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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庄严，压抑……这是所有人到达【归零者】们的会议室时的第一感觉；因为不论是外表面那如同棺材一般的建筑设计还是内部凌乱嘈杂的摆设都令人感到发自内心的不适。

自从上次【凌霄】——派去探查敌情的中阶归零者不明死亡到现在，除了【吟者】召唤了十级【灾厄】被迅速抹除这一消息外，他们未曾获知任何情报；尽管在【曙光者】内部仍安插了不少如【凌霄】这类的间谍人员，但在如今的情况下也已经无暇顾及传输信息了。

况且……谁也不知道【曙光者】是否也在自己这边安插了谍战人员，此时如果联系间谍获取情报，无疑是最为愚钝不堪的决定！

“……”

人，已经到齐了……压抑的环境配上了压抑的气氛使得所有人都不禁沉默万分。

“好了够了！【傀儡师】，你压根没打算和我们合作对吗？我将我安插在最内部的棋子交予了你，而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呵，一张白纸黑字的死亡报告单，甚至连遗骸都没有！”

别有“v”型胸针的男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要将面前这个骨瘦如柴的男子生吞活剥一般；正当所有人都认为那别有“v”型胸针的男子要讲他口中的所谓“棋子”有多大价值以勒索那个可怜的皮包骨男子的时候，他的话语却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傀儡师】，我在此警告你：尽管你是【归零者】的最高领袖，但这不是你残害了你我同胞的理由！死去的所有人都是一个个活生生人！我称呼他们为棋子只是我在战场上更改不了的垃圾称呼！我比谁都重视我的同胞和我的人民！”

听到他——数位统领【归零者】们的领袖之一的【v】，边城最大的军火商人；在所有人当中最为铁石心肠的人说出了“重视同胞”这样的话语，不由得使人唏嘘不已。

“……”

沉默，无尽的沉默……这位最高领袖在此时显得无力至极，以至于连话都忘了说。

“对不起……”

无尽沉默后的他只缓缓吐出了三个字,这一切使得所有人失望至极；眼皮下的、名为【至怨】的怪物；远方中心地外围三十一区诛杀【凌霄】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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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人；还有那被怪物称为【它】的不明之物。

此时的一切使本就躲在暗处的【归零者】们雪上加霜，似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数，甚至连生死也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

“呦，那么压抑啊……”

众人抬起头来，只见一个披戴着黑袍的高大男性悠悠的走到了众人眼前；他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除了一双缠满了绷带的手掌外，便没有任何露出的肌肤。

“【恶灵】……”

奇特，诡异……这个高大男子进入了那压抑的屋子内便带来了一种名曰“不详”的征兆，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威胁和难以言喻的不适感；但这并不影响大部分人对这个恶灵的崇拜和钦佩，以及他对世界抱有善意的肯定。

他是边城之中游走的魔鬼，是最为残酷的战争机器；若是你第一眼看到他可能只会感到不适和诡异；但相处一段时间后便会看到那残忍的、如同疯子般在战场屠戮的身姿……

【恶灵】缓缓接近那别着“v”型胸针的男子，在一瞬间抽出一柄刺刀狠狠刺入了男子的心脏。

“‘v’，你的伪善和不择手段令我感到恶心……”

他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犹如一尊石像瞬间倒塌一般；接着这位恶灵便回过头来，对在场所有的人报以最为亲切和蔼的笑容。

“自现在开始，所有事宜归我管理，有意见吗？”

【恶灵】那黑袍上的鲜血与他那和善的笑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此刻他的模样除了能令人感到恐惧和压抑之外，便只能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杀意和癫狂。

无尽沉默……仍然是不尽的沉默；这次的沉默比几分钟前的沉默还要寂静，甚至于连某微弱的呼吸声都不曾听到。

“看来大家都很赞成呢！那……散会！”

他轻敲了下桌子，回头瞟了一眼独自发呆的【傀儡师】；【傀儡师】立刻心领神会，顺势跟着【恶灵】离开了那如同棺材般死寂的会议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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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失望……”

“终归还是技不如人，和您差得远；我现在惧怕战争，我不忍让士兵们……”

“好了就此打住。”

【恶灵】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面前这个唯唯诺诺的男子是自己唯一的学生，当初的他冷静果敢，在战场上英勇无比，可如今的他背上了指挥官的名号后却显得无比优柔寡断。

“边城至今还只是最高政府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分辖区，而我们依然如同老鼠般在暗处苟且偷生！而面对这种情况，你竟然能心安理得的说出惧怕战争这种话？”

【恶灵】话语沉重语态尖利，如同一柄尖刀一般径直插入了他的胸口，以至于他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搞不明白……”

【傀儡师】慢吞吞的吐出来几个字：边城与中心地不同，没有法律约束某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也正因如此他早早的看透了人的最本质——

恶，最为纯粹的恶……【归零者】与正常人类不同，他们的瞳孔会因【灾厄】血脉融入而在夜间发出赤红色的荧光，也正因如此歧视自【归零者】出生开始便一直存在，讥嘲讪笑会伴随他的成长，唾弃和愚弄会扭曲他的心智。

【归零者】，一直以来便是被人畏惧和厌烦的怪物；但自己面前的这位所谓【恶灵】却完全不在意，并只身为【归零者】们创建了这块净土——边城，尽管他们仍然活在人类的影子之下，但相比之前要好上许多；至少有了稳定的居所和为之奋斗的理由。

“那就慢慢搞明白……记住，可能你们确实会招来灾祸，可能你们确实是一无是处，你们可能已经对这个世界彻底丧失了信心；但我要告知你们、也可以说是请求你们：你们可以对世界丧失信心，但请务必不要对自己丧失信心……”

【恶灵】的话语很温柔，但在温柔之中却夹杂着他强硬的态度和不灭的决心。

“我一定……要将所有【归零者】捞出这片是非之地，即使是神灵挡在我的面前也绝不后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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