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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镇岳军登陆以来虽说没有进攻过塘关，但要说寸功未立却是大为不妥。

嘉陵郡方向的援军几日强攻只是徒增伤亡，丢下数千具尸体，也丢掉了全军的锐气，就连阵亡的士兵的头颅，也同宁军水师士兵的头颅一起，被镇岳军特意运到了关前。

在决战来临之际，在塘关守军众目睽睽之下，筑起数座高高的京观。

震怒！对于塘关守军而言是理所当然的。

昔日袍泽被敌人杀害分尸，还要被筑成京观，一个个握紧手中的兵刃，咬紧牙关，脾气爆的，若不是旁人拽着、抱着，已经嚷嚷着冲下去跟镇岳军决一死战了。

林川一大早是被营中的喧闹声吵醒，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发现爷爷已经不在帐中了，看到帐中留好的早饭，随意洗漱一下，三下五除二就给吃完了。

关前营地的将士在集结，林川站在营帐门口，看着一队队将士，披坚执锐，夹杂着“铛铛铛”的甲胄摩擦的声音以及“嗵嗵嗵”的脚步声，踏着有力的步伐前进。

直到闻博远过来找林川，林川依旧在兴致饱满的看着。

“博远叔，你好歹也是镇岳军除了爷爷跟叶将军数一数二的战力，就在这边陪着我，是不是有些浪费？”

塘关边上的江面上，数十艘大大小小的船只来回游动，再往东一些，却有一艘船静静的停在江面上。

林川就是被闻博远从营中，径直带到这里的，看着关前大战将至，将士们或在集结，或在运输攻城器械，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林川才对跟自己一样，站在船上围观的闻博远发出这样的疑问。

许是昨天被庞湛打的太多了，闻博远刻意捏了捏林川的小脸，不满的嗔怪道：“小川，怎么说说呢，不要把你哲叔说的跟你一样多余好吧？”

听到闻博远这自夸的语言，林川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闻博远问道：“什么！博远叔你不是多余的？”

闻博远一下子就被林川这个做作的样子逗乐，轻轻拧过林川的脑袋，让他好好看着前面，笑骂着说道：“去去去，没大没小的！”

林川二人看着关前的场景还能嬉笑，塘关上的守军看着这幅场景却是慢点笑意都没有，就连先天三境的宰洪也是面色凝重。

这些守军的情绪也早没了早上看着筑京观时的震怒，随着时间的推移，镇岳军集结的越来越多，最终关前集结了镇岳军2万将士，关后集结了镇岳军4万将士，塘关守军看着气势汹汹的镇岳军，情绪也彻底发生了改变，就连恐惧的情绪也开始弥漫开来，士气更是一落千丈。

但包括宰洪在内的将领，都没有心思去安抚军心，重振士气，时间来不及了，镇岳军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了，若不能坚持到另一位先天三境的将军席奇水，或者川蜀别处援军赶来，等待自己这些人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关破人亡！

宰洪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因为成国常年的守势，笃信他们不会主动进攻，笃信自己的宁军水师与淮扬水师不相伯仲，因为这份经不起考究的笃信，再加一位神器傍身的先天二境而轻视镇岳军的实力，而这份轻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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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对成国在襄樊一役中大放异彩的叶钧毫不在意。

虽说白十三携神器之威，短时间并不弱于先天三境，但毕竟不是实打实的先天三境，若是席奇水跟自己共同镇守塘关，或者说一人守塘关，一人守嘉陵郡，也不至于造成现在的局面。

宰洪在这边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懊悔这，叶钧已经跨上他的战马开始在阵前激昂的训话，做攻城前最后的准备了！

“将士们，知道我们面前的这个地方叫什么吗？”

“塘关！塘关！”

“那这塘关之后的位置又是哪里？”

“嘉陵郡！嘉陵郡！”

“嘉陵郡作为川蜀8郡最东的一郡，现在是宁国的领土，但在这一起呢？”

“成国！成国！”

“没错，那是我成国的领土，如今宁贼窃我国土，又引南蛮异族共治，虐我国民，毁人家庙，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不能！”

“那我们怎么办？”

“杀！杀！杀！”

叶钧的声音能够同时覆盖整个塘关前前后后，所有将士都能够同步的听到他清晰的声音，就连声音高低都相差无几，林川知道这是先天之气的一种妙用，他曾在哲叔身上见过。

看着全军上下在诸位将领的带领下，斗志昂扬，眉宇间的杀气似乎都要渗出来了，叶钧满意了点了点头，调转马头，那张儒雅到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的面庞，清明透彻到静若止水的眼神，全都消失不见。

盯着塘关上的宰洪，叶钧脸上、眼中只有疯狂的战意，一手持缰，一手持枪，铁枪在手中流畅的旋转了一圈，枪尖直指宰洪，豪迈的喊道：“宰洪，本将给你一个选择，开关投降，保全性命，亦或成为我枪下之鬼。”

“哈哈哈…”，虽然心中凝重万分，但气势不能弱了，大笑几声，抖了抖手中大戟，故作轻松的喊道：“叶钧小儿，好大的头颅在此，有胆子上来，看看是你的分水点钢枪厉害，还是我的血杆描金戟厉害，莫趁口舌之力。”

“好，有志气，全军听令！”

“诺！”

“打入塘关，跪地不杀！缴械不杀！”

“诺！”

“攻城！”

“杀！”

叶钧知道，几句言语能起到的作用甚小，但只要能够减少哪怕一名士卒的伤亡，那也是值得的。

塘关上，胆小的守军已经被镇岳军的气势吓到脸色发白，等到投石车被推到阵前，伴随着“嘣嘣嘣”的声音，装着百余斤石弹的投石车被一点点拉紧，有些人小腿都开始发起抖来。

“砰…嗖…”

“砰…嗖…”

一块块沉重的石单被发射到城头上，举着大盾的士卒马上上前抵挡，随着“当当”的声响，这些举着大盾的士卒或是被直接打飞，或者被打的骨折，甚至被打的当场去世。

几轮射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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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塘关的伤亡不在多数，但取得的战果却是非同小可，塘关守军的士气已经到了只能勉强抵挡的程度，若是自己给他们再来个狠的，不少员工可能会当场崩溃。

最前面列阵的将士踏着“嗒嗒”的步伐，或是推着云梯，或是举盾，或者推着井阑等开始前进，快到弓弩攻击范围的时候，加快速度开始奔跑，冲到攻击范围内的材官，纷纷引弓搭箭，“嗖嗖嗖”的跟塘关上的士兵对射起来。

塘关建造之初便是为了防御长江下游，即塘关以东的来敌，故而塘关虽比镇岳关小些，但高度并不差多少，东面依旧有近五丈高，西侧约莫三丈出头。

面对镇岳军循序渐进，但又如山崩地裂般的攻势，宰洪选择在西面安排近一万两千人，其余不到八千兵力则安排在东面。

看到将士们冲到关下，夹起云梯开始登墙，叶钧回过头对庞湛说道：“庞老哥，依计行事，你先与白十三纠缠纠缠，我收一份力跟宰洪缠斗，瞄准时机，给他致命一击！”

“哈哈哈！”庞湛举着自己的镔铁盘龙枪，两眼发光，舔了舔嘴唇，兴奋的说道：“叶老弟放心，叶老弟天纵之姿，能跟着叶老弟杀一个成名已久的先天三境，是老哥我沾了你的光。”

“老哥谬赞了，上！”

说着二人同时翻身下马，直冲塘关而去。

作为武力站在世间顶峰的那一小撮人，短时间的爆发，跑的比马快那是常识。

看到叶钧、庞湛直直的朝自己这个方向冲来，宰洪只觉这个世间对自己充满了恶意，自从宁国占据关中，北吞河套，西占雍凉，南据汉中，再夺川蜀，就没有哪个先天三境的将军面临过自己这样的困境。

皱着眉头，对边上一个白衣青年郑重的说道：“十三，你有神器傍身，战力不能以常量估算，一会帮我拖住庞湛，我们的目标很简单，不输，只要我们不输，等到援军，等到席奇水的到来，就是镇岳军大败，我们甚至能够直接打入荆楚，成就不世之功！”

宰洪没有注意到自己说打入荆楚之时，白十三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只听到他淡淡的回了一声“嗯！”

攥紧手中血杆描金戟，看看越来越近的叶钧，宰洪眼神一凝，直接从塘关上高高跃起，朝着叶钧的方向飞射而去，十来丈的高度，覆盖着先天之气的大戟，让宰洪一招普普通通的下劈式都有了一股从天而降的感觉。

招式普通但气势不能弱，在空中就高喊着“力劈华山”，惊的叶钧一圈的将士连忙跑开，宰洪这个转移战场的方式很直白，但很有效，不然在城头上打起来，镇岳军都不用攻城，只要叶钧刻意引导、拉扯，两个人就能把宁国守军给打残了。

面对宰洪这气势十足的一击，叶钧面色不改，身体先天之气同样覆盖到长枪之上，自下而上，斜向劈出，冷喝一声“升龙！”

秉着气势不能输的原理，一招平平无奇的上撩，叶钧也临时给起了个名字。

“轰！”的一声，二人的兵刃交错到了一起。

叶钧脚下的土地顿时皲裂，如同干燥的面粉一般，瞬间弥漫开来，灰蒙蒙的尘土让旁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听见急促而激烈的“锵锵锵”、“铿铿铿”的声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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