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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牵着大水牛跟着两个老乡来到隔壁村子，一名老乡指着前边山坡下的一大片土地道：“小哥儿，你只要把这片土地耕完就可以了。”

张凌看着这片土地心里盘算了一下，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耕耘也需要三天。

他不禁死说道：“这片土地这样大，一天恐怕是耕不完的。”

另一老乡回道：“当然是耕不完的，所以我们给了你大娘三天的行用。”

他接着又道：“别说废话了，赶紧干活，要是偷懒耍滑仔细你的皮！”

说完就在张凌的脑袋上给一巴掌，算是提前做个警钟。

张凌被他打得一挺，倒是没说什么。

张凌在隔壁村子呆了两天，他白天要给两位老乡耕田，晚上还要给两个老乡干家务。

动作慢了就要挨打，他身上已经多了不下二十处伤痕。

用两个老乡的话说，他们是付过钱的，这三天里张凌就必须服从他们的一切安排。

两天里张凌没有吃过一粒粮食，只能自己挖一些野菜回来充饥。

张凌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眼前这种生活，但到最后他都退缩了。

一个跪久了的人，腿会麻木的。

好在明天是最后一天，山坡下的田地明天上午就能耕完，张凌也就可以回到家里去了。

虽然是一些残羹剩饭，但总比没得吃要强上很多。

张凌带着如释重负般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张凌勒紧了松垮的裤腰带，牟足了力气加油干，大水牛也似乎知道心疼张凌，十分配合，不到正午两个老乡的田地就全部耕完了。

张凌抹了一把汗水，找到两个老乡道：“两位大叔，你们两家的地都耕完了，我这就回去了。”

一个老乡鼻孔朝天道：“我们给了三天的行用，三天的时间还没有到，不干完剩下的半天，哪里也别想去！”

张凌软据理力争道：“说的是三天，可我是努力干的，时间自然要超前一点。”

又一个老乡道：“说好的三天就三天，少一个时辰也不行。”

张凌红着眼睛道：“可你们的活，我都给你们干完了呀。”

一个老乡盯着张凌看了好一会，冷哼道：“放你回去也行，省的别人说我们欺负小孩子。”

张凌连连点头，千恩万谢。

那老乡接着道：“你也别高兴太早，只要你把那半天的行用退出来，我们就放你回去。”

张凌听到这话，目眦欲裂，他一个饭都没得吃的小孩子，哪有钱去赔行用。

回家向大娘要？他大娘还不活剐了他！

到最后，张凌只能咬紧了牙齿道：“那就干完最后半天。”

这半天里，两个老乡无所不用其极，榨干了张凌最后一点儿体力。

天一撒黑，张凌就再也支持不住，躺在田间睡着了。

等到他醒过来时，月正当空，周围空无一物。

张凌立刻察觉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他的大水牛不见了。

这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如果说向大娘要钱会被活剐，那么丢了大水牛就要五马分尸。

张凌跌跌撞撞的在田间呼喊着大水牛，得不到回应。

正焦急间，忽然想到他在睡着之前，那两个老乡就在身旁。

他们俩也许会知道。

张凌这才像是会回了魂一样，顺着田头向着两个老乡家里跑去。

他先是去了一家，那老乡告诉张凌，他并不清楚水牛的事情，让他到另一个老乡家里去问。

张凌又去另一家，另个老乡也是这样回答的。

两个人来回踢皮球。

张凌蹲在一道矮墙边阴影里，牛儿丢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大娘、大伯，心里有着一种天大地大无处容身之感。

正当此时，一群农家汉子扛着农具从他身边走过。

“你们去看了老陈和老李牵回来的那头牛了没有，好家伙！长得可真膘壮！”

“偷了人家半大小子的牛儿，也不怕短寿！”

“没得吃才会短寿，你就是看到人家白白得了一头牛儿眼红。”

他这话才说完，一个身影就从矮墙边蹿了出来，一把拽住他的手道：“那牛儿在哪里？”

这汉子下意思的指了指一个方向道：“就在那座土房的后边。”

张凌二话没说，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带上了汉子肩上扛着的农具。

“这小子干嘛的？”

“怕不是丢牛的那小子吧！”

“应该是，走！看看去，他拿了农具过去，别闹出人命了。”

老李和老陈两个老乡此时已经到了一个院子里，大水牛就在他们面前。

老李啧啧做声道：“这牛儿可真好啊。”

老陈笑道：“那是当然了，张家老大可就是靠着这头牛，才能使行用，吃稠饭。”

老李满心欢喜道：“我们有了这头牛儿，以后咱们也能吃上稠饭了。”

老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牛儿终究是顺过来的，村里人都知道，那个半大小子拿咱们没辙，可他家大人要找过来了，就不太好办了，所以咱们要尽快把牛儿卖掉！”

老李点点头道：“有道理！那小子这会儿也不知道找到哪里去了，待会儿我让我家大孩子去盯着他，咱们趁黑行动，把牛儿送到牛行。到时候他们家大人找过来了，也是死无对证。”

两个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候，张凌扛着锄头冲了进来。

“还说不是你们两个偷了我的牛！”张凌死死地盯住眼前这两个偷牛贼。

老陈和老李被呜呜咋咋的气势唬得一愣，老陈率先反应过来道：“你说我偷你牛了，就偷你牛了？说话要有证据。”

张凌指着大水牛道：“这就是我的牛！”

老李此时也反应过来了，道：“你说是你家就是你家牛了，你叫它一声，它答应你么？”

张凌真的就叫了一声：“牛儿跟我回家。”

大水牛见到张凌进来早就满心欢喜，四蹄攒动，这时候听到张凌叫他，不住口的“哞哞”答应。

张凌看着老李和老陈道：“还说不是我的牛！”

老陈“切”了一声道：“世上哪一头牛不会叫，它叫了就能证明是你的？”

“你们怎么蛮不讲理！”

正当张凌和老陈他们两个僵持不下的时候，身后跟过来的那一大群农人也到了。

张凌一看到他们就大喜过望，立刻走到一个中年汉子身边道：“大叔，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他们偷了我的牛？他们现在想要抵赖，你和他们说说。”

这汉子刚想开口，老陈却抢先开口：“你可不能向着外人啊！明天咱们去了集市回来，好处少不了你的。”

汉子听到这句话，就不去看少年了，把头转向一边道：“自家牛丢了，可不许赖别人家的。”

跟在汉子身后的那些农人也开始数落起张凌。

他的语言一字不漏的全部传进了张凌耳朵里，张凌只觉得肚子里渐渐滋生出一股子邪火，越发的控制不住了。

他突然大叫一声，快速的冲向了大水牛，然后放下锄头伸手去解牛绳。

老李和老陈哪里允许他这样，三下五除二的将张凌打翻在地。

脑袋被老李狠狠的按在泥泞里，嘴巴里灌满了黄泥。

“小杂种还反了你了！”

张凌嘴巴里全是泥土，无法反嘴，只能呜呜的嘟囔着。

不一会，他就感觉道自己越来越透不过气来，再憋一会恐怕就要死了。

是以更加努力的挣扎。

用手去抓老李的手，老李却不管他，还是死死的按住。

就在这时大水牛“哞哞”叫了一身，接着便是两声“哎呦！”。

老陈和老李两个人都被大水牛撞到了地上。

张凌后颈一松，不敢多想，立刻爬了起来，顺手抓过刚才丢在地上锄头。

老陈张牙舞爪地还向张凌冲来。

张凌照着老陈的脑门就是一锄头。

老陈脑袋瞬间裂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萎靡地倒在了地上，眼看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老李见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张凌，张凌反手又是一锄头，刨在老李脸上。

老李应声倒地，张凌见他还还想挣扎着起来，又补了一锄头。

老李也被结果了性命。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花，农人们扯着嗓子喊道：“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