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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只可惜啊，这满街的寺庙，装不下他一个俗人。

这里，只收和尚。

嗯，花和尚。

大中午就让人吃斋，可太慈悲了些。

禹清绕道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通灵教前。

不少人已经陆续进去了，他们手里拿着的，是和禹清一样的纸张。

“各位道友，灵虚上人的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大家快些，过时不候，过时不候啊！”

通灵教门前，一身着白袍，胸前写着一个通字的青年大声招呼着。

禹清赶紧上前，将手里的纸张递给那青年。

青年咧嘴一笑，“麻烦出示一下您的修为。”

禹清愣了愣，“怎么做。”

青年指了指禹清手里的纸张，“您将炁注入里面即可。”

哦？

禹清照做，只见炁注入纸张的那一刻，纸张上的通灵二字立刻亮了起来。

人道，炼气期。

青年向教内抬手示意，“请。”

通灵教比起三生道观可就庞大的多了，就连屋檐下的柱子都是鎏金材质。

整个透出一种气质。

有钱。

“道友，这边请。”

许是通灵教过于庞大，以至于每到一处，都会有一个人站在那指引。

走了许久，禹清跟上了此前已经进来的大部队。

人不少，大概几百人。

而且个个都是修士。

“灵虚上人这次要讲什么？”

“应该是天道中的变灵道，上次灵虚上人讲的是信灵道，讲完后我大受启发，对天道的理解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是啊，上次的讲座听完，我便购买了序列材料，回家便晋升了序列，现在我已经达到第九序列——格斗家的境界了。”

“恭喜道友，看来道友走的是信仰巨灵的序列啊，在下与你同道！”

“哦？幸会幸会，阁下如今是……”

“惭愧，还卡在第十序列——战士之境。”

“不急，道友今日若是听了讲座，不日便能突破到第九序列。”

“……”

自从天道在九州传教以来，九州之人便有诸多修士开始修炼天道。

很多人也渐渐证明了，修炼天道进阶的速度的确远超人道。

京城中不少散修，便是选择的天道。

毕竟比起妖道和人道而言，天道修炼不仅快，且不杀生，仅仅只是献出自己的信仰而已。

朝廷也不会阻拦这等行为，天道信徒自然越发多了起来。

禹清站在人群中，仔细观察着这些修士。

从这些人的交谈中，禹清发现至少有八成的修士是天道修士。

剩下的两成则是修炼人道的修士。

两道修士分的虽然不开，但能从细微处发现他们的交流并没有太过频繁。

同为九州之人的他们，似乎因为修炼选择的问题，有了泾渭分明的立场。

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人道修士正热情的与天道修士攀谈。

不多时，修士们逐渐来到一座大殿前。

在通灵教人员的带领下，几百修士纷纷进入大殿。

“灵虚上人到！”

大殿前，玉蒲团上，一道金光犹如闪电，徒然从空中劈下。

啪的一声，很快啊，玉蒲团上就出现了一道人影。

此人黑发鹤冠，颧骨突出，蓝色眼眸深邃无比，高挺的鼻梁让五官更为立体。

看上去年纪不大，估摸着三十出头的样子。

如此炫酷的出场方式，也着实震惊了在场几百修士。

禹清看不出此人的修为，但绝对是在筑基期之上。

不过天道的修炼体系与人道不同，境界上的称呼显然也不太一样。

“恭迎灵虚上人！”

几百修士异口同声道。

灵虚上人甩了甩拂尘，“诸位请坐。”

禹清跟着修士们一同坐在蒲团上。

目光飞向那灵虚上人。

“正所谓天道忌满，人道忌全，我等修士，须知事事要留个有余不尽，便造物不能忌我，鬼神不能损我。若业必求满，功必求盈者，不生内变，必招外忧。”

“因此，修炼一途，不必追求圆满，也不必执着于一种大道，撞到南墙再回头，已是悔之晚矣，切莫钻牛角尖。”

“诸位应该都了解，天道几十种途径，皆可登上大道，但即便如此，天道亦没有停止开发新的修炼途径，比如最新的药师途径，第九序列为驯兽，第八序列为血鬼，如今已经推演到了第四序列召唤，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一条途径也能达到第一序列，天道至强。”

“这一途径就很适合学习药理的人们进行修炼，天道无需灵根，但晋升序列所需的材料很贵重，也就是说只要你有钱，你就能变强。”

“比之天道，人道可就落后多了，且不说需要灵根，后续修炼还要讲求一个悟性，晋升的途经也只有一条，仿佛这一条就涵盖了人道所有的修炼体系，完全违背了人道忌全的理念，想必这也是人道为什么几百年来都出不了一位合道期强者的原因。”

……

听着这位灵虚上人的演讲，禹清逐渐陷入沉思。

他说的没错，人道修炼典籍的确有很多地方需要悟性。

比如莫老给他的问道经，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需要反复咀嚼才能领悟其中奥妙。

他曾粗略地看过筑基期篇，发现里面的内容的确要比炼气期篇更为复杂。

但，这是缺点吗？

禹清犯难了！

修炼典籍简单了，境界上不去。

修炼典籍难了，境界也上不去。

禹清现在境界低，无法理解人道典籍修炼到后面是个什么状态。

但在场的不少人却是感同身受。

有几个人道转修天道的修士，在那里猛地点头，像啄木鸟似得。

“不愧是灵虚上人，一针见血！”

“是啊，灵虚上人乃是律者途径第六序列的混沌导师，论境界，堪比人道金丹期，自然见解独到！”

“说的真好，灵根的确是人道一大难以越过的缺陷，直接封死了大部分人的修道之路，可惜啊，这是个千年顽疾。”

“人道虽传承几千年，但早已到了故步自封的境地，尽是些糟粕，我修了十几年，也才突破到筑基期，可转修天道之后，两年内便达到了第九序列，这速度人道如何能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