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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文莫娶妻

马车前,卫子杰从南方归来，这大半月以来，卫子杰似乎更加沧桑了点，却也精神奕奕。

“阿翁，你可回来了。”大门前是一家老小的恭接，卫云雁上前跑到阿翁的身旁，拉着卫子杰的胳膊仔细看了看：“恩，瘦了，阿翁定是没好好吃饭。”

卫子杰点点了卫云雁的额头：“快，进屋去换洗下，赶紧进宫复命。”

卫子杰换上黑红官服，头戴进贤冠去往长乐宫复命。

“老臣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赐坐，卫大人此次之行辛苦了。”

“谢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言重了，此次之行老臣收货颇丰，深感民生之多艰，百姓之安为重。”

“好，好，北周能有卫大人这样的心怀感恩之仕，乃是百姓之福啊。听闻陛下答应了卫大人，此次若卫大人携功而返，赐婚于文卫两家。此次立此大功，卫大人可想要何赏赐？”

“此乃臣子的本份，不敢有所企求。太皇太后让臣位居大司农一位，臣自当竭力做好本份。”

“好，王东，传孤旨意，赐卫子杰之女为阳新翁主，等同公主的身份嫁至文家。”

卫子杰听此，立刻跪下：“谢太皇太后恩赐。”

太皇太后给予卫云雁如此恩宠，一是给足了陛下情面，同时也是给文家无上荣光，一举多得。

文家听到此消息也是十分高兴，如今能迎娶翁主，对文家来说又是一件大事，这几日家主的脸上也是笑意盈盈，文莫的日子自然是好过些了，文莫觉得自己娶了卫云雁恐怕是要转运了，不再受阿翁的轻视。

文誉今日心情大好，整个文家喜气洋洋筹办这婚事，通过纳采、问名、纳吉等一系列婚前步奏后，媒婆将迎亲日子送至卫府，婚期定在下月，文家还有一周时间采买，装扮府内。文誉在书房内，杜先生也在一旁：“恭喜家主，如今与卫府联姻，太皇太后如此重视，想必家主如今已是太皇太后最信任之人，文家繁盛至此，家主功不可没。”

“想当初家父仙逝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苦读儒学十余载就为了能带着文家重振，如今总算不负先考所托。”文誉起身想起来过去那些日子，突然回过神来：“只是三郎不愿与霍家的婚事，三郎自小性格孤僻，如今我也不想对他有所加压，三郎对才学上的研究是值得肯定的。”

“家主莫急，与霍家联姻只是下等政策，我有一上等主意，家主是否要听。”

“杜先生尽管说来听听。”

“当初年少游历在鲜卑，与鲜卑卜须元单于相识，如今他即位成为单于，近日得知了此事，单于书信于我，想让我去鲜卑辅佐，家主若是有意，我定可拉拢单于，巩固家主地位。”

文誉托起杜先生的胳膊：“先生言重了，先生于我如父一般，怎可受此大礼。先生可想好了，去鲜卑境内先生又是重头开始，如今匈奴单于不安分，如若鲜卑愿意联合，那西域与鲜卑自然是对匈奴的腹背打击，北周也可享几年太平。”

“我自是愿意，当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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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救命之恩，至今无法偿还。”

“只是先生一走，我等同断了右臂。”

宫殿内，秦八子依旧愤愤，那日文嬿的眼神她是忘不了抹不去。

“这文嬿，此前自是奴家小看了她，竟然在奴家面前扬威，你若本分自是相安，既是如此，奴家也不会让你好过，真以为奴家怕了。”

“如今八子应该全心完成主上的任务，否则主上怪罪下来……”

“雪祈，此事容奴家再周全想想，此次万不可冒失。”

“是。”

几日后，文莫骑在骏马上，一身大红喜庆，外加胸前的大红绸花，映照的人更加喜气精神。在一阵吹吹打打的热闹声中前去卫府迎亲。

文嬿站在庭院中，自喃自语：“二哥这时应该出发了，迎亲的队伍必是格外的喜庆热闹。”

孙妈妈也在一旁感慨着：“当年大公子娶妻的时候，娘娘还是孩童，如今二公子也到了娶妻的时候了，等到三公子的时候，娘娘肯定已经为人母了。”

“是啊，三哥倔强，不然此次自是和二哥一起娶妻，阿母为了此事也是头疼了，谁让三哥是那石头似得，搬不动打不得。”

两人突然都笑起来了，玉容忙好了走过来：“娘娘今日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孙妈妈接道：“那是自然，今日可是文府的大事。”

畅想了一会，风浮动这文嬿的发丝，心虚飘远。

卫府内此时也是一团忙乱。卫云雁之母孙氏正在给卫云雁行新婚梳头礼。

“当年你阿母出嫁，你外祖母也是如此给你阿母梳头，如今轮到雁儿了，雁儿长大了要飞出去了。”

“阿母~雁儿还是在这长安，阿母自是可以常来看我。”

“雁儿如今也是出阁的娘子了，去了文家切记要孝敬公婆，勤快持家。”

“阿母说的雁儿都不想嫁了，都是皇帝哥哥非要给我赐婚，不然雁儿还能再多陪阿翁阿母几年。”

“休得遑论，那是你皇帝哥哥疼你。大司马如今是怎样的人家，雁儿过去可比不得家中这般肆意。”

“是，是。”云雁调皮道。

奴婢前来传话：“文家迎亲队伍到了，小娘子要准备好出门了。”

孙氏摆手示意，云雁站起来，孙氏给整理了婚炮，这黑红的曲裾深衣和襦裙显得云雁格外的出挑，一朵朵金色的祥云似乎要随着云雁轻轻飘去，头上的玳瑁光和步摇也垂在两鬓金光熠熠。阿母和婢女为云雁加上一层薄纱衣在外，寓意加“景”除去风尘。

文莫怀着激动的心情一直等待着，卫云雁才款款而来，今日的卫云雁端庄贵气，更有一丝轻柔娇羞。文莫半晌才反应过来，卫云雁在哥哥的搀扶下入了轿撵。云雁从窗户缝隙里看着卫府渐渐远去，在一阵热闹声中红了眼圈，卫大人和孙氏再府门前久久的送着。很快穿过长安的西大街，在热闹的人群了，迎亲队伍归来。文莫一个侧身下了马，迫不及待的去踢了轿门，迎出了自己的新娘子。

手捧红烛的侍女成双成对的入场，随后是文莫和云雁进入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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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是阿翁阿母正坐在上方，新婚的二人恭敬的站立，面向各位来宾行拱手礼。随后夫妻相互鞠躬，宽敞的衣袖下且将手藏在衣袖里鞠躬90度。媒婆带着一对新人向阿翁阿母敬茶，随后小厮端上水来，新郎和新娘清洗自己的手，代表除旧迎新的寓意，吉祥如意。再行同牢礼，双方新人吃下一块肉，代表双方正式成为一家人，从此同甘共苦，爱情长久稳固。喝完合卺酒，媒婆取下新娘和新郎一丝发缕，行解缨结发礼。最后是行拜堂礼，两个人需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在宾客的祝愿声中，新娘被送入洞房。

婚宴正式开始，朝中官员大部分都到场贺礼，文誉在主桌上招呼着宾客，今日是不醉不归。文莫自是也大喝了一场，狐朋狗友全数到场来观看这场盛宴。婚宴酒令之声此起彼伏，直至夜幕来临才渐渐停下。文莫在一众朋友的推拥下来到了新房。

“今日，我文莫招待不周，下次再喝。”

众人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文莫着急了：“都散了散了，别吓着我娶进门的夫人，那我可不答应。”

一众人见文莫护妻护的很，这才离去。文莫轻轻推来房门进去：“夫人，等着急了吧，这些家伙太能喝了。”

文莫关上门转身朝床榻走去，绕过正堂，卫云雁端庄的坐在那，此刻无需一点声响，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卫云雁也看到文莫进来了，娇羞的看着一旁，文莫半醉的身子不听使唤，一脚踩到了地上的花生上，一脚滑下去，拜在了卫云雁脚前。卫云雁没忍住大笑了起来，头上的步摇也跟着闪动，尴尬的境地就这样一笑而散。

“嘿嘿，夫人饿了吗，今日辛苦了，我让小厮给你送点吃食。”

“嗯。”卫云雁应声到：“坐在这早就饿了。”

一边等送吃食，一边文莫给卫云雁按摩肩部，文莫这哄妻能里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一碗热腾腾的面送过来，卫云雁虽然饿了，依然拘谨着。

“快吃吧，这里也没别人，夫人在我面前不必端着，都累了一天了。”

云雁没空理睬，埋头吃着，着实是饿着了，文莫托着下巴做梦般的看着自己新婚夫人，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锦帕，赶紧取了出来。

“夫人可认得此物？”

云雁拿在手里，仔细看着：“这不是我的锦帕，怎么在你这。”

“那日在街上见到你，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是我文莫的夫人，这时你当时掉落的，我没来的及归还，如今就算夫人给我的定情信物吧。”

云雁调皮道：“哪有用锦帕做信物的，不给。”

圆桌前，你争我抢开始了新婚生活，一番热闹。

早起文莫带着云雁给文誉和章氏请安，今日文安也来了。云雁一一揖礼见过，并递上茶水，文誉对此很满意，章氏趁此机会给云雁送上新婚之礼。

“翁主以后在文家慢慢适应，有什么需要尽管差遣二郎。这时为娘最喜欢的一对玉镯，今日就赠给翁主了。”章氏边说边握着云雁的手，对这个儿媳妇甚是满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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