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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第二天，李大龙去粘车子带，里胎，外带都不行了，全换了。

他来到电脑城，电脑城里都是组装电脑的，卖配件的，他的电脑就是买的这里的组装台式电脑。他来到以前买电脑的柜台前，里面没有人，就满电脑城里转。有人问他买什么？他手里拿着主机线说买这种线，对方说地下室有。李大龙来到地下室，全是卖电脑配件的，问了价格。上来，又来到柜台前，师傅来了，李大龙说了情况，师傅说不一定是线有问题，可能是三叉有问题，线一般不会坏，让李大龙把电脑主机和屏都抱来。

李大龙出来，他想着张招弟不是说她把主机抱来，师傅说主机好着；又把屏抱来，也好着，师傅让把主机，屏都抱来，这么远，太麻烦了。可是，这条线看上去好好的，回去了再说。

李大龙回来，张招弟说：“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赶紧做饭，吕经理打电话说早早去盘货。”

“电脑师傅让把主机和屏都抱了去，说线可能好着。”

“明天早班回来，我和你去，”张招弟说：“赶紧做饭，吕经理催着。”

李大龙赶紧做饭，张招弟拣菜。

“店里去年来了个实习生，不干了，又去了另一家超市，打电话问我要是不想干了，去她们超市干去，待遇也好。我说过几天轮到我休息了，我过去看看，她说行，”张招弟说。

李大龙没有吭声。

“我们超市大量裁员，说不定年底我们这个店也关了，超市没有顾客，卖不了多少钱，”张招弟说：“过几天，我去看看，这个姑娘能干，我一直想把他介绍给阳阳。”

“多大年龄？”

“比阳阳大一，二岁，好象也实习，今年拿毕业证。”

“阳阳见过没有？”

“应该见过，去年阳阳也在超市干假期工，”她又想了想说：“也许没有见过，阳阳开学了，她才来实习的，记不清了，反正干活利索的很，我是看上这个姑娘了。”

“哪次我和你去？”

“行。”

张招弟饭吃了上班去了。

张招弟下班回来。

“修电脑去吗？”张招弟问。

李大龙没有吭声。

“修就修，不修就算了。”

李大龙站起来，拆线，把主机放到车踏板上，抱上屏，张招弟骑上车，他坐在后面，去电脑城。来到电脑城，电脑师傅问电源线怎么没有拿来，李大龙赶紧骑上车子回去拿电源线。

电源坏了，换了电源，两人抱着电脑回来。

回来，把电脑线接好，打开电脑，一切正常，两人心情才好了。

“气死我了，脸子吊的好象我把电脑怎么弄坏了？看着看着屏就黑了，还吊着脸子给谁看呢？还问我怎么折回来了？”张招弟说：“那个女人说前面有交警，不让逆行，罚款，我赶紧就折回头骑，还问我为啥折回来了？”

“我以为那个女人是你同事，搭了一句话，就折回来跟上走，急的修电脑去呢？还有工夫跟同事兜圈子。”

“你还以为是我同事了？”张招弟笑着说：“那个女人说前面有交警，不让逆行，逮住罚款，我赶紧就折回头骑，哎！我跟我同事骑着车子，上次被交警拦住，罚款。这回，我赶紧折回来。”

“骑车子也不让逆行？”

“不让逆行，逮住罚款。”

这时，谢亮来了。

“电脑修好了？”谢亮进来问。

“修好了，电源坏了，”李大龙说。

“我就说，不可能屏坏了。”

“刚修好了回来，”张招弟说。

“舅舅回去没有活？”

“没有。”

“吃苹果，”张招弟说着，递给谢亮一个苹果。

“今年水果贵，哪天去超市买点水果？”谢亮说。

“双‘十一’打折，便宜，”张招弟说。

“到那天去买点水果。”

“你对象谈的怎样？”

“没有谈。”

“就是江师傅给你介绍的？”

“就是她，两个人坐到一起，没有话可说，”谢亮说：“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一句话都没有说，特尴尬。”

“你爸爸还说你愿意，还问人家什么学历？”

“我对她啥都不了解？我问一下。”

“你不会直接问？”

“人家愿不愿意呢？我问？”

“加微信了吗？微信上聊。”

“加了，不回复。”

“噢。”

“在一起没话可说，以后怎么过日子？”

“江海涛的老爹给介绍的？”张招弟问。

“嗯，我和他爸一起去了，江师傅说两人愿不愿意？问人家的隐私，他们俩微信上不会聊去？”

“她微信上啥都不说？”

“噢。”

“我做饭。”

“我走，”谢亮说着站起来。

“你就在这里吃吗？”

“不了，我走，”谢亮说着出去走了。

李大龙做饭，张招弟边看手机边说：“吕经理在微信上说，这三天，每人都分配了任务，必需卖够各自的任务，轮休的，也不要休息了。哎！我明天，后天按排年休，意思她不让我休息了？哪我什么时候年休呢？”

李大龙没有吭声。

“我打电话问一下？”

“你问一下。”

“我还是问一下吴美丽，吕经理啥意思？”张招弟说，接着她又说：“怎么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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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让填表？农业户口还是非农业户口，家里有车有房没有，填这些干什么？怎么我和吴美丽都没有让填？”张招弟说着给吴美丽打电话。

一会儿，张招弟说：“吴美丽说可能新员工年龄小，公司留下来，我们上了年龄，可能计划按排下岗，上面领导可能在摸底。”

“可能。”

“超市连顾客都没有，卖的钱不够付员工工资，吕经理说超市可能要关门，好多联营商铺都撤走了，一楼都撤空了，不赚钱，谁驻进去？”张招弟说：“看来我明天也不能休息了，看形势休息不休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转亏为赢。”

“就是。”

“我要是下岗了，儿子的生活费怎么办？”张招弟发愁的说。

一会儿，她又说：“我先不问吕经理，等明天她会问我的，到时候再说，我假装不知道。”

两人边看电视边吃饭。

第二天，吕经理让她休息一天，继续上班。

张招弟下班回来。

“中午，员工都叫上去开回会，我没有通知上去开会，我问吴美丽，怎么没有通知让我上楼去开会？她说我还想着怎么没有让你上去开会？还高兴的想上去开会，上去开会的员工通知准备去办《失业就业证》，可能面临第一批下岗，我们部门的老黄和另一个员工让办《失业就业证》，老黄中午连饭都没有吃，”张招弟说。

“超市真的要关门？”

“今天是星期六，超市都没有人，卖的不如昨天，就是有人进来，买的东西也少。”

“外来人消费量大，都回老家了，本市老太太都只买打折的东西。”

“就是，老太太天天这个超市转到那个超市，哪个超市便宜就去那个超市买？”张招弟说：“吴美丽说年龄大的员工都通知上楼去开会，让办《失业就业证》，这样减轻公司的负担，有好大一批人员，都准备让下岗。”

“也不分派到其它超市？”

“办公人员一层一层往下分，那么多人分下来，都塞到其它店里，不可能让员工进其它店，吕经理说自己也可能跟我们一样面临下岗。”

“有的店面临关门，有的店还在开张。”

“就是。”

这时，李小龙进来了，手里提着一袋晒干的红枣。

“你吃饭了吗？”张招弟问。

“吃了，”李小龙说。

“你在园林场冷不冷？没有生炉子。”

“不冷，炕烧热着。”

“准备给你送去，你来了。”

“我来街上转转，就过来了。”

“也没有菜吃？”

“没有菜，来街上买点菜。”

“打点肉回去吃。”

“嗯。”

“肖菊红没来？”

“去她妈家了。”

“噢。”

“妈说炉心拉来了，我就过来了。”

“昨天，十月招招，你烧纸了吗？”

“忘了，没看日期，没有烧。”

“忘了就算了。”

“我还走菜市场，我走。”

“炉心在车上，李大龙拿去。”

“做点饭吃了再走。”

“不了，还赶公交车。”

两人出来，李大龙把车打开，把炉心放进袋子里，递给李小龙。

“去前面站台等公交车，这个站台在维修，”李大龙说。

“知道，走了，”李小龙说着，提炉心走了。

李大龙也想出去转一转去，天冷的很，就进来了。

“走不走？”李大龙问张招弟。

“去哪里？”

“你不是说有个新开业的超市今天开张，你们店有的员工不干了，都去那里报名了，你说也过去看？”

“走，”张招弟说着赶紧跳起来换衣服。

锁了门，李大龙捎上张招弟就往那里骑去。

他们来到新开业的那个超市，门口放着一张桌子，旁边立着牌子，上面写着招聘，几个员工坐在那儿。张招弟走过去，跟她们问工作待遇什么的。超市在地下负一层，进出的人很多，他们一起进去。人多，货多，价格并不便宜，张招弟在蔬菜，水果货架处挨着看，看价格，看堆头，学习学习。里面挨着看了一边，两人出来，周围看了看。

“周围小区也少，交通也不方便，十字路口，门前停车的位置又小，出进不方便，”张招弟说。

“就是。”

“我先好好干着，哪天下岗了再说，回家。”

夕阳是暖和的，没有风，太阳照在人身上，就有温暖感，他们骑车穿行在车辆中。

“吴美丽准备借我一百元钱，她明天不来，让我给她代替捐上，”张招弟说。

“你捐多少钱？”李大龙问。

“我捐五十元钱，超市让员工都捐钱。”

“能行。”

“吕经理切了一个四十斤大西瓜，没有人买。有个顾客走到跟前，吕经理让顾客买西瓜，顾客说吃了拉稀呢，吕经理不好意思地站在那里，”张招弟笑着说：“没有卖掉，还在那里放着，太大了不要切开，我说切一块就八十块钱，有几十块钱不如买肉吃，吕经理说这是没钱人说的话。黄河店卖的好，那里全是上班族，单位都在那里，”张招弟低头看着手机说：“吕经理通知早早去开会，今天从收银台宝抱来一大包水果，把柚子打成了橙子，是陈丽丽和另一个员工打称。”

“是称码打错了？”李大龙问。

“是的，”张招弟说：“吕经理在跟前，我就说陈丽丽和另一个员工在打称，怎么能把柚子打成橙子？我害怕吕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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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打的称。吕经理说这损失太大了，气的走了，今天开会肯定挨骂呢？”

“你看电视上网购多厉害，销售成几十倍翻者，你们超市却快关门了？”

“听说也准备快递送货上门。”

“实体店干不成了，以后都是网购快递送货上门，”李大龙说：“我还说开个店，这样看来实体店都会关门，不能走以前的老路了。”

“你看干啥好？睡着最好，”张招弟气的说。

两人都不吭声了。

“又是把香蕉打成了柚子，”张招弟说：“你看，”她把手机伸到了李大龙面前，让李大龙看。李大龙伸头一看小票上是柚子，塑料袋上小票却是香蕉。

“怎么能打错呢？”李大龙说。

“我早上称的香蕉，都不装袋子里，几个香蕉装袋子里是浪费袋子，下午接班的人称的，怎么不回话呢？小票上的时间是五点钟，我们交班是三点钟，不可能顾客拿着香蕉在超市里呆两个小时，那么长时间不可能，再说了也不是我们称的，我从来顾客来买几个香蕉，我是不会装进袋子里称的。”

“可能上班的人忙，还没有看手机。”

“这是在超市微信大群里发的，大家都看着，谁称错了，早早承认，今天不承认，明天就直接发五十元钱，谁打错了？早早承认，小票上才五块钱。惹得吕经理生气了，明天连罚带骂，有你好受的？”

“反正让办下岗证，人家就不回复，气死吕经理。”

张招弟笑着说：“吴美丽说，办这个证的有三十多个人，都是上年龄的，不好好干活的。”

“失业就业证。”

“就是的，”张招弟说：“陈丽丽说可能是她打的，她交钱，”张招弟把手机伸到李大龙眼前让他看。

“吕经理问，可能是你打的，还是肯定是你打的？陈丽丽说肯定是自己打的。肯定是你？是我打的。你打错你掏钱。我打错，我掏钱。吕经理一直追问下去。”

“追得紧了，陈丽丽才承认自己打错了。”

“几个钱，让人讨厌，上次抱来了那么多，不是她打的谁打的？”

“我去交捐款，吴美丽没有上班，让我把他的也交上，我拿这几个人捐款一起交了。陈丽丽说她怎么不知道，没有人通知她，也没有去交，老张也去交捐款，老张的女儿也排队交捐款，我听老张说：女儿，我交你也来交？女儿斜了一眼老张，不理他，哈哈哈……。

“女儿不交也能行？”

“不行，都是超市员工都得交，”张招弟说：“陈丽丽不交，到时候结束了，查出来她没交。骂死她呢？去年有个员工没有交，交完捐款过后，会上当着那么多的人点名，连骂带批评。捐款是自愿的，你给别人捐了，你有困难了，别人也都给你捐款，这是一个组织，一个集体，集体的力量高于一切，谁没有个灾害大病。你有条件，捐一点，到你有大难的时候，别人也可以给你捐款，在一个集体，就要团结，支持帮助，一个人有困难，大家都伸出援助的手，一切困难就能解决，你不给别人捐款，别人能给你捐款吗？都没有纪律性，原则性，关爱性，人与人之间会冷漠到什么程度？冷暖温情都没有了，各顾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人不就跟机器人一样了吗？”

这时手机响了，张招弟接电话，是吕经理打来的。

“你接货是不是除皮太多？批发商抱怨说，太狠了，一箱除了那么多皮，一箱板栗。三十公斤，你除掉了箱子一公斤还剩二十九公斤，我一看有的板栗有虫眼，我又给折了几公斤，按二十六公斤算了。其它水果，葡萄有的开了口，我也折了几公斤，香蕉，有的有坏点子不可能搬掉扔了，我也除了几公斤，以后不要除的皮太多，人家打电话说折扣太多了，不高兴。”

“接货非打开箱子看一下，有问题也给送货员说了，不可能都一一拣出来让返回去，我们卖亏了怎么办？”

“行，我知道了，”吕经理说着，挂了电话。

“货不好了，那么多商家，哪个商家货好了买哪个商家的？怎么送货的商家还不高兴呢？”李大龙问。

“货也算好，我们卖货的不给挑点毛病能行吗？超市要盈利，我们买东西又要不能亏，亏了我们要挨骂，送来的货有问题，我们得想办法折斤少两，尽量我们不能亏。葡萄有一个烂的，一个老鼠坏一锅汤，我们就一箱子打开，一箱子折一两公斤，总不能一箱多少斤就多少斤？折的少了，超市不高兴，折的多了，送货商不高兴，我们夹在中间只有挨骂的份。有时，会上领导骂蔬菜部门，夸我们水果部门，说我们水果部门发过来多少斤水果，接货时还少几公斤，难道蔬菜部门不复称？拉来多少斤就是多少斤蔬菜，一点都不折水份吗？是否在偷懒不复称。蔬菜水果一般都是折水份。”

这是，吕经理又打来了电话，说一箱板栗三十公斤。

“你称板栗时确定是三十公斤吗？”吕经理问。

“确定，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板栗。”

“人家怎么说三十二公斤，折扣太狠了。”

“就是三十公斤，我连皮带扣折了几斤，说实话都心里清楚，我们也为我们的利益着想。多折扣了点，但是斤数是对的。”

“行，我知道了，再怎么样，一箱板栗斤数，他们不能说谎，”吕经理说着，挂了电话。

“我确定是三十公斤，”张招弟对李大龙说。

“你一个人称秤？”

“四，五个人呢？”

“人家的称可能调的高，有水份。”

“他们是小称，我们是大称。”

“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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