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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

“杏，我在这里，不要害怕……把你的精神力都集中在武器上。”

慎司先生的声音安抚了你，你一个深呼吸，准备应战。尽管水管不顺手，你还是想方设法地按照慎司先生所说，集中精力到水管上。这根不顺手的水管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照亮了你的周围。黑犬们哀嚎着后退了几步，长满利齿的嘴甩出紫红色的舌头，发出少女一样的哀嚎。

“不要——”

“不要打我——”

“明明……”

“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错——！”

你惊慌地举高了自己的水管：“慎司先生，这到底是……”

“不要听，那是妖魔吸取了那两个女孩的记忆制造的假象，妖魔是失去心灵的……不可能发出这种哀嚎！不要放松！”

慎司先生的厉声警告点醒了你，你立刻摆出进攻的姿态，那两个黑犬的哀嚎声也停止了。

「驍?蠢??螳溘?謔?縺??溘〒縺吶?」

「螢翫l縺溘j縲∝?翫＠縺溘j縲∵??縺励◆繧翫＠縺?縺代l縺?縺?繧峨↑縺?」

“慎司先生，这到底是……”

“我也听不太懂啊，我是神主！”

突然，一个黑犬张大嘴朝你扑了过来，你反手就是一个上挑接下切，黑犬直接哀嚎着砸在地上，溅出一地的黑色汁液。

“干得漂亮，杏！”

另一边的黑犬同样扑上来，你一个突刺，水管深深扎进了黑犬的左眼之中。同时，你听到身后的门把手发出轻响，你可以转动门把手了。

看着地上抽搐的妖魔，你这才发觉你的后背全是冷汗。

“糟糕，已经过了回神宫的时间吧……”

“这是担心这件事的时候吗杏！”慎司先生无力地吐槽，“我觉得也是快点回去比较好，但是你这刚把两只妖魔打到半死不活……”

你看着地上正在抽搐的妖魔，它们还断断续续地发出女生哀求的声音。你有些不忍地略微闭了下眼睛，随即再次睁开。

放着不管的话一定还会伤害更多人。

你举起铁管，毫不留情地一管子下去砸爆了其中一个黑犬的头。拎着水管走向那个还在抽搐的黑犬，你努力克服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一步一步走过去。

“……不要……”

黑犬不断吐着血沫的嘴里，细语如同无力的少女。

“不要……不要打我……我没有……呜呜……”

“抱歉……”

你的心中充满对于已逝的学姐们的愧疚。

“对不起，无法让你们得到安息，但是——”

你举起铁管，耳边响起慎司先生同样不忍的叹息。

“再见了。”

你用水管同样敲爆了黑犬的头，拿上灯和水管，走出了校史办公室，带上办公室的门。

靠在门上，你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都遭遇了什么，腿不争气地软了下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你拼命地擦着眼泪，却无法止住泪水。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你的哭声。

恐惧。

不忍。

怜悯。

担忧。

愧疚。

原来斩杀妖魔……是这样的感觉吗……？

“杏，抱歉。”

一阵温暖的力量，包裹住了你的身体。

“都是我突然说什么要你留下来调查——”

“不是的……呜……慎司先生……”

你抽噎着，想到刚才的妖魔，还有面对妖魔的恐惧。

“……所以……但是……斩杀妖魔……原来是……这样……可怕的事情……”

无法停止身体的颤抖，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过度紧张的你，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虽然您说……那是妖魔的手段……但是……我……我就那样……”

你就那样冷静地用水管打爆了妖魔的头，甚至忘了川上先生嘱咐的“看看有没有妖魔的核心可以拿回来净化”。你也无法再提起勇气走回刚才的校史办公室里，甚至不敢看那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拄着水管，你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四楼走廊尽头的储藏室。你记得里面还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说不定有办法帮到自己脱离现在的困境。

“杏……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唯有慎司先生陪在你身边，这让你终于能够抹去眼泪，一边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一边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杏，你不害怕吗？”

“害怕是害怕……”但是这已经过了自己应该回神宫的时间，你破罐子破摔准备一查到底。你先提着灯，拉开储藏室的门，翻找到了一柄木刀。虽然是木质，但有慎司先生引导，威力应当同水管差不多吧？手中的水管看起来也有点要坏了，刚才你的力气有些大，空心的水管表面有了些细微的裂痕。

“接下来应该去哪里呢……？”

如果妖魔已经把自己视为猎物，困在校舍内，说不定最想让自己去的是那个案发现场。说不害怕一定是假的，还好慎司先生陪在你身边，也帮你警戒着周围。你回想了一下在校舍外看到的凶杀现场大致的方位，回到楼梯口，小心地向上探寻。

果然，案发的教室外拉着警戒线。小心翼翼跨过警戒线，你拉开门，看到的就是一片血污的教室。大片的鲜血飞溅到了窗户上，遮挡了外面路灯的灯光。在昏暗的教室中，你看到了地上画出的白线，正是其他人被分尸的残肢曾经散落的地方。

“慎司先生，你能感觉到什么吗？”

“目前没有，你先找找看线索吧，我帮你警戒着。”

你小心避开了血迹，开始搜索；这里显然已经被警方搜了个干干净净，但是你还是找到了一些东西。

“这是……？”

召唤的仪式用纸，上面潦草地写了字，但已经看不出圈字的顺序，残破不堪。

“这张纸是遇害的学生生前最后接触的东西。”慎司先生提醒你，同时提议，“可以的话，或许能够看到她生前最后的记忆。”

“要怎么做？”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我会帮你的，稍微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你瞬间看到了一些画面。

黑暗的教室中，最后的记忆是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妖魔，似乎和一个穿着校服的人影，向着将死的女生缓缓走来。

你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那是……”

那个女生，似乎穿着高年级的校服，但是你看不清她的脸。

俯视着将死的女生，那穿着校服的身影以一种恐怖的神情看着死者，犹如看着蛆虫。

“那是……谁？”你想到了之前绘里香说过的话，其中有一个女生失踪，该不会那女生还活着吧？

“说不定是被妖魔变成了眷属，一切小心。”

“眷属？”你吃了一惊，手中的纸也跟着缓缓飘落。

“是。”神主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和严肃，“信奉神主，神主就会回应人类供奉的信仰的精神力量，赐予他们对应的运气，或者是稍微改善一下体质之类的——当然现代医学的发展来说大多数时候人类自己就能解决了——这是一种等价交换，神主也不会索求多余的精神力或者生命力。”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你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接着才继续说下去：“但是妖魔是通过非正常的手段获取信仰和灵魂。在获得了人类哪怕一丝信仰，有了媒介后，都会通过信仰和媒介无限吸收人类的精神力和生命力。而眷属就是还没有被完全吃掉的人类，因为妖魔自身不能立刻显现或者时机尚未成熟，代替妖魔在外活动，获取猎物的存在。”

“那也就是说……”

你赶紧拿上灯退出案发现场，关上门的瞬间，你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人影。

“也就是说，如果你看到了任何人形的——”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你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五楼的走廊尽头，站着一名穿着高年级制服的女生。

“这是……一年级的后辈吗？这么晚了，还没有离开学校？”

窗外路灯的灯光，微弱地穿透黑暗，照亮了她惨白的脸。你握紧了手中的水管，深呼吸一口气，面对着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