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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要这么多干什么？”王书舟问。

燕王道：“还不是程叔叔闹的！如今我那些兄弟姐妹都问我要，还有一些王公大臣，也来凑热闹。”

“我说殿下，俺老程可是出于好意。你看现在，咱们铺子有多出名。”

“国公爷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可以实行预订制，谁想要就先交定金。”王书舟道。心说，老子要把这合金打造成奢饰品。对了，还要弄成品牌。不如叫王麻子？

燕王听了眼睛一亮，道：“对啊！这样好。既不得罪人，又显得珍贵又有面子。”

“既然殿下也同意，就这么定了。定金的事情，你负责。记住，不能掺杂人情。不然就适得其反了。”

“为什么？”程咬金问。他还想着走后门呢。

“攀比心理。我们要引导他们往贵了抬价，如果用人情、面子换，那谁还给钱？再说，光这长安就有多少贵人，到时都以出的钱少攀比，咱们还不知要倒贴多少。”

“你小子果然鸡贼，呵呵，不过咱们自家人是不是就……嗯……”

“当然。但是你不能过分。”

“当然，我斧头不就不要了！”

“燕王，太子殿下的还是要免费的。不过你可得和他说好了，对外就说花了五千两。”

“嘻嘻，我知道。太子哥哥如果按你这么说了，谁还能来走后门。”

“聪明！”王书舟赞扬一声。

“书舟，你的脑子才聪明。对了，我的佩剑给了母后。这次你可记得再给我打造一把。”

“没问题。你的我用最好的料，保证你喜欢。你先想想什么样式，想好告诉我。”

这天，又下雪了。很大。

程咬金又带了人来到铁匠铺。

“小子。这是我的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特意让我带来见你。不可怠慢了！”程咬金对王书舟道。

王书舟看来人很有气度的样子，不用说这人必定非富则贵。

“在下李策，王先生果然年轻有为。”

“不知李前辈找在下所为何事？”王书舟心说，难道是求合金兵器？

“我是为预订合金兵器来的。”

“赎罪。现在没有原料了，你只能预订了。”王书舟道。李淳风处得来的原料用完了，燕王那里收了定金的已超出一百把了，这些所需的铬和镍还没着落呢。

李策点点头，说：“老程跟我说了。不急，我可以交定金。另外我还想订购些纹铁兵刃，想和你谈谈。”

“纹铁冰刃？你要多少？”

“五百把！”

“哦，最近忙着给朝廷打造兵器，实在是忙不过来。再说一把两把的可以，要这么多，可是死罪。抱歉了。”

“价格可以谈，你不考虑一下。”

王书舟转眼看看程咬金，心说你要害老子不成？兵器可是只能买给朝廷的。你自己就是大唐的卢国公，你自己不知道吗？

“抱歉！”

李策却也不生气，又说：“不瞒先生，听说你们在找铬和镍，这两种东西我有。而且很多。”

王书舟一听蹭的站了起来，道：“前辈当真！”

李策点点头。

王书舟看着他心有成竹的模样，心里有些别扭，可也没法子，被人拿捏住了。道：“前辈要什么条件？”

“不急，眼看中午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李策悠悠道。

王书舟想这人来历不明，张口就要买违禁品，不是黑帮土匪就是反叛。

正要拒绝，这时燕王开门进来了。他进屋道：“是谁要请吃饭？”看了看李策，道：“这位是谁？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李策轻咳一声。程咬金马上道：“侄…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远道而来的。对了，你不是去袁天师那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哦，师父没在。”燕王又看看李策，还是觉得眼熟。

程咬金走到李策身边，道：“殿下，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幼时的好朋友李策，家里做买卖的。今天我过来大家认识一下。”

“这位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二皇子，封做燕王，现在也是这云纹铁藝的半个掌柜。”

李策有些生硬地说：“见过燕王殿下。”

“好了，好了，大家去吃饭！今天这雪下的真好，正好饮酒赏雪。”老程热切地道。

几人来到一个酒楼，掌柜的一看程咬金，屁颠屁颠地过来热情款待。趁别人不注意时低声道：“国公爷，今天您请客，还是他们？”

程咬金马上冲他瞪眼，也低声道：“他们请。都是有钱的，你下手使劲宰，明白？”

“小的明白，明白，国公爷放心。”

酒宴摆好，四人落座。程咬金热情地东拉西扯一阵，气氛却好了不少。一场下来除了燕王，三人都喝了不少。

“我说王小子，上次我带袁天罡与李淳风过来，你获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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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给我什么好处。今天我可是又带来一位更厉害的。有了那两种东西，你不知道要赚多少，这次你可不能再小气了。”

“这事成不成不在我，在李策前辈。你对我说也没用。”王书舟道。

李策听了，微笑着不置可否。

“什么意思？”燕王问。

程咬金又解释一遍。

“是吗？”燕王有些兴奋，问李策道：“前辈，你从哪里弄来的铬和镍？一般人可是不知道。”

王书舟一听，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别人怎么知道的。这里面有猫腻。燕王行啊！有两把刷子。

“这个…”李策果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要不说嘴上wu毛办事不牢呢！”程咬金接过话头，见都看他，又说：“这事我可费了不少心思。王小子你只知道拿走了李淳风的材料，却不问这材料的出处。我老程可比你心细，把这出处问出来了。”

“你？”王书舟当时确实有心询问，后来不知怎么又忘了。

“程伯伯，你这是吃里扒外好不好！”燕王气道。

“就是，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王书舟也道。

程咬金一阵尴尬，看看李策，又看看王书舟与燕王，嘴里一阵苦笑。

李策这时道：“你们不能错怪程兄，他为了你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怪就怪那两种东西的产地，是我的私产。”

“原来如此，国公爷这是误会，在下给你赔礼。”王书舟说。

程咬金眼珠一转，道：“一点诚意没有。哼！”

“程伯伯，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如此羞辱老夫岂能轻饶。”

“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赔我百八十两银子得了。”程咬金道。他这人花钱大手大脚从不算计，又好吃好喝，于是赊了不少欠账。这酒楼里就有不少。

“国公爷，你可想好。本来我计划聘请你，做云纹铁藝的高级顾问。你要是这么生份就算了。”王书舟说。

“高级顾问？这是什么？”

“就是等我们有事时，你帮着我们分析分析，能帮的帮一把。”

“给多少钱？”

“嗯，一个月十两银子。如果生意好，还有红利。”

“好。我同意了。哈哈哈……王小子果然够意思。”

“书舟，咱们那来钱聘请高级顾问啊？”燕王问。

王书舟笑笑道：“殿下不用着急，现下是没有。以后会有的。再说你不是最近收了不少钱吗？”

燕王看看李策，道：“这可是定金，没有原料，到时怎么跟那些人交待？”

王书舟笑笑说：“放心吧，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李策一直在傍边静静看着，他倒要看看这王书舟怎么说动自己。

“李前辈，酒足饭饱了，咱们是不是要谈谈生意了？”王书舟说。

“哦？王掌柜想通了？”

王书舟摇摇头说：“皇上不让我们私自卖兵器，谁让我们是皇商呢。”

“那就没的谈了。”

“他要买兵器？”燕王听了瞪着眼说，她可也是老板，又是皇家公主。父皇对她信任有加，她可不敢胡来。

王书舟对燕王一笑，道：“放心。”

“前辈，除了兵器，我可是还有些好东西，也许你会更感兴趣。”

“哦，说来听听。”

“比如说百姓们用的锄头、镰刀、菜刀、铁锅等等。”

李策听了道：“这些？是个铁匠铺都会打吧！”

“是，都会打，之前我们这铁匠铺就卖这些。但是我卖的不同，比如纹铁的、合金的。我知道你会说价格高了，百姓买不起。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卖的价格和那些一样。”

“一样？这怎么赚钱？还有，你让其它铁匠怎么活？”李策有些生气。

“赚不赚钱你不用费心，我给你底价你赚差价。至于别的铁匠也好解决，收购过来就是。毕竟云纹铁藝，将来在各地都要建分店，我们很缺人手。”

“你的意思是，你们负责生产，让我来销售？”

“是的。前提是，建立在你要为我们提供铬镍两种原料。相信你也明白，我们的产品多么有竞争力。”

“可如果你们将来反悔呢？你们毕竟是皇商，势力强，完全能自己卖。”

“燕王殿下就在这里，你要相信皇家的信誉。我们可不会自毁名誉。再说，我们确实需要铬和镍。”

“可我听说，你们现下只能锻造纹铁兵器。陛下那里？”

“看来前辈也是个忧国忧民的志士，何必要去做那刀头舔血的买卖？不如同我们合作，当富家翁。”王书舟对他循循善诱道。又说：“陛下的忧虑的战事，依我看来暂时不会有。即使不更换兵器，我大唐也不惧外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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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上谋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其实对付外族还是有许多办法的。武力镇压，得来的往往是更激烈的反抗。还不如首先发展本国的经济，改善民生，让我大唐繁盛起来。那时候有了强大的经济做后盾，又有谁敢轻试大唐兵锋？”

李策越听越气，脸上不再那么悠闲，道：“商人逐利一点都不假，你可想过，如果不是几十万大唐将士，冒着严寒守在边疆，那里有长安此时的安定！”

王书舟已经有醉意，听了一笑，道：“武力防御与威慑，当然还是必要的。但一个国家的强盛，终归还是要看经济建设。打仗目的就是要为经济建设发展，创造安定的环境。而有了强大的经济，才能为军队提供更好的装备。军队强大了才能使国家稳定，同时还能抢占更多的资源为经济建设服务……总之打仗就是打钱，目的却是为了赚钱。说实话，目前打经济战，才是最快最好的方法？”

“你小子胡说的什么，把我说懵了。”程咬金道。

“满身铜臭，哼！”李策怒道。

燕王也满脸不解地凑到王书舟身边，说：“你是不是喝多了？”

“嗯？我没喝多，酒醉七分醒。除非喝断片了。来哥们儿，再整一个。”

“经济战是什么玩意？”程咬金喝了碗酒问李策。后者摇摇头。

“喂，王小子，什么是经济战？怎么个好法？”程咬金好奇问道。

“嗯？什么是经济…战？呵呵……不告诉你！你又不是李…世嗯嗯……”王书舟正要说出李世民的名字，却被身边反应过来的燕王捂住嘴巴。

“大胆！”李策听的清晰无比，不由得起身拍桌子喊了一声。却又看看四周情况，哼了一声转身出了雅间。程咬金指着王书舟，一句话没说，马上追了出去。

“店家，店家！”燕王听了刚才李策发怒，突然心里一阵哆嗦。

“店家，拜托你把他送到云纹铁藝。”燕王丢下一锭银子，转身就走。

燕王匆忙回宫，去了养心殿、文德殿、御书房父皇都没在，她越来越紧张起来。御书房的小太监问：“燕王殿下，您这是在干嘛？”

燕王颓废地在台阶上坐下来，说：“你知道父皇去哪了吗？”

小太监听了，道：“不知。”

“是不知道，还是不好说？”燕王问。却没有听到小太监答复。她更确定了。

她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傍晚，才看到父皇来了御书房。她急忙跑过去，跪下道：“父皇，他…他喝多了。”

“你知道了。”李世民平静地说。

“父皇！他不知道是你，而且他喝多了。”

“哼！”

“父皇！我求你，原谅他。他平时其实对你很恭敬的。”

李世民看着女儿伤心，心里一阵别扭。可又不愿轻易饶了那个王书舟。说：“起来吧！但此人太无理，竟敢直呼朕的名字。”

“吆，谁那么大胆！”正好长孙皇后带人走了过来。

“见过母后。”常山公主见礼。

“怎么了这是？菲儿为何伤心流泪，我可从没见过你哭。”

李世民看看，菲儿脸上果然有泪痕，那假面具被泪水一润，有些变形了。这时，皇后伸手摘了下来，露出来了菲儿美丽的容貌。

“怎么了？”长孙皇后问李世民。

“是那个铁匠王书舟，他竟然当着朕的面直呼我的名字。”李世民道。

长孙皇后听了也是有些吃惊，问：“你把他怎么了？杀了还是抓了？”

“没有。”

“好了菲儿，你父皇没杀他也没抓，就是不打算计较。”

“真的？”

“不然你以为呢？”长孙皇后笑着说，“你父皇可是个好皇帝，深明大义。记得好些臣工都还骂过他呢，你看他杀了那个？”

“谢父皇母后！”

“陛下你也真是的，这天下百姓万万，不知道多少人要说你骂你呢，何必计较。就说这朝廷里吧，魏征不是天天在你耳边叨叨，你怎么不把他治罪？”

“皇后你不知道，这王书舟太也无理，他把朕说的一无是处。对我大唐将士很是看轻。”

“菲儿，你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常山公主磕磕绊绊地，把王书舟说的话叙述一遍。

皇后听完，说：“陛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王书舟说的才哪到哪？朝堂上敢和你吵的也不在少数，你还怕他一个铁匠说。要我看，他既然说，就一定有说的理由。你作为一国之君，为百姓计要听听才是。

“哼！我这皇帝当的可真憋屈。朝堂上有人数落，出去一趟被铁匠数落，回来还被你数落。”

“陛下！我可是经常听人说，从秦以来，你是最好的皇帝。”

“好皇帝就这样被你们经常数落？”

“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陛下随我来，给你看样好东西。保证你喜欢！”皇后说完拉走了李世民。

燕王长长出了口气，突然觉得肚子好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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