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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竹英轻轻挣脱，林渊行看见她不哭了，也就松开了拥抱，段竹英双手抓着林渊行的衣服，眼睛都哭肿了，说：“行哥，我不要去明州，我们去救夏姐姐好吗？”

林渊行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心疼的流泪，说：“傻子，死人怎么救啊？难道起死回生？”

段竹英抽抽搭搭的说：“不行吗？你不是仙门弟子吗？起死回生的事情做不到吗？”

林渊行刚才还在哭，这时候被段竹英给逗笑了，说：“当然不行，我们只是仙门弟子，并不是仙人，况且，就算是真正的仙人，也未必能够让死人复生啊。”

段竹英听了这话，低下头，咬着下唇，沉默了很久，突然说：“那既然救不了人，那你就送我回山上吧，我去认错……”

林渊行瞪大了眼睛，说：“这怎么行，傻丫头，人已经死了，没办法活了，你又何必呢。”

段竹英松开了林渊行，转身背对着林渊行，说：“不，行哥，你送我回去吧，不能一错再错，我已经错的够多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自己回去。”

林渊行从后面抱住了段竹英，说：“不，我不能让你去那里，你知道师伯有多可怕吗？”

段竹英笑了下，将林渊行的两只手拿开，说：“不知道，再可怕也就是一死，不是吗？行哥，你知道吗？从下山的那一天开始，我的心就死了一半，现在，我的心完全死了，我活不下去了，既然救不了人，那就上山认错吧，我死了，下去就是给夏姐姐当牛做马也好，至少这样可以偿还我犯下的错。”

说到这儿，她转过头，看着乌屏，说：“师弟，别写了，我不去明州。”

乌屏停下笔，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跟段竹英说些什么。

林渊行脸色十分沉重，咬了咬牙，说：“那江儿呢？你死了，江儿怎么办？难道给你哥哥养？可是他终究是御剑宗的人，江儿在御剑宗，身份被发现了，师伯一定会杀了他的！”

段竹英听到江儿两个字，脸色微变，嘴唇发白，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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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行脸上的沉重之色缓和一些，从身后抱住段竹英，亲了一口她的脸蛋，说：“就算是为了江儿，你也要活下去啊。”

段竹英回头看了一眼林渊行，沉默了一会儿，依旧说：“不，我不能这样，我一定要回山上去认错……至于江儿，麻烦行哥你托付给一个好人家吧，千万别让他受苦。”

说着，段竹英又慢慢的将他的手拿开，脸上的坚决之色告诉林渊行，劝不住了。

林渊行脸蛋微微发颤，这不是他想要的，不是……

“竹英……”

他喊了她的名字，可是话卡在了喉头，再也说不出去。

她对他笑，那笑容是林渊行的最爱，甜如蜜，深刻于心。

“行哥，只有这样我才能快乐。”

这是那天她对他说的话，她离开了屋子。

林渊行沉默了，整个人瘫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夜半三更时，他辗转反侧，怎样都睡不着，心里压了一块石头，甚至说是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左思右想，还是认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竹英回山上送死，这样做太傻了。

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劝阻竹英，他知道，竹英这个人平日里虽然温和知性，可是到了一定时候，她却很是坚定，如同钻牛角尖一般，无论别人怎么劝说，都不顶用，就算是用十头牛去拉她，也未必拉的回来。

只听见外面的风声与水声交缠，美妙的声音很是动听，仿佛能够化解掉林渊行心中的苦闷。

窸窸窣窣的声音，沙沙的响声，有个轻微的脚步声，他听见了。

于是头抬起来，望着门口，只见门慢慢的打开了。

月色如同水流一般慢慢的渗透进来，他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人，由于背对着月光，根本看不清人脸，但是他还是分辨出来那是谁了，那个人的味道再也熟悉不过了，是师弟。

“你怎么来了？”林渊行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床头的烛火，微黄的火光照亮了周围漆黑的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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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将冷清的月光驱散出去一点。

林渊行看到了乌屏那张清瘦的脸蛋，乌屏说：“师兄啊，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说，这次不说，怕是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林渊行见师弟面色如此沉重，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古怪，像是要跟自己说什么遗言一般，于是赶忙招呼他坐下，说：“师弟，你有什么话，尽管讲就是，你我师兄弟间，不用藏着掖着。”

乌屏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下，昏黄的火光将两个人的脸庞照亮，同样也显得另一半的脸沉在阴影中，乌屏没有看着林渊行，而是看向那轻轻摇曳的烛火，将门闭上，没了风，屋内摇曳的烛火慢慢平静了。

他的眸子中映出火焰的形状，嘴唇上有些死皮，他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两只手抱着膝盖，始终没有说话，就好像烛火是个美妙的女子，勾引了他的眼球，令他无法分心，入了迷。

林渊行看师弟一直在发愣，又想到他之前的语气，不禁有些担心，开口催促：“师弟，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千万不要藏着掖着。”

师弟依然望着烛火，那双眼睛中的明亮似乎和烛火一般，十分的有神，他长了张嘴，语气沉重又郑重的说：“师兄，我问你一件事。”

林渊行说：“师弟你尽管说。”

乌屏轻轻吐出一口气，就好像他要问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很是重要，也可能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多好说出口，他双手抱着右腿，脚抬起来，双手像是伸出去的带子，腿像是要离开他，他用带子捆住腿，这是师弟最经常弄的动作，已经是习惯了，林渊行不知道看过多少次。

师弟终于开口了，“师兄，你爱过夏瑜青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林渊行的脑子就好像要炸了一样，他想到过千千万万个问题，可是就是没想到乌屏会问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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