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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最好了，女儿何德何能能让父亲如此疼爱。女儿以后也好好孝敬父亲，在外也不丢父亲的脸。”这一席话，姬千月说出口实在是费了不少力气。

姬太师十分受用，连连点头，“不愧是我姬家的长女。”她刻意强调了“长女”，目的便是为了把她和姬无双区分开，也同样为了不丢自己的脸。

哪怕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人，在下人面前姬太师也十分注重脸面，这一次姬千月让姬无双暴露完全做对了。

姬千月在府上住不了多长时间，日后到底是要回王府，只怕现在柳氏和姬无双被打压过了头，反过来她们会针对楚清虞。

心中瞬间五味杂陈，她跟着姬太师笑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真心实意，只剩下了敷衍。姬太师倒是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怀里抱着姬云谙，给楚清虞夹菜。

“父亲，我有些不舒服，您和母亲聊，我就先去休息了。”

说完，得到姬太师的准许之后姬千月便走了出去。

她庆幸的是这个家还留下了她的屋子，今天回门没有带红枣，府上也没有能够说话的人，头一次姬千月觉得无聊的紧。

那边还灯火通明，说笑声不断。姬千月趴在窗子上看着，忽然发现有个小厮鬼鬼祟祟走了出去，继而飞也似得跑了。

看着他奔去的方向，姬千月很快明白这小厮一定是去给柳氏通风报信的。

这种举动实在不妥，柳氏和姬无双正在气头上，若是小厮拿这件事再刺激柳氏，她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在这个关头都是给自己找麻烦。

果不其然，小厮匆匆忙忙到了柳氏这边，便给柳氏告状，说了那边种种惹恼。

柳氏原本还安慰姬无双等待，但发生到她头上的时候，她终于无法再忍受了。

“这楚清虞究竟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让老爷这么着迷，老爷这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中了她们的圈套！”

柳氏怒吼着，眼泪从眼眶中飙出，顺手砸了茶杯。

姬无双也不拦着，跟着母亲骂，“姬千月这个贱人，这个骚货，陷害我不说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和她那短命母亲沆瀣一气。”

柳氏哭着坐到地上，把手边的东西通通砸到地上，“我真是苦命，为老爷尽心尽力这么多年，现在倒好，老爷还是老样子，只经那女人稍稍勾引，魂都没了！”

她哭，姬无双便跟着哭，趁着柳氏哭的时候把要她背诵的两本书都撕成了碎片。门没有关，碎片随风飘得到处都是。

柳氏哭的太凶猛，几乎要昏厥过去。姬无双也没有主见，只是一直把屋子里的各种瓷器都递给柳氏，任凭柳氏摔。

等到姬太师来的时候，屋子已经狼藉一片了。

姬太师看着地上的东西，更加心寒。

她看到姬太师来了，想要停止，但已经气昏了头，竟然冲着姬太师凶道：“老爷还来我这里干什么，跟那贱人和她短命儿子高兴去啊！”

姬太师听到别人说姬云谙便不由得着急，他冲上去不顾一切，一巴掌甩在了柳氏脸上，痛彻心扉骂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披头散发，跟泼妇有什么区别！”

“老爷当初对我好的时候闭口不提我怎样，现在反倒是有了那个女人，我就成了泼妇。老爷可曾记得你曾经疼爱的就是这个泼妇！”

柳氏已经口不择言，什么话都往外说。

饶是姬无双也看到矛头不对，蹲在地上扶住了柳氏，不断给她使眼色。

“你砸东西，叫骂，你以为你丢的是你自己的脸？你还嫌你这逆女做出来的事情给我脸上抹的黑还不够？”姬太师说着，扬起了手掌。

但过了许久，却还是放下了手。

楚清虞也在婢女搀扶下过来，站在姬太师身后，平静地看着这两个人。

知道现在她们心里委屈，但对于楚清虞来说她们根本没有资格觉得委屈。当初楚清虞受的委屈，不知要比她们现在的处境糟糕多少。

不落井下石，对楚清虞来说已经是网开一面。

柳氏一见到楚清虞便不对了，原本已经平复下的心情再一次波澜不定。她咬着牙，理智恢复了，不至于当着姬太师的面再做出过分举动。

但柳氏在心里一遍遍咒骂楚清虞，连带着目光也狠戾许多。

姬太师厉声道：“我不管你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但就凭你方才诅咒云谙那一句话，我对你已经彻底寒心了。”

楚清虞疑惑问道：“老爷，什么诅咒云谙？”

姬太师回头拢住楚清虞，“你不要管这些。今晚她们爱闹，就让她们闹，我倒要看看她们是有多少精力。”

柳氏回过神来，跪着爬到姬太师身边，哭着道：“老爷，老爷我知道错了……”

然而这卑微的请求姬太师全然没有放在眼里，也不管柳氏的难处，扶着楚清虞回去。

相比之下，在姬太师眼里楚清虞越看越顺眼，不愧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送楚清虞回了屋子，姬太师也跟着进了屋，随手关上了屋子的门。

“以前是我不好，竟会觉得这个女人好，冷落了你。”姬太师毫不客气承认错误，扶着楚清虞坐下，他也跟着坐在了床边。

楚清虞浅浅笑着，“老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老爷现在回心转意，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为老爷生育一儿一女，我已别无所求的。”

姬太师解衣上、床，楚清虞这一次没有回绝，只是温顺的躺在姬太师身边。

哪怕现在楚清虞心里已经没有姬太师，但面子上的工程丝毫没有落下。姬太师一直到半夜都没有睡着，看着身边躺着的人，百感交集。

第二日姬太师醒过来的时候，楚清虞还闭着眼睛。楚清虞岁数原本就不大，在姬千月的调理下脸上也并没有皱纹，皮肤吹弹可破，姬太师即便已经一把年纪，还是会因此着迷。

他在床前站了许久，才终于自己穿好衣服，依依不舍离开，丝毫没有吵醒楚清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