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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傅快步走在了最前面，说：“你们出了大厅后，直接上车，我在后面买单。”

“也好，反正他们都不认识你。”李德山说。

何良才忍不住窃笑：卧槽，今天这一出算是唱砸了。

上车坐定，李德山透过玻璃朝里面望着，问何良才：“老何，你没感觉出啥味道来？”

“啥味道？”

“他们好像有所警觉了。”

“你说山庄老板吗？”

“这个山庄本来就是他们的窝点。”

“这家山庄是不是王达康他们开的？”

“不一定是他们开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老板是他们的心腹之人。”

“也许他们贪图这个地方僻静，过来玩一玩。”

“不对，山庄为什么突然收敛了？那些张扬的女人呢？我暗中打听过了，这本来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黑店，名义上是饮食服务，暗中却是个提供x情服务的场所。”

“会不会与网上的帖子有关？”

“不一定与那件事有关，也许是又要严打了。”

“要是严打的话，王达康他们还会来吗？”

“为什么不能来？一来山庄是合法经营，二来有警察在场，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的意思是那个所长也在场？”

李德山点了点头，说上次来的就是那辆警车，车牌我记得清清楚楚。

“会不会是姓程的听信了冯志发的建议，来找王达康他们销毁罪证了？”

李德山叹一口气，说：“如果真是那样，对我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

“要是姓程的拿到底片后，私藏起来呢？那可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了，杀伤力更强大。”

“他们会当面销毁的，那个所长懂法，不会倒手给别人的，那可是个烫手的山芋。”

“但愿吧。”

正聊着，赵师傅快步走了过来。

上车后，边发动车边仓皇说道：“走……走，赶紧了……赶紧了。”

“咋了？”

赵师傅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出来大门后，他嘘一口气，说：“差一点点就露馅儿了。”

“露啥陷了？”

“姓冯的他……他也在这儿。”

“你看见他了？”

“是啊，我正在前台结账，他从东边走廊里走了出来，要不是我及时转身，一准被他看到。”

“难怪他刚上班就风风火火离开了。”何良才插话说。

“他没说去哪儿吗？”

“没有。”

李德山说：“看来我的预感是对的，冯志发跟他们是一个战线上的，说白了，那小子就是个卧底，是个内奸！”

何良才说：“他跟了姓程的那么多年，交情很深。不过，最近几天他好像很反常。”

“怎么就反常了？”

“变得低调了，不像从前那么牛逼拉撒，对我尤为和气，还单独请我吃了一顿包子，可着劲地套近乎。”

“他胆子不小，竟然明目张胆跟那他们搅合在一块了。”

“我估摸着是为了网上黑姓程的那事儿。”

李德山不再说话，倚在靠背上打起盹来。

车子驶入了一片树林时，他突然醒了过来，冲着赵师傅喊：“停车……停车……”

赵师傅一脚刹车，侧脸问他：“怎么了？”

李德山冷脸骂道：“这帮狗杂碎，不是喜欢玩猫捉老鼠嘛，那好，老子就奉陪到底！”

他拿起手机，拨打起来。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方应了一声。

李德山热情高涨，大声喊道：“王兄，王大场长，听说你病了，感觉怎么样了？”

何良才这才知道电话是打给王达康的。

王达康说：“是李局长啊，你消息够灵通的，我只是受了点风寒，这也瞒不了你，还让你惦记着。”

李德山说：“兄弟一场，关心一下是应该的，我正往那边赶，过去看看你。”

“不用了……不用了，何必那么客气呢？”

“不是客气，是心意。”

“怎么好劳您大驾呢？再说了，我都已经好了，等瞅个时间，我去拜望你吧，眼看着都快黑天了，路上不安全的。”

“王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一番盛情去看你，半道里再把我堵回去，是不是有点不太近人情啊？”

对方沉吟片刻，说：“说实话，我手头正忙着呢。”

“都这时候了，还忙啥呢？”

“我正在柳树庄基地呢，眼下旱情严重，灌溉工作必须跟上，否则的话这茬大豆就要绝产。”

“旱情有那么严重吗？”

“可不是嘛，庄稼都蔫了。”

“别在电话里唠叨了，见面再细说，你赶紧回吧。”

“那好吧，你要是执意要来，我这就往回返。”

挂断电话，李德山接着骂：“这个王八羔子，竟然骗老子？明明在山庄花天酒地，硬说是在基地察看灌溉情况，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就被他糊弄了，靠他个二大爷的！”

赵师傅问：“李局长，真的要去黄山农场吗？”

“去，必须去！先搅了他们的局再说。”

何良才暗暗折服：这个李德山可真够阴的，连这样的招数他都用得上。

车子继续往前开去，李德山问赵师傅：“你带没带礼品？”

“带了。”

“带啥了？”

“两条烟、四盒茶，还有两瓶酒。”

“啥酒？”

“茅x。”

“那好，只送两瓶酒就行了。”

车子加速，很快到达了黄山农场，开进了大院里。

李德山吩咐赵师傅，把车停在隐蔽的地方，不要让王达康看见了。

下车后，上次接待他们的眼镜小伙急匆匆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热情打着招呼。

一路引领，朝着楼上走去。

刚到楼梯口，就听见身后有了停车声。

小伙回头看了一眼，说王场长回来了。

李德山返身往回走，出了大门就喊开了：“王场长，你这也太叫人感动了，带病深入生产一线，可得保重身体啊！”

王达康笑着感叹道：“怪自己命苦，守着这么一个烂摊子，一不小心就出乱子，不跑不行啊！”

李德山说：“手下不是有人嘛，让他们跑就得了，何必你带病出马呢？”

“你是不知道，这边情况特殊，天高皇帝远，驻地村的村民很刁蛮，很难对付，不亲自出马不行啊！”

到了跟前，王达康指着一直尾随在身后的中年男人介绍道：“这是柳家村的村支书，叫柳二根，是咱们农场最大的种植区。”

李德山主动伸出手，跟柳二根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