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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 作者:安逸影子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11-23 01:43:03
  • 完书字数:12330

今天,卓焓对勃文顿一家的处理可谓简单粗暴,要是时叙也加入时希,那么,或许时叙自己能够幸免于难,但时家那么多人肯定难逃一死,时家那么大的家业注定毁于一旦。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时叙承担不起的。

“景渊,我不认为如今的制度都是对的,我也不觉得时希做的事都是错的。可我能做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时希如此,对你亦是如此。”

讲到最后一句话时,时叙有意放慢了吐字速度,他视线分毫不避地看着景渊,明摆着是在告诉景渊,他知道一切。

景渊先前不小心听到了时叙打电话,他早已有时叙迟早会把事情查清楚的心理准备,所以,时叙的话只是让他稍稍绷紧了一下神经。不过,景渊很快放松下来,既然时叙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那他就不需要再为了悬于头顶的尖刀而担惊受怕了。

“……您果然知道了。”景渊抿着唇笑了笑,索性坦白,“我过去确实是雌虫反抗军的一员。”

时叙敏锐地注意到了景渊所用的时态,问道:“过去?”

“对,过去。依照反抗军内部的规定,雌虫是不能够与雄虫缔结婚姻的,但时希成全了我。于是,我退出了反抗军,同时签署了保密协议。”景渊一边说,一边摊开双手,他面无表情地直视时叙的双眼,但紧贴裤缝的指尖和用力咬着的后槽牙出卖了他的紧张,“您打算举报我吗?”

时叙当然不会告发景渊,而景渊未必不清楚这一点,是以他的语气听上去很像是在跟时叙赌气。

中午在审讯室里,卓焓审问勃文顿的家属时,时叙一直很担心那个雌虫反抗军的领导者会是景渊。虽说种种迹象表明时希的可能性最大,可景渊明显与时希关系匪浅,再加上他小时候长期遭受雄父的家暴,真要说起来,景渊貌似比家庭幸福的时希更有参与雌虫反抗军的理由和动机。

当时,一听到时希的名字,时叙就不由地悄悄松了一口气。其中的原因很简单,时希已经逃走了,算是暂时安全,他究竟会不会被军部抓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景渊不一样,景渊不单在军部,甚至还在卓焓的面前,如果雌虫反抗军的领导者是景渊,那景渊必然是跑不掉的。

一边是亲哥哥,一边是自己的雌君,尽管时叙有所顾忌,无法正大光明地帮忙,但不作为并不代表着时叙希望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事。

景渊立在时叙的办公桌前面,大概离了两步远,由于军人的习惯,他自觉地以标准军姿站着,如同一张琴上绷得死紧的弦。景渊满脸的执拗和倔强,他微微昂起头,低下眼,不甘示弱地同靠在椅子里的时叙对视,然而,在景渊防备坚固的壳子之下,时叙却看到,那一丝深藏的委屈。

时叙站起身来,走到景渊身边,抬手摸了摸景渊的手臂,温声道:“我不会跟别人说这件事的。你也说是过去了,你刚刚的那些话,我就当没有听过。”

时叙的这个答案显然没能让景渊感到称心。景渊脸上未露喜色,他只淡淡地看了时叙一眼,便扭头将自己的目光放到嵌入侧面墙壁的方钟上,只见分针适时地指向半点的位置,提示着午休时间的结束。

景渊的身体已经不像方才那般僵硬,他依然没什么大表情,只轻声说:“上班了,我该回办公室了。”

“嗯,”时叙点点头,掐了掐景渊衬衣领子的小尖角,“去吧,等会儿见。”

景渊微微颔首,面朝时叙倒退三步,接着他才转过身,推开门走了。

时叙原本以为,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景渊是能够理解他的,不过,晚上两人回到家之后,景渊反常的沉默令时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景渊还在生气。其实,说生气难免不够贴切,因为景渊只是表现得有些疏远,不如往日来得亲昵。

景渊既没有不和时叙说话,也没有消极怠工,他仍旧将时叙和家里照顾得周到细致,可是,与此同时,他沉默的时间与发呆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每日跟景渊朝夕相对,使得时叙更加难以忽视他们之间日益扩大的隔阂,时叙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他的确改变不了现状。

说到底,那是立场不同而导致的矛盾,实在不是吵一架就能床尾和的小事,更何况,时叙和景渊连吵架都吵不起来,毕竟除了雌虫反抗军的事情之外,他们对对方均没有其他方面的不满,假设吵架,没有旧账可翻也是挺无奈的。而且,就目前来说,时希的那件事基本等于无解,于是,时叙和景渊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冷战。

时希背叛帝国的消息于第二天登上了各大媒体的新闻版面,重出江湖的雌虫反抗军迅速在网络上引发了激烈的讨论,当然,几乎全是负面的。由于军部先前做了短暂的消息封锁,因此,时叙没有和时怀清通过气,时怀清完全不知情,他同大家一样,毫无心理准备地在网站上看到了这则新闻。

一大早看到这个,时怀清惊怒非常。对于时家的形象来说,这件事绝不可能带来一点好处,是以时怀清直接一个电话打到时叙这里,责问时叙为何不提前知会一声。先被自家雄父骂了一顿,又解释了半天,时叙心情郁闷地挂断通讯,埋头继续处理公务。

这些天,整个虫星都进入了戒严状态,针对时希的通缉令已经下达到各地的相关部门,搜寻和抓捕的任务同样具体到人。另外,关于类虫族的调查工作也在进行当中,军部从上到下,忙得如火如荼。

到了周五,繁重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可惜时叙和景渊还是不能在家歇着。因为这个周六虫帝要为自己最宠爱的一位侍君举办生日宴,宴会的请帖早几天便发给了各个家族,其中自然少不了时家。

侍君的生日宴定在了周六中午,所以时叙特地提前一天叫管家送了打理好的新礼服过来。周五晚上,时叙洗完澡,闲来无事,刚好试穿一下衣服。侍君的生日宴嘛,相对没有那么正式,管家给时叙和景渊准备了偏休闲风格的礼服,虽然衣服的确是按照时叙一贯的尺码做的,可里面的衬衣不知怎么稍大了些,时叙再穿上绒面的外套,就显得有点臃肿。

“您有挺多件白衬衣的,换一件贴身的吧。”景渊本是接在时叙后面进浴室洗澡的,这会儿恰巧洗完换了睡衣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壁橱的门,哗啦啦一下子拎出四五件白衬衣来。

“哪要得了这么多?”时叙看着景渊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帮我选一件?”

景渊点了下头,他拿着几件衬衣依次往时叙的身上比了个遍,最后挑中一件标准领的白衬衣。景渊再次询问了时叙的意见,时叙表示可以之后,景渊才帮时叙换上他选的衬衣。

景渊专心地给时叙扣衬衣扣子,从时叙的这个角度,稍微垂下眼就能看见景渊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以及时不时动一动的眼睫。

时叙禁不住心口发热,抬手捏住景渊的掌心,他有意打破这几天的冷战,尤为温柔地对景渊说:“我自己来,你不换上礼服试试吗?”

“我不用了。”景渊含糊地讲了一句。

“试一下吧,”时叙拉住景渊睡衣的下摆,干脆向上扯,“我想看你穿。”

然而,下一秒,柔软的睡衣布料灵活地从时叙的指缝间溜走,时叙落空的手,只好尴尬地僵在半空之中。时叙怔了怔,顿时看向景渊,纵然景渊尚未答出好与不好,但他的身体已经急速往后躲去,这样明确的反应足以表达出“不”的含义。

两人间刚和缓一点的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时叙看着一连退开了几步的景渊,蹙着眉道:“怎么了?”

“没事。”景渊摇了摇头,他抿了抿唇,貌似有些犹豫地重新走回时叙身边,“抱歉,您……我给您系领结吧。”

这一回,轮到时叙躲开了,时叙抓住景渊的小臂,道:“我叫你试衣服。”

景渊眼睛都没抬,言简意赅:“不。”

时叙很看不惯景渊无波无澜的模样,他非常不悦地说:“《雌君守则》没有教过你听话吗?以前背的东西全忘光了?”

景渊并没有正面答复时叙的问题,他缄默片刻,终于闷闷道:“我明天不想参加生日宴。王室的宴会肯定会有卓焓,我不想看到他。”

提到这个,时叙还是比较能理解景渊的心情:“你是我的雌君,不能缺席,至于卓焓,打个招呼便可,你不用担心。”

但景渊依旧固执地重复道:“我不去。”

时叙摆摆手,不耐道:“别说这个了,你明天必须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难道您能绑我去?”景渊硬邦邦地道,他的尾音一扬,带出几分嘲弄之色。

这几天,不只景渊在忙,时叙同样事务成堆,况且,时希可是时叙的哥哥,虽然时叙不太表露,但他心中的忧虑绝对不会比景渊的少。繁杂的工作、时怀清的怪罪、对时希的担心,以及同景渊冷战的压抑,种种事情和情绪混合到一块儿,令时叙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时叙道:“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有闹够?”

“没有。”景渊瞥了时叙一眼,大概是觉得自己适才的话有些歧义,是以补充道,“我是说,我没有和您闹。”

“是吗?好。”时叙控制不住心里烧起来的火气,他索性不管了,冷笑道,“你不愿意跟我去,自然有其他人愿意,我找别的雌虫作伴便是了。”

时叙的这一句话当真充满了故意气景渊的味道。

闻言,景渊果然咬了咬牙,却没像时叙所期待的那样服软。景渊本想把领结带扔到时叙的脚边去,但他竟然没狠下心,最终只得退而求其次,一甩手把领结带抛到了床上,平白失了些许气势。

“您找吧。”景渊丢下这三个字,一把从床上抱起被子和枕头,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主卧,决定今晚睡隔壁的卧室。

然而,景渊到了隔壁房间,想想不对,他和时叙睡一起只有一床被子,要是他把被子拿走了,那时叙盖什么?因此,景渊又带着满点至将近爆表的怒气值跑回了主卧,将被子扔回床上,然后才蹭蹭蹭地大步走了。

这一夜,分房睡的两个人均没能睡好。

早在昨晚景渊愤愤然抱走枕头之后,时叙就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说了过分的话了,而这种后悔之情于第二天一早看见景渊没有罢工、仍然在为他准备早餐时达到巅峰。可惜,一句简短无比的“对不起”到了嘴边,时叙却始终张不开口。

身为雄虫,时叙其实没有多少和人吵架的经验,当然,更加没有拉下脸主动道歉的经验。虽然时叙小时候确实跟时希吵过架,但时希毕竟比他大,又是雌虫,所以,无论到底是谁的错,时希通常都会主动来示好。

时叙看看景渊,但景渊盯着锅子,没有看他,这显然不是雌虫打算示好前会有的态度。

做完早餐之后,景渊就回了房间,直到中午前,时叙和景渊也没有说上一句话。眼看着宴会的时间快要到了,时叙换了礼服,没有再强求景渊陪同,他独自一人驾驶着飞艇前往举行宴会的地点。

严格来说,虫帝的侍君不能算作正经王室,因此,这位侍君的生日宴并没有放在王宫里举办,而是安排到了一家顶奢酒店的宴会厅里。

时叙到达酒店的时候,距离宴会的正式开始时间还有一刻钟,这时可以选择进场,也可以呆在另一边的小厅中吃喝聊天。时叙把飞艇交给酒店门口的侍者,继而直奔作休息之用的小厅,因为时怀清和顾珏比时叙来得早,他们说过会在那里等时叙一道入场。

这一整个酒店都被王室包了场,除了受邀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和酒店配置的服务人员,此外再没有无关之人。顺着分立于各个拐角处的侍者的指引,时叙很快就找到了小厅,其间时叙还碰上了几个熟人,耐心地一一寒暄过后,时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时怀清和顾珏的旁边。

时叙笑着,叫道:“雄父,雌父。”

“嗯,”时怀清应了一声,抬头看了时叙一眼,他眉头一皱,又稍稍侧头看了看时叙的身后,“怎么是你一个人?景渊呢?”

时叙自然不可能跟时怀清和顾珏说实话,他随意扯了个借口:“景渊他……今天有些不舒服,没有来。”

多半是由于时希的事情,时怀清这两天正烦着,还没彻底消气,所以,听了时叙的解释,时怀清不悦道:“他病了?病到起不来床、走不了路的地步了?”

这话里头的哪一个字不带刺,顾珏和时叙皆明白时怀清这是心情不好了,说话有意阴阳怪气的。顾珏手上拿看一个山竹在剥,他左右开弓,一下把山竹掰开,一分为二,伸手往自己的两边一递,一半山竹塞进时怀清手中,另一半则给了时叙。

顾珏拍了拍自己右边空着的位置,一边示意时叙坐下,一边对时怀清道:“您少说两句吧。病来如山倒,雌虫难得生病,这一病可不容易好,况且,景渊若不是真的身体不适,想必也不会不来。”

时叙咬了口山竹雪白的肉,配合地补充一句:“景渊想来的,是我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既然是时叙的决定,时怀清便没再多说什么,他大约也觉得自己方才太苛刻了些,这须臾的工夫,他的表情和语气均缓和了不少,他问时叙道:“生日宴估计会有几场舞,你不需要带个伴儿?”

时叙答道:“不用。”

时怀清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时叙提出什么要求。时叙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做事应有自己的考量,时怀清无意干涉太多。

这边,顾珏毫不担心地拍拍时怀清的大腿,笑眯眯地道:“如果时叙愿意跳舞,您以为会没有人请吗?哪里用得着专门带舞伴?”

时叙人如朝阳,年纪轻轻,已是中校,将来必是前途锦绣,说不定能成为一位时谦上将那般的人物。时怀清仔细打量时叙两眼,越看越是满意,骄傲道:“确实。”

三人说话间,小厅的门忽然被敲响,而后被人向两侧推开,只见两名酒店的服务员走了进来,毕恭毕敬道:“宴会将于五分钟后开始,烦请各位现在前去宴会厅。”

闻言,众人纷纷从椅子、沙发上站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着装,便有说有笑地跟着在前方领路的侍者朝宴会厅走去。

时怀清走在前面,顾珏和时叙落后于他一步,顾珏挽着时叙的胳膊,压低声音问:“景渊是发烧了,还是怎么?”

时叙道:“他昨天有点低烧,今天一早就发高烧了。”

“没有特殊情况,雌虫一向很少生病。你说,景渊会不会是又有蛋了?现在天气渐冷,因怀蛋而抵抗力下降,所以受凉发烧,我觉得这可能性挺大的。”顾珏推测了一通,接着问时叙,“你请医生给景渊看过没有?”

事实上,景渊健康得很,根本没有生病,更没有一点怀了蛋的迹象。听着顾珏的合理猜想,时叙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却平静无波,未露分毫,他轻声道:“医生来过了,给景渊开了药,说是累病的。这一个星期,工作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每天凌晨睡,早上五六点醒,想不病都难。”

“怎么忙成这样?”听说景渊没有怀蛋,顾珏并不失望,他的注意力被时叙所说的生病原因吸引去了,他特意悄声叮嘱道,“你要监督景渊早点睡,有什么事情你能帮做的,就多帮他一下。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要互相照顾的,你对景渊好,依景渊的性格,肯定会加倍对你好。”

“我晓得。”时叙应道,他已经想好回去要拉上景渊好好谈谈,把事情摊开、说清楚、讲明白。景渊不愿见到时希送命,时叙也非是麻木不仁之人,与其为此冷战,倒不如两人一同想想对策。

进了宴会厅,顾珏松开时叙,上前一步挽住时怀清的胳膊,与时怀清并肩而行。

三人先去敬了到场的王室成员,顺便听了几句虫帝说的虚伪的漂亮话,然后时叙跟着自家的雄父和雌父,退了下来,又开始敷衍地向四周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问好敬酒,碰到别人问起景渊,时叙就回一句“病了”,如此一来,也没人深究。

宴会厅里,大家跳舞的,跳得不亦乐乎,聊天的聚在一块儿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也算是相谈甚欢,气氛轻松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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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度过了一个加班的周末,昨天顶着44度的高温,站在一个新建的广场上晒了两三个小时吧,今天就发现自己黑了两个色度┭┮﹏┭┮

晚安,爱你们哟=3=

谢谢“lwh0827”,“光”,“一棵树上一颗鸟”,“珏珏”,“熙悦”,“今夜其雨”,“小羊咩”,“十三”灌溉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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