匍匐于地表掩面痛哭不已。

吴应麟表情一愣,伸出袖子擦拭完满头大汗,一脸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一幕,这低声下气和跪地求饶之态还是李亥凡吗?

对方承诺什么荣华富贵等好话他肯定是不信的,刚才因为良心过意不去,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把对方推到刀口浪尖上,同时也希望对方能迷途知返,自告奋勇站出来。不敢说李亥凡全盘托出能够苟活于世,但最起码也要为全村人安危着想,该负的责任就要担当起来,就说当时是其自己无意拾得,讲不好还能幸免于难……谁知这厮如此贪生怕死,直接吓到跪地求饶,并且还婢膝奴颜,一口一句谄媚奉承,毫无骨气可言。

李亥凡曾经何许人也?每年秋收季节,五谷丰登之际,他总是热情洋溢自告奋勇,第一个拉帮结派号召村中全体健壮小伙团结起来,组织热心队伍主动帮助那些鳏寡老人。烈日炎炎下顶着大太阳汗流浃背,收作物割田菜,锄草挑粪样样都做,甚至还帮那些孤独老人看家护院,一起陪伴畅谈聊天,从早到晚照顾的无微不至,令整个牧民村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日积月累之下,当地村民无不被他这热心快肠感动不已,每每出门相碰都会对祖母赞不绝口,说李亥凡这孩子能生在此地真是村民之福,大家之幸,各个是羡慕又嫉妒。时至今日祖母逝世两年,村民们对吴应麟依旧爱戴有加,关怀备至,其中或多或少都是托李亥凡洪福。

除此之外,李亥凡从小到大热爱习武,每当闲来无事之时便与村中小伙切磋拳脚,鼓舞大家一起强身健体保卫村民,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自幼习武天赋坡高,头脑灵活又身手敏捷,即使与人比试技高一筹也是故意谦让点到为止,最终两人斗得难舍难分,以平分秋色收场。如此一来,既不显得自己年轻气盛,又不令对手颜面扫地而显得难堪,如此一来哪怕技不如人也是输的心服口服,更凸显人格魅力,谦虚不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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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牧民中年轻一辈对李亥凡可谓是仰慕又崇拜,视其为一代楷模代表,说是闻之其名肃然起敬也不为过。

“这……”

生死攸关之际,众人已经抱以必死之心誓死抵抗,哪怕明知身死也无所畏惧,谁料想人群中会传出苟活求饶之声。当所有目光聚集一处时,看见李亥凡那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后,近乎傻楞在原地,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孤傲男子眉头再次皱成八字,脸上已经很是不耐烦:“不要再让我问第三遍,速度说。”

“是是是,小人该死,不该浪费时间大人时间的,这就如实道来。”李亥凡两眼一亮突生希望,一狠之下给了自己几巴掌,继而拼命叩头称是,将整个脑袋撞在地上发出砰砰作响之声。

血液顺着鼻梁滑下,然而此时此刻他早已悍然不顾,随后面露狰狞之色,抬起手指向吴应麟,阴险恶毒叫道:“大人,就是这吴应麟,是他私底下把那盏铜灯藏在了自家中,而且还野心勃勃觊觎其中那至高无上的力量。非但如此,其口口声声说一定要占为己有,让全世界臣服于脚下,做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神。”

话音刚落,全场村人一片哗然之声回响,彻底炸开了锅,根本预想不到会发生这种出乎意外的结局。

先不说什么太古燃魂灯是否真实存在于吴应麟草屋家中,光是李亥凡与对方同生共死多年的关系,早已是难兄难弟情同手足,无论如何都不足以让他出卖对方,借此苟且偷生,更何况是指名道姓说出。

“好一个一人之上的神……”吴应麟黯然摇头一笑,嘴角边还挂有一丝自嘲韵味,似乎面对这口说辞并不意外。

其实他早在李亥凡跪地求饶那一刻就预感不妙,知道对方有可能苟全求活出卖自己,没想到事实确实如其所料。

纳兰真卿等人带着难以置信之色靠拢过来,纷纷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何事,按照他们对吴应麟的为人了解,应该不至于做如此自私自利的行为。

“应麟,我看此事非同小可,也绝非表面这么简单,你现在就如实说来吧!倘若你因此含冤而死,我们无法替你声张正义,我们愧疚难安啊!”村长声音更咽,老泪纵横道。

此事一经暴露,必定凶多吉少,难逃一死,他老于世故,见多识广,知道那四人必定会杀人灭口,指不定整个牧民村也将遭受灭顶之灾。

“别哭哭啼啼唱感情戏了,本皇子耐心有限,赶紧带我过去。”孤傲男子表情遍布寒霜,大喝一声,整个人气势犹如翻江倒海席卷全场,若非玲珑提灯只能感应,不可寻出确切位置,他早已将这群蝼蚁杀之后快。

“皇子殿下,小人愿意效犬马之劳。”只见李亥凡一马当先跨步上前,自告奋勇想要请功讨好,低头弯腰嘿嘿笑道,尊严卑贱如狗。

“你这种狗奴才给本皇子有多远滚多远,别玷污我双眼。”孤傲男子广袖一挥,顿时隔空将李亥凡轰出百米之外,伴随着后者一口鲜血喷射溅出,整个人被直接扇得萎靡不振,奄奄一息。

“呸,活该,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众人见李亥凡犹如落水狗般被痛打得毫无招架之力,顿时心头大快,又是唾弃辱骂,又是恶语相向。

李亥凡以前在他们眼中是什么人?是位匡扶正义、行善乐施的楷模榜样。然而料不到短短两年未见,这厮竟然变得如此不仁不义,甚至不惜出卖兄弟来讨取利益,只为能苟延残喘于世。

“唉!真是伤风败俗,不可饶恕呀。”村长唉声叹气道。

从今往后,李亥凡可算是身败名裂了,牧民村无论能否躲过此劫,都已经容不下如此败类。

“你们难道……不怪我迟迟未说,差点连累大家吗?”吴应麟期期艾艾开口道,刚才没有第一时间透露出来,害得无辜之人惨遭杀害,心中当之有愧。

“我们都相信你,你吴应麟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在关键时刻定会顾全大局,刚才犹豫不决,想必是有难言之隐吧?”纳兰真卿摇头说道,拍了拍对方肩膀信任道。

吴应麟平日里可以为马素珍上山采药,一年如一日,跌倒摔伤无怨无悔;可以主动帮助乡亲父老们挑粪浇水,即使汗流浃背也任劳任怨;甚至能为孤苦无依的老人小孩将半月粮食拱手相送,自己却饥肠辘辘忍受饥寒交迫之苦……这份真情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今大难临头,村民们谁都可以怀疑,但唯独不能质疑他。

众人也连连点头称是,这几年以来,吴应麟都或多或少帮助过他们家中老小,无论是大活小活,还是照看家里的老人小孩,这些恩情对于其中每个人来说都没齿难忘。

“承蒙大家信任。”吴应麟被感动得热泪盈眶,泪水模糊了双眼,一一低头弯腰,向他们每个人深鞠一躬,以表自己刚才犹豫不决的过错。

孤傲男子在前方看得眉头一皱,额头青筋暴起,欲要抬手将这群矫情做作的蝼蚁一掌拍死在地,而旁边那位红裙女子见此急忙出言劝道:“皇兄无需动怒,再给他们点时间缓和一下,倘若赶尽杀绝的话,那小子说不定会誓死不从,反抗到底,不带我们找回太古燃魂灯。到时,恐怕又要浪费我们大量时间和精力,甚至可能还要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不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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