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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的时候，一群人已经走到了篮球馆门口。

此时幸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自己的伙伴：“不要所有人都进去。篮球比赛一场也挺久的，还有准备时间，我们的社团摊位不能这么长时间缺人。”

柳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和莲二进去就行了，其他人回去吧。”幸村说。

仁王揪着自己的辫子：“至少让我们看一会儿比赛啊，刚来了就回去，多没意思。”

“或者每个摊位至少回去一个人。”幸村想了想，能看热闹的机会让人回去确实太残忍了，他对这种痛苦感同身受，便换了个提议。

桑原，真田很自然地应了一声，准备回网球部。

柳生和柳对视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我回去。”

而仁王和丸井面面相觑。

吵是吵不起来的。

谁留下来谁回去……

丸井他对篮球没兴趣，和毛利也不是很熟。但他就觉得，每次和仁王组成小组，最后的结果都是仁王一直在摸鱼。

“你这次总该多做点事吧？”丸井说。

仁王摸了摸鼻子，讨价还价：“海原祭三天呢，剩下两天半我做？”无广告网am~w~w.

“骗鬼吧，要是又有什么事发生，你还是会去看热闹。”丸井嗤道。

仁王看了一眼篮球馆的门，权衡了一下利弊，伸出两根手指：“谈好的条件翻倍。”

“成交！”丸井爽快地点头。

他笑起来：“这就对了嘛，等价交换才行。”

仁王：……总觉得升上高中以后我喜怒无常和所有人都不熟的形象崩了，丸井就不怕被骗吗？他拿什么确保我一定会买那些限量甜食？

丸井：这家伙一定想着把约定作废。哼，同班同学两年，还在U17训练营里朝夕相处过，本天才难道还找不到办法？等着吧，“欺诈师”！

和伙伴们告别，幸村带着柳和仁王进了篮球馆的门，一眼就看到左边靠里的位置穿着篮球服的毛利。红色小卷毛十分显眼，毛利的身高也鹤立鸡群。

“这样说起来，我们的篮球队也太寒酸了吧。还得从网球部这里找外援。”仁王吐槽道。

“小声点。”幸村示意了一下，带着仁王和柳从观众后面绕过去。

虽然是临时的比赛，但海原祭期间，篮球馆里本来就聚集了对篮球感兴趣的学生们，而篮球社邀请的其他学校的学生也正好在——不然诚凛是怎么和立海的队员吵起来的呢？不就是因为诚凛离立海近也到的最早，来到篮球馆时听到了立海篮球社的队员的吹牛之言。

而一旦有了比赛这回事，原本只是打算过来看看的同学们都站着不走了，宁愿聊着天等比赛开始。

在这样的情况下，幸村带着两个队友，很简单就绕到了立海这边半场。

而毛利正被包围着做准备活动。

“总而言之，规则就是这样这样这样……你只要那样那样那样就可以了。”清田语速飞快地讲了一轮，松了口气，“明白了吗，毛利君？”

“大概明白了。”毛利应道。

他表情不太好，但做准备活动的动作还算利落。

他是个足够骄傲的人，不擅长篮球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上了场没多久就被罚犯规下场，或者因为技术对比太明显而输的太快。

他在网球上做了太久的“天才”了，从来是年纪最小成绩最好的那个，就算到了立海大遇到了幸村这样妖孽的人，却也没有被掩盖掉光华。他没办法接受自己以“初学者”为借口在球场上拖后腿。

球场就是战场。网球是这样，篮球也一样。

毛利直起身，转过身时正好看到了在人群后面的幸村。

他僵了一下。

“毛利君？”野岛疑惑地看着他。

毛利叹了口气，撩了一把自己的刘海：“等一下，我的部长找过来了，我和他说几句话。”

在篮球社众人的注视下，毛利越过几个来加油的观众（有两个还是认识的同学，颇为幸灾乐祸地说毛利我们给你加油啊，烦死了）。柳和仁王可以忽略不计（柳and仁王：？），最重要的是幸村。只要向幸村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篮球赛场上就好了。

但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届的后辈，毛利总有些气弱。

而幸村总是最善解人意的那个人。

“加油，前辈。”他笑着说，“就算是篮球赛，也别输啊。我会在这里看着的。”

“……啊，既然你这么说了的话。”毛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他想要再说点什么，最后看了一眼柳，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用说。前因后果，这位“军师”一定完完全全了解了，他也不用多言。

再回到赛场上时毛利的眉眼间少了一点焦虑，多了一点自信和傲气。

他的变化，清田没有在意，倒是一直目睹的牧感到惊奇。

牧走到清田旁边，借着观察篮球队的人热身的机会，用余光看了看幸村。

刚才那位毛利同学说，这是他的部长？

“网球社的部长是谁，你知道吗？”他问清田。

“啊？我想想。”清田抱着胳膊想了半晌没想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放弃了，喊来了在一边的篮球队经理，也是二年级的池田良平。

“教练，你找我？”池田小跑几步过来。

清田抬了抬下巴：“那边那个，网球部的部长，你认识吗？”

“诶？”池田回过头对上幸村的微笑，不好意思地回了个笑才转回头，放低了声音，“那是幸村君。幸村精市。”

说完他顿了顿，补充道：“今年才一年级。”

“……一年级，就是部长了吗？”牧有些诧异。

“牧先生。”有看过职业联赛并且也追踪过篮协信息，所以认识牧的池田有些拘谨。他细细解释了：“立海的规矩，胜者至上。幸村君的话，国中开始就很出名，国一就打败了网球社所有正选，靠实力成为了部长，并且带领网球部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冠军，之后未尝一败，被称为中学网球界的‘神之子’，是‘不会输的人’。不过幸村君国三时似乎生了很严重的病，一直休学，关东大赛也没有参加，所以网球部在国三那年只拿到了全国大赛的亚军。也就是去年。”

“听起来是个很出色的人。”牧若有所思。

池田嗯了一声，有些钦佩又有些郁闷：“去年网球界好像发生了什么变革，具体的我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原本只对高中生发邀请的Under17世界杯训练营也给表现出色的国中生发了邀请，当时国中部的网球部正选都接到了邀请参加了世界杯训练营，其中大半也被选为了国家队。日本队最后获得了国家队的冠军，因此国家代表队的成员也算是世界冠军了。”

说着说着池田就絮絮叨叨的：“原本我们篮球社一直和网球社争夺十佳社团的，经常还是我们赢。毕竟高中部的网球社成绩一直不太好。但是今年幸村君那一届的正选一升上来，学生会的干部都同意了网球部才是十佳之一。”

清田睁大了眼：“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今年不是十佳社团吗？”

“教练，你也多关注一下学生会的事务嘛。”池田叹了口气，“今年我们不是十佳。所以只有篮球馆内有节目，不需要布置特别项目啊。”

“我还以为是因为这次来海原祭的人太多了才不用特别项目的。”清田摸了摸鼻子，又有些好奇，“但是，毛利君不是个人赛冠军吗？”

“个人的实力不能决定团体的胜负。”池田说，“这一点，不管是哪一种运动，都是一样的。”

确实是这样。

所以清田才一直想把毛利争取到篮球社。

而且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有胜算，因为——

“我就说我怎么一直觉得网球部很弱根本没什么成绩，还不如我们篮球部。”他小声说。

牧摇了摇头，为十多年来都粗心大意的后辈感到无奈。

他对幸村有些兴趣，此时便想过去找人聊一聊。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全国运动员筹备会议上的那个提案。最初的诱因，也是池田之前说的“网球U17世界杯改革”与网球队在世界杯上获得的良好成绩，和在一月份时正式与神奈川职业篮球代表队签约的流川枫。

运动综合训练中心吗？

还有特殊综合训练营……

训练中心将会合并现在的U17网球训练营与U17篮球训练营，排球训练营还在商谈中，也就是这两周的事了。原本几个训练营的位置就相隔不远，将训练营所在的几座山全部圈起来变成特殊运动训练中心，在每一年的夏季和秋季进行两轮特训和选拔（全国大赛也从八月份提前到七月份），选拔出最后会参加U17国家赛的代表队成员，也为真正参与国际赛事的国家队做准备。

这种事对于“冷门运动”（比起棒球和足球，网球篮球和排球确实是冷门运动）来说不是坏事。

组建成利益综合体也有利于运动员的福利和地位的发展。

但这对于还在成长的中学生们，是好事吗？提早进入职业世界，纯粹的竞技里有了更多的竞争，也有了更多的诱惑和选择。

牧赞同这样的发展。

但他也想和将会遭遇这种变化的当事人聊一聊。

而已经经历过U17世界杯比赛，正面应对过职业世界的幸村和他的队友，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过去和幸村同学聊一聊，你看着比赛吧。”牧说。

他向着幸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