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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记得莫小落初穿越至大琰的时候，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起。

她在虚无境里逮了鱼，抱出去之后却被她娘怀疑是不是偷的别人的。

几年过去了，虚无境里除了时间变了之外，别的似乎都还是老样子。

可她先后失去了师父，父母，梅香，一切似乎都变了。

如今外头瘟疫肆虐，似乎要把所有人都一网打尽。

莫小落抓了鱼，就地开始打理。

从抓鱼到吃完，也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

萧何有些心不在焉，独孤皓却看出了她有些不妥当。

“落儿，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独孤皓握着她的手，却被她反握。

一只手又悄悄搭上他的脉搏，莫小落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没事，走，我送你们出去。”

她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双手紧握独孤皓的手。

“等一下，什么叫送我们出去。”

独孤皓脸色变了，他定定的站在原地，紧紧盯着莫小落看。

“嗯？这就出去了？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萧何似乎在走神，听到要出去二字才反应过来。

“对，我送你们出去。”

莫小落看着独孤皓，突然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独孤皓惊觉不好，一只手伸出来想要紧紧拉住她。

但四周罡风突起，竟然将二人高高的卷了起来。

他看到被卷起的只有自己和萧何，莫小落依旧站在原地，闭着眼睛。

这罡风…莫非是她招来的？

“落儿，你做什么！”

独孤皓大惊，厉声大喊。

可是已经迟了，不等他喊完话，自己就被送至之前去到虚无境的屋子里。

一同被送出来的还有萧何，萧何四下看了看，突然又看向独孤皓。

他的眼神一言难尽，似乎想通了一些什么事情一样。

此时的独孤皓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只是疯了一般的四处寻找进入虚无境的机会。

明明知道莫小落不在这里，他无论如何都进不去，却还是不肯放弃。

“你停一下吧，别找了。”

萧何抚了抚额头，轻声说道。

“独孤皓，你就没发现你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疯了一样的独孤皓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萧何。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

瞬间，他如同鬼魅一般移动到萧何的面前。

“我不知道什么，你感觉一下，你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同了。”

萧何的面色也有些凝重，一双眼紧紧盯着因为激动而脸色有些发红的独孤皓。

独孤皓闭上双眸，暗暗运起内功。

自打染上瘟疫之后，他的内力就如堵窒的淤泥一样，在经络里游走的极慢。

但此刻，他竟似乎已经恢复到全盛时期的状态。

“是不是觉得身体里的瘟疫尽除，已经痊愈了。”

萧何看到他脸色的变化，更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方才他就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线索，原来是虚无境里的池水。

这池水应当是那老东西的生命之源，能克除人身上所有的病和伤疤。

它能医好独孤皓身上的伤疤，使其再次长出新的皮肤，自然也能驱散独孤皓身体里的瘟疫。

只是，如今大琰和南楚，乃至其余的国家都已经感染了瘟疫。

若是靠一点点的发水给大家喝，只怕还是改变不了悲剧。

忽而，外头电闪雷鸣。

萧何眼神一动，立即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外头黑压压的一大片乌云了笼罩在上空，放眼望去，这乌云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独孤皓！”

萧何大喊一声，独孤皓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去，让你的属下孩子百姓，这场雨不要躲，不但不能躲，还要让他们都喝上一口。”

独孤皓也抬起头，看向上空的乌云。

那乌云卷在一起，但迟迟都没有雨水落下。

“来不及了，你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我得赶回南楚，她用命换来的生机，莫要白费了她的心血。”

命换来的生机…

宛若被雷击了一样，独孤皓眼神出现了瞬间的空洞。

萧何已经飞奔出去，在马厩里找到了一批快马。

莫小落应该是已经掌握了虚无境连通外界的法子，这上空的乌云是她用命换来的生机。

只要雨水落下，这场瘟疫就能尽除。

她，到底是比自己想的要坚强一些。

这场雨酝酿了很久，自己在给独孤皓和萧何准备的时间。

萧何骑着快吗一路狂奔，眼见这片乌云了无尽头，更加证实了他内心的猜测。

一日的时间，萧何从大琰的孝元城千里奔袭，回到南楚。

独孤皓也回过神来，让凌风凌云去送信。

大雨终于在酝酿了一日之后倾泻而下，所及之处，大琰的军队最先站在大雨中被浇的透心凉。

好在不是冬日里，要不就这么被大雨淋，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百姓们起初是不信这雨能消除瘟疫，都不愿意拖着病体去淋雨。

在将士们和大夫纷纷带头之下，渐渐也有人出去了。

这场大雨持续了三天，三天之后，彻底放晴。

百姓们惊奇的发现他们居然真的没有病重的症状了，纷纷感叹这是苍天赐下的神雨，就是为了消除这场瘟疫的。

独孤皓在孝元城内，整整淋了三日的雨。

不眠不休，等的就是雨停的这一刻。

大雨初歇，他便穿着湿透的衣服把自己关进了之前的房间里。

大雨停了，莫小落也该从虚无境里出来了吧。

这一等，又是两日。

萧何到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体温捂到七成干了，只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胡子拉碴，蓬头垢面。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她若真回来了还能认得出来吗。”

萧何又何尝不知失去挚爱的痛苦，但莫小落为了能让这个位面还能继续留存已经作出选择，他也无能为力。

见到萧何，独孤皓骤然回神。

“你也拥有过虚无境，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进去？”

他扯着萧何的衣领，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

“没有办法。”萧何摇头。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虚无境已经不复存在了，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骑马狂奔，一日之后，又来到了南楚和大琰的边境。

但，这里已经变了样子。

或者说，这里除了没有那个小洋房之外，完全就是虚无境里的样子。

小竹牵着小凌雅站在池塘边，似乎在寻找什么。

“王爷！”见到独孤皓，小竹似乎十分惊讶。

“小竹？你们怎么出来的？”

独孤皓记得当时莫小落是把她们二人留在小洋房里的，根本就没带她们出虚无境。

“我也不知道，只是姑娘将池塘的水都化成雨水之后，这里就发生了变化。”

小竹看着那已经干涸的池塘，眼里噙着泪。

她亲眼看见莫小落将池塘里的水都化成雨水之后，消失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