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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二章“大郎喝药——”……

  • 作者:清越流歌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3-04 16:41:49
  • 完书字数:11854

去冯府做客的第二天, 陆寒又郑其事的去了隔壁张大家中拜访,颜芝仪依然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

毕竟连陆寒自己都不介意外界对他惧内的误解,颜芝仪更不可能在意, 只要他开口邀请,就会美滋滋的接受, 无论是去冯府张家, 还是之后的董家齐家,都很愿意陪他一起。

儿八经的去亲朋故旧家中拜访而已, 又不是去那种只有男扎堆青楼楚馆,根本不需要在意别的眼光,昂首挺胸、大大方方就去了。

当然陆寒要是愿意带去青楼什的见见世面, 颜芝仪照不会拒绝。可惜这辈子大概是没机会了,寒哥自己都不去见世面,哪里还会带上。

放弃那些有的没的想法, 颜芝仪陪陆寒去张家做客。

他们在张家也算是常客了,张大最爱拉着陆寒一起喝酒畅聊。

刚好张家院子也种上了一些花草,虽比不上颜芝仪他们的“小花园”那百花齐放,但也还算赏心悦目, 张大邀请陆寒去院中小坐, 陪他品尝近日又得到的一坛好酒,好验一回诗中言“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的意境。

他们在院中畅聊,颜芝仪就在屋檐下同张夫聊天。

跟张夫因为年纪相差悬殊,没多少共同语言, 但相处也还算愉快,这条街的邻居们还是张夫挨家挨户带着去认门的,以也能陪张夫聊聊家长里短。

张夫嗔了院中的丈夫一眼, 对颜芝仪笑道,“你张叔好久没跟这畅饮了,好容易逮着谨年,今日怕是要不醉不归了,到候你可要多担待些。”

上门托办事的规矩颜芝仪还是懂的,酒桌上好打开局面,喝的越多说明事成功的可能『性』越大,哪怕心中觉得张大不可能拒绝陆寒的请求,看到这形也还是免不了更放心一些,因此毫不担心的笑道,“明儿好是沐休日,不醉不归也无妨,张婶到候不要嫌我们失态才好。”

“怎会呢,有你男陪着他在家中喝酒,我省心得很。”张夫其实宁愿他们夫妻天天来拜访,这自家男也能安安分分在家中饮酒,就不必被他那些文好友约着去风月场附庸风雅了。

不过翰林院陆修撰是出了的惧内,张夫跟谁吐苦水,也不好意思在他夫跟前吐这种苦水,那多少有些自取其辱了。

以很快转移了话题,笑道:“家中有没有备解酒汤?没有的话,待会别急着回去,在我这儿喝点解酒汤,明日才不会头疼。”

颜芝仪也当做没看到刚才神的变化,很配合的就着解酒汤聊了半个小。

半个小后就到了张家孩子们休息的。他们家是颜芝仪周围少见子嗣特别丰盈的家庭了,如今膝下就有足足七八个孩子,青少年到幼童,各种年龄段都有,据说还有个老大在外地求学。

这多孩子,哪怕有丫鬟婆子帮衬,张夫每天照顾他们饮食起居也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这中还有两个相差只有一岁、好处在嫌狗厌年纪的兄弟。

哪怕先前张夫耳提面命,家中有客,他们一定要听话懂事,到了该睡觉的,兄弟俩也不知因为什又打得不可开交,丫鬟婆子都拉不开,只能来请示夫。

张夫遂很是尴尬的看颜芝仪,颜芝仪连忙善解意的主动道:“婶婶不用管我,快去看看侄子们吧。”

张夫只好表示了歉意,然后匆匆起身离去。

而颜芝仪反而松了口气,好竖起耳朵听院中陆寒和张大的对话。

这早已错过了陆寒阐明来意的那段,倒是刚好瞧见张大借着月光和小桌上的两盏烛灯,大致翻看完陆寒的手稿,十分欣赏的连连道好,“此等有利于广大科举考生的益书若不能刊印出来,才是无数读书的损失。”

说完张大竟是不等陆寒再说什,当即主动问道:“贤侄可有意将次书刊印,或是认识一二值得信任的书商?若是没有,我倒是可以为你引荐,这些年也受托帮几位好友打听过诚信可靠的书商。”

陆寒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听了颜芝仪的建议决定以请张叔帮他指书稿的理由,顺势提到刊印一事,但本质还是请帮忙,他也不会得了宜还卖乖,张大完全没有要让他签下这份的意思,他却主动起身作揖道:“承蒙张叔厚爱,若能请张叔引荐一二,谨年感激不急。”

“举手之劳,谨年何须如此见外?”张大笑容可掬的陆寒拉回凳子上,心中对他的欣赏和看好又添了一成。

其实张大这年纪待在国子监,已经并不指望自己入阁拜相、呼风唤雨了,他这辈子最好的前程就是在国子监祭酒这个位置功成身退、告老回乡,可这还得看他上头三位上峰配不配合,若是他们不高升或退位,或者他自己活得不够长,可能国子监祭酒的位置都『摸』不到边。

日子一眼瞧得见头,说安稳也安稳,说磋磨也磋磨,张大渐渐将心思仕途上转移,与知交好友们寄饮酒品茶、『吟』诗作对,不出去踏个青或钓个鱼,日子反而越过越潇洒惬意。

以张大当初主动交好陆寒,还真就是看中了他能够被当今点为状元郎的才华,以及同为白鹿出院出来的一点同门之谊,和系亲近的族侄与他也交好点这层系,总之张大并没有那多功利心理。

说句不好听的,陆状元自己还这般年轻,又没什背景,哪怕注定大有可为,也不会是近些年,再过二十年他也还算年富力强,是可以被上头提拔用、崭『露』头角的年纪,可那候的自己还在不在世都说不定。

张大若是有那份功利心,就不会宝压在不合宜的身上了。

是因为他心中坦然、无欲无求,才不介意同对自己基本无甚用处的陆寒交好。

但是这段,张大发现自己似乎错了,陆谨年出头之日不在当下,甚至可能都不在今朝——说句大逆不道的,大齐朝的皇上大多寿数不长,包括他们当今瞧着也颇为孱弱,又整日为国事熬心费力、『操』劳不已,很多都不看好当今的续航能力,私底下都在乞求太子殿下早日调养好身子,这若是当今有个不测,满朝文武也不至于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

可是陆修撰如今拜入直不阿、不结党营私的冯大门下,成了他对外昭告的入室弟子,此境遇截然不同起来,冯大可是当朝阁老中最年富力强、锐意进取的一位,明眼都能看出冯大的前程绝非如此。

而陆修撰成了冯大的入室弟子,不说此平步青云,只要他能继承冯大的衣钵,未来说不定也能入阁拜相。

当然了,张大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看好陆寒身为状元郎的前程才格外照他,现在也不会因为受到朝廷臣的亲睐而改变对他的态度。他对陆寒增加的欣赏和看好,完全是因为发现了他身上更多的闪光点——这个年轻默默无闻待不卑不亢,如今眼看着有了出头之日,也没有变得眼高于顶、前倨后恭。

这让最初只是欣赏他才华的张大,如今却越来越为他的品而折服了。

张大年轻也是小有气的江南才子,结交了许多文好友,他最清楚,比起那些表面光鲜亮丽的才子,陆寒这种德才兼备的才最是难得。

此他越看陆寒越欣赏,越看越满意,最后十分豪万丈的道:“我不仅要帮贤侄引荐京城最好的书商,等刊印成册后,还要祭酒大举荐此书。若监生学子们都能用心品读这本《科举笔记,何曾来年科举无望!”

颜芝仪:!!!

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他们只是请张大帮忙介绍合作商,没想到张大一个激动要帮他们做广告。

它哪怕不能成为国子监儿八经教辅书,只是让国子监的先生们提一提卖个安利,国子监三千学子,总得有一半是热爱学习、听老师的话积极买辅导材料的吧?那就是一千五百本,哪怕定价一两银子一本,就有足足一千五百两的销售额。

这还只是单单国子监一学校的销量,且不说在京城苦读备考的学子有多少,国子监乃是是天下校之首,他们带头买自家的书,其他书院和学子们还不分分钟效仿起来?

想到这些,颜芝仪又一次不由自主做起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梦。

可惜这个梦都没能坚持得长一些,就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击碎了。

在开始畅想未来的候,陆寒已经回过神来,婉言谢绝了张大的好意。

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他!居!然!谢!绝!了!

颜芝仪听得都想吐血。

气的是张大竟然也不多坚持一下,很快就顺着聊起了别的话题。

两个当事谁都不上心,反倒是颜芝仪这个旁听者越想越怨念。

而陆寒丝毫不受怨念的目光影响,继续和张大推杯换盏。

历几个月终于写完了初稿,陆寒嘴上不说,其实是有着大石头落地的轻松感,毕竟颜芝仪的事业搞得那风风火火、声势浩大,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就怕将自己前面取得成功。

陆寒倒不是大男子主,觉得妻子一定要比自己弱,才能维持一家之主的『逼』格,可是他也不希望在自己之前取得成功,那很有可能一个高兴之下买好宅子,让他此再也完成不了曾经对做下的承诺了。

以陆寒觉得他至少要赶在仪儿开业之前将书刊印成册,给了自己一些压力,越临近完稿的候压力反而越大,因为要开始患得患失、担心靠这本书赚不到买宅子的银钱。

如今冯大和张大都给出了极高的反馈,才真让陆寒安心下来。他们二既是长辈,也是他信赖的有识之士,他们给的评价很有份量。

尤其是张叔,他虽然平日里散漫不羁,当了这多日的邻居,陆寒知道他在国子监恪守本分,不以权谋私,今日能说出要他的书推荐给国子监祭酒,哪怕是喝多了酒后的激动之言,陆寒也相信他是发自真心看好他的书。

如此一来,他还有什患得患失的?

陆寒心放松,而张大在劝酒这方面也算是行家了,加上他们聊得的话题都在围绕着他写的书,让陆寒少了很多抵抗能力,不知不觉就被劝得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成功被灌醉了一回,是真醉得不轻那种。

颜芝仪只能放下那份怨念,等他们终于喝不动了,上前想要扶陆寒回家,拽了半天却纹丝不动,陆寒还坐在那里对笑。

虽然他喝醉的酒品也很好,不像有些撒酒疯或是睡得不省事,陆寒会对微笑,还是那种一点也不傻乎乎、特别深款款的微笑,而且院子里来去走动这多,他唯独只面颜芝仪在的方微笑

有种植物叫日葵,陆大大概就是妻葵了。

要不是陆大除了微笑什都不会做了,就好像需要全心全意照料呵护的小婴儿一般,张夫都想嘀咕他是不是真喝醉了。

这除了微笑什都不会的寒哥让颜芝仪左右为难,想要暴力点拖走吧,他又笑得这好看让实在下不了手,可是不使用暴力又眼瞧着搬不动他,一竟不知怎办才好了。

跟束手无策的颜芝仪比起来,张夫简直熟练的让心疼,看着已经醉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丈夫,完全没有徒劳无功的亲自上前拽,而是一边指挥管家将老爷扶到房里休息,一边吩咐去打热水,并端备好的醒酒汤来,井井有条的吩咐完这些,也没冷落客,转头对颜芝仪道:“侄媳『妇』不如稍等片刻,我叫管家扶老爷回房后,再来送陆大回去,现在可以先给谨年喂些醒酒汤……”

想起们刚才聊了醒酒汤的话题聊了半天,张夫又紧接着添了句,“侄媳『妇』家里是更习惯用酸梅汤做醒酒汤对吧,那还要在这边喝醒酒汤吗?”

颜芝仪刚才听吩咐大家,也找回了自己的节奏,笑道:“家中已经备好了醒酒汤,我刚才也让百叶回去叫寒哥的书童过来背他,也就几步路,应该快到了,婶婶就不要为我们『操』心呢,您先忙您的事吧。”

张夫确实想早些回房里照顾醉酒的老爷,可也不能真客晾在院子里不管,要再说几句,这百叶跟秦海已经匆匆跑过来了,张夫才打消了客套的念头,看着身强壮的秦海将陆寒背起来,客气的将几送到门口,目送他们进了院子,才叫自家院门锁好。

这边秦海一路顺顺当当将少爷背到了屋里,面躺在床上的陆寒一秒也不耽误的用眼神寻找颜芝仪的身影,反应比日葵可快多了。

回到家里的颜芝仪身心放松,非但不窘迫了,还觉得他这模挺有意思,主动去床边坐下,下一秒手就被握住了,他虽然无不刻不冲微笑这点颇为反常外,语气神态没有丝毫不同,温柔缱绻的唤了一声,“仪儿……”

颜芝仪都忍不住怀疑起来了,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清雅又俊挺的侧脸,“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呢?”

马不停蹄打了热水来的秦海终于看不下去了,轻轻咳了两声强调存在感,才恭敬的问,“少夫,需要我帮少爷擦洗换衣吗?”

颜芝仪还被他吓一跳,“怎这快就打来了热水?”

秦海:……

他想问少夫是不是压根没发现他出去了一趟,反应才会这大?

但作为一个成熟的书童,秦海学会了自己消化狗粮,最终什都没问,认真回答:“我去接少夫和少爷的候,杨妈听说少爷喝醉,就早早的打好了热水,我刚才只是出去温度刚好适宜的水端进来。”

说到最后还贴的提醒了句,“杨妈也要端醒酒汤过来了。”

果然下一秒杨妈就进来了,一边上前一边对颜芝仪说,“姑娘,今儿已经很晚了,浴房里已经给您打好了热水,快去洗漱早点休息吧,姑爷这里由秦海跟小六儿照料就成了。”

颜芝仪看看床上规规矩矩躺着的寒哥,想必今天对他为欲为,他也只会温温柔柔的对微笑,而不说半个不字。

想想那画面,还有些热血沸腾,张了张嘴想说“寒哥以前也照顾过我,我今天也要照顾他”

,可是对上他温柔得不见丝毫阴霾的笑容,和杨妈他们纯洁的表,话到嘴边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唉,这该死的节『操』!颜芝仪叹了口气,认命的朝杨妈伸手,“那我给寒哥喂了醒酒汤再去。”

其实是颜芝仪自己耻度太高了,若是提出要亲自照顾陆寒,杨妈他们一点都意见都不会有,这是妻子们都该做的事。

是颜芝仪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才会觉得大家都在无声的阻止。

不过这说也刚好稳住了自己的设,连秦海都觉得少夫这娇气,只有少爷伺候的份,今儿这晚了,早过了少夫睡觉的,少夫会委屈自己忍着困意伺候少爷才比较奇怪。

以他听到少夫的决定,非但不失望,竟然还有一些惊喜,少夫竟然没选择第一去更衣休息,还要亲自给少爷喂醒酒汤,以他一边将水盆放在旁边,一边瞪大眼睛瞧着,心想着自己一定要将这一幕看清楚并记在心里,这可是少夫难得亲手给少爷喂羹汤,若是明儿少夫忘记给自己邀功,他也好将这一幕告诉少爷,少爷知道后一定会很幸福。

欣慰的不只是秦海,杨妈也很欣慰,自己跟自己比,他们姑娘还是有进步的,笑眯眯的将酸梅汤递到了颜芝仪手中。

几个都十分期待的看着表演,颜芝仪却冷不丁冒出一句:“来,大郎喝『药』——”

杨妈他们还在想少爷虽然身为长子,可来没听说他有大郎的称号,也不知少夫是怎想到这唤少爷的,总觉得语气还挺奇怪。

而刚好读过某些不经书的秦海:……

还好颜芝仪说完这句经典台词,先碗递到自己嘴边试了试,发现温度刚刚好,这才毫不迟疑递到他嘴边。

就跟想的一,陆寒今天可配合了,颜芝仪碗递到嘴边,他毫不犹豫张嘴喝了起来,咕咚咕咚还挺有滋有味的,可惜还剩三分之一的候,颜芝仪果断碗移开还给杨妈:“不能再喝了,今天还喝了很多酒。”

再喝就怕『尿』床了。

话说喝醉酒的到底回不回『尿』床呢?颜芝仪开始真实感的担忧起来。

此此刻,大概只有秦海与绪微妙的相通了,因为他现在心也十分复杂,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要不要汇报给明日的少爷,要是少爷被他一说,反而勾起了那句“大郎喝『药』”的记忆可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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