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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小姑娘说得认真，王海也实在不忍心笑话她，耐着性子听她说完，心中便已有了计较。说实话，若是让他日后看管着这两个孩子护他们周全，王海觉得自己应该也没那个耐心做个全职奶爸。可若是能跟慕庭说一声，把他们兄妹俩送到客栈里头将养着，平时倒也能不愁吃喝，客栈里头的几位姑娘也都是随和善良的性子，自然愿意教他们读书习字，日后学了些本事，也不至于真的流落街头，沿街乞讨不是？

不过眼下，王海还是决定先让他们继续委屈上一段时间。没办法，谁让目下他自己身上还沾了一身骚呢。为了躲过任何一方势力的追捕，王海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考虑到了几乎所有的可能性。哪怕如今他已经跑到了城北，打算藏身于人口众多且来历复杂的灰色地带，他也暂时不打算搞出太大的动静。这两个孩子看样子已经在此地居住了很长时间了，若是突然消失，他可不敢保证别人会不会顺藤摸瓜就找过来了。

打定了主意，王海便温柔地对小女孩说道：“那小妹妹，带大哥哥去你们家看看好不好？”

小姑娘心思单纯，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温柔善良的大哥哥，抽噎着点了点头。

王海也不废话，一把抱起小小的一只便走出了巷子。按照小姑娘的指引，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地处贫民窟中心的一条街道。

不得不说，这绝对是王海打从出生以来见过的最脏乱差的一条街道，甚至一片区域了。虽然他出身贫寒，早些年也一直住在农村，可像眼前如此污糟的场面，王海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街道两旁几乎看不到任何像样的院子，不是少了门就是没有围墙，有的甚至干脆就直接用竹坯和木板搭了一两间屋子，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寒酸的不要不要的。

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和野猫野狗混杂其间，还有一个个面无表情，早已习惯了这种肮脏环境和颓废生活的居民们，在自家门口或坐或站，一个个懒洋洋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希望，却也感受不到一点儿绝望。与他们而言，活着，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

狭窄的街道上出奇的安静，人与动物经过长时间的沉淀早已达成了默契。似乎在这里讨生活，多说一句话，一个字都是对体力的浪费。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似乎根本不打算动唤一下，不管男女老少，多大岁数，凡是在这条街区生活的人们尽是如此。好听点来说就是知足常乐，享受时光。可在王海看来，他们这就是在浪费生命，消磨青春，尤其是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们，把人生中最宝贵的几年时光白白浪费，简直就是对人生的一种亵渎！

尽管心中百般嫌恶，王海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那可是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光积淀之下形成的生活方式。就好比牧民常年马背驰骋，渔民终日以船为家一样。这是在特殊的生活环境下养成的生活习惯和方式，又岂是他一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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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户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得了的？

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地穿过街道，王海能感觉到从身后袭来的好奇、甚至充满敌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对此王海自己倒是无所谓，他知道，对这些人而言，外来户就代表着这里又多了一张要吃饭的嘴。再加上王海是个精壮的年轻小伙子，饭量肯定小不了。那往后他们的日子...

懒得理会这些根本不懂生活为何物的家伙，王海抱着小姑娘一路走到了兄妹二人居住的小院。令王海惊讶的是，这两个小家伙所住的这处院子居然是整条街区看上去最好的一处院子。

在来的路上，王海已经知道了这小姑娘和她哥哥的名讳。小姑娘名唤春儿，他哥哥叫冬哥。兄妹二人都没有姓氏，或许她那卧病在床的哥哥还知道些什么。王海也没打算细问，横竖眼下先给自己寻个落脚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走到门前，王海便把春儿放了下来。小姑娘欢天喜地地推开了沉重的木门，一进院儿就开心地大声叫着：“哥哥哥哥！春儿带了大哥哥回来了！”

王海宠溺地看着她欢脱的背影，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正欲抬脚进门，忽然听到几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呦，瞧见没有，隔壁院的那个小丫头，这才多大点儿啊，就学会勾引男人带回家了！”

“可不？我打小就瞧着这小妮子是个一身狐媚的货色，只是没想到啊，算算她也就是四五岁的年纪，居然早早地就玩儿起了勾栏做派，这长大了那还不得到外头胡乱勾搭，到处祸害男人去！”

“哼，我瞧着也是，你看她那个哥哥，天生一副奸诈无耻的嘴脸，兴许早就想着等小姑娘长大了便送去哪个勾栏坊里头卖肉换银子，这才早早就教会了她这些卖弄风情的套路。我瞧那年轻后生啊，绝对就是被她那一套风尘做派给勾引了，这才巴巴地上赶着跟到家里头来了。”

“嘿，你可别说，我倒是觉得说不定那年轻人本来就有那方面的特殊癖好呢，别看春儿那小妮子岁数小，那脸蛋儿倒是着实可人，指不定...”

“呦~可别说了，多臊得慌啊！”

“哎，的亏我还看着这两个孩子可怜，想着等春儿再长大些了就让我家小子带回家来做个媳妇儿呢，没想到居然是如此不知廉耻的货色，这要是娶回家去了，那辱没门楣，勾搭爷们儿还不得是迟早的事儿吗？”

...

诸如此类的议论此起彼伏，王海听得火气上涌，转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正聚在一块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痛快，好像她们自己家是什么清流门第，有资格在这儿对人家的生活和家庭评头论足似的。

眼见王海看着她们，这几个女人也不惧怕，既然已经被听到了，索性就敞开了聊呗。在这暗无天日的街区苟活至今，难得有这么一桩新鲜的八卦让她们找找乐子，又岂能因为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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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给听见了就闭口不言了？那绝对不能够啊！

忍无可忍之下，王海双拳紧握，目中喷着火朝那几个妇人走了过去。

几个妇人也不躲，只当是他被说到了痛处，恼羞成怒罢了。再说了，在这种已经不能算是人类文明社会的阴暗地界讨生活，女人本就是极弱势的一方，平日在家里头挨顿打，骂上两句那都是家常便饭，横竖不过是吃些皮肉之苦，哪有痛痛快快地聊别人家的八卦来得舒服？

这种在寻常人看来简直不可理喻的奇葩观念在这些妇人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几个人压根儿不在乎王海接下来要做什么，依旧自顾自地说得痛快，直到王海走到跟前，一把掐住其中说得最热闹，言语最刻薄的一个女人的脖子，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这些人的议论声才戛然而止。

是，她们确实是不怕挨打，可此时王海的眼神实在太过可怕了，那双犹如地狱恶鬼般的血红色眸子就仿佛是一道来自阴间的索命符，盯上了谁，谁就必死无疑了似的。

其实对此王海自己也不甚清楚，若是此时暮哥在场的话，定会眯上双眼神神叨叨地给他算上一卦。因为自打昨夜王海彻底醒悟，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改变这个世界开始，他的身体就在悄然间发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改变，其中之一就是他的那双大眼睛，每当王海真的动了杀心的时候，他的瞳孔就会瞬间变成血红色，就连眼白都开始微微泛红。只是这样的变化并没有什么感觉，所以王海暂时也还不知道罢了。

可在外人看来，王海的眼睛会瞬间变色，那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化成人形了？所以几个妇人都被他这突然的变化给吓了一跳，纷纷闭上嘴，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海也懒得和她们废话，掐着那妇人的脖子冷冷开口：“日后若再让我听到你们议论那兄妹俩一个字，我便在此地大开杀戒。你们若是不怕死，那就尽管聊，横竖我烂命一条，到时候看看是谁死在谁前头！”

生怕动静太大惊扰了院中的两个孩子，王海压低了声音撂下狠话，手一松，那妇人便跌坐在地，软绵绵的像滩烂泥，不住地咳嗽着，再不敢抬头看王海一眼了。

王海也不再为难她们，又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便转身走了。刚要进门，却又听得隔壁院里传来一声聒噪的吼声：“吵吵什么吵吵什么？你们这群臭婆娘，一天天的不好好操持家务，就知道在外头鬼混瞎聊，都吵吵什么？我看是又肉皮子发紧了，欠收拾了是吧？”

说话的是个男人，语气很是嚣张。王海也是一愣，不自觉地再次停下了脚步看了过去。

被男人这么一吼，几个正要将坐在地上的女人扶起来的妇人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个个眼神忌惮地看着院内。王海只听到屋门响，那几个妇人便纷纷惊恐地散去，只留下了那个坐在地上的妇人一个人低着头，静静地待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什么的到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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