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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觉醒之路，首先是觉醒心智的过程。

觉醒心智，对于他们而言，不难。

至少，任重看见了他们三个人的潜质，而灰凝对自己芳心暗许，那就证明了自己的不平凡。

再说了，摘一个器官，让任重变卖家产，已经超越了任重可以承受的负担，穷和丑深刻地使得任重发现了自己一个不可思议的力量源泉：没什么可失去的，因为我就是我，一无所有的无产者。

以前的自己也许会反对，认为自己和乞丐差距很远，至少在大学里学了一身的《屠龙纲要》，可真正来到社会，手握屠龙大宝剑，却发现“龙”没了。

现实的骨干和理想的丰满，造就了一个个干饭人，打工人。

乞丐会和路过的客人说：“哥，行行好。”

任重这样的社畜会和路过的经理，甲方说：“哥，行，行，好！”

以求生技能而言，任重觉得，没有丝毫的区别。乞丐至少可以睡到自然醒，还可以看见真实的阳光，而过去的任重，在日复一日中，一遍又一遍地做同样的流程和路线。

“我每天照照镜子告诉自己今天会有所不同，但事实却从来没有如我所愿。”任重默默念着自己当初的留言，他在感慨，是不是当初那一次次的呼唤，让时代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三十四号公馆巨大的墙壁直直地插了上去，一排排日光灯管明晃晃地挂在头顶，任重甚至婆娑着它砂砾感很强的水泥墙面，暗暗感叹：如果曾经这里填满希望和物件，会是一番怎么样的情景？

没落是因为灰凝不小的食量，还是因为曾经被一次次打败？

“叮咚！”

忽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任重的思绪，他一脸懵逼地看着大家，大家也莫名其妙，他们几个住了那么久，从来也不知道那厚重的装甲门上居然还有门铃。

“来了。”

打开门，一个快递员模样的男人站在外头。

“这是？”

“您是任重吗？”

“嗯，是的。”

“好的。”快递员欲势要走，却被任重一把拉住了。

“对.....对不起，请问这个地址原来的主人，你们还记得吗？”任重有些尴尬，但他却有更大的欲望想要搞清楚。

“先生....您不是住这里吗？”快递员有些吃惊地看着任重，又看了看任重紧紧拽着自己的胳膊，他实在没搞清楚是这个人有毛病，还是这个地方有问题？

“小伙子，我不想妨碍你的工作，但这事对我真的很重要，你以前也送过快递到这里吧？”

“嗯....”快递男想了想，好像以前的确送过这里，但记忆里好像是个可爱的女孩住这里，这会怎么变成了一个大叔了？，“以前，好像是个女孩子吧？”

“对，对，她住这儿多久了？”

“好像没多久的样子？”快递员说得并不太确定，但他不久前的确见过女孩，“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事我恐怕帮不到您。”

“小伙子，我最后问你一个事！”任重有些尴尬地说，“这里以前热闹吗？”

“热闹？这里以前就很少有快递，只是我记忆里，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叫三十三号公馆，我说你们挺有意思的，这么几天功夫，改名叫三十四号了？”

“三十三号！？”

“是的，先生请您放手，我真的很忙的，谢谢你的理解。”说着，快递男一甩胳膊，挣脱了任重的纠缠。

“三十三号.......”任重陷入了迷茫，这是什么情况？！

怪只怪，灰凝出现的时间太短，三十四号的来龙去脉她从头没说出来，网上又没有任何信息。

也许是灰凝她这种神奇的邀约召集方式，使得外人很难一窥究竟，更别说得知里头的背景历史了。

看样子，三十四号的迷雾，只能自己去慢慢揭开了。

可三十三号也在这里，任重就开始分析起来。

是这里以前是三十三号，别的数字号公馆抢了我们曾经的门牌或名头？还是说三十三号和三十四号本来就是一家的两个封号？亦或是三十三号和三十四号在一个楼里？

......

任重忽然觉得这栋大楼有些诡异，连忙拉住路人，朝着大楼一指问道：“你能看见这栋大楼吗?”

他的举动，立马引起了路人的大声叫骂：“神经病！”

任重又不甘心地掏出手机，“咔擦”按下了快门！

照片上和自己肉眼所见，一模一样！

难怪路人骂自己神经病了。

“不用试了，所见即所得。”西门立正依着门，看着任重的一举一动。

“谁的所见，又是谁的所得呢？”任重纠缠起来，好像全世界都明白，只有他是一个糊涂蛋。

“不是因为你短视，只是因为你过往的绝望，你从来都认为人间不值得，主人。”

“不然呢？”

“你一定没听过一句话：当你真心渴望某样东西时，整个宇宙都会联合起来帮助你完成！”

“这种鸡汤文，我以为像您这般沧桑阅历的人早已经不信。”

“我也那么以为，直到我来到了这里，见到你。”

“嗯？几个意思？”任重就害怕陌生人忽然芳心暗许，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是自己配不起的颜值和气质，他出众的气质就和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

“我不是没看见我卷起的旋风，只是我之前不肯承认那是因我而起。”

“我还一直以为你从来没注意到呢。”任重憨笑了起来，看样子谁也不会真正看不到自己这种超常。

“那只是你的想法。”西门高傲地仰着脖子，就像灰凝当初的回眸一样，“我一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经常可以卷起飓风。”

“那是说你早就觉醒了吗？”

“没有。”西门挠了挠头，“你知道，每个人一旦失败却仿佛特别开心，然后发自内心疯狂大笑不停是什么道理吗？”

“不太知道。”

“因为人经常一早就做出了判断，这种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是会注定失败的，最终一步步呈现出来，正应了自己的内心，然后就踏实地疯狂大笑了。身体机制自我安慰缓解压力的原因，不是你疯了，是为了不让你疯才开启的模式。所以失意的时候，才会疯狂的大笑，有没有觉得人有时候比想象的更强大！”

“啊呦，不错哦，没想到你那么强大。”

“不，我隐隐觉得你才强大，我之前看到旋风的时候经常满心喜悦，却又害怕世人的眼神，他们一定以为我是一个老顽童。”西门煞有介事地看着任重：“可是，主理人大人，我自己愿意叫你主理人，是因为我看见了比山更大的影子。”

“影子？”

“是的，一种直觉，我能感觉到如山一般的压迫感！”

“胡说什么呢？”左键也走了出来，“明明是海水中忽然看见一座巨大的阴影，如同巨大无垠的古代都市那般的压迫感！”

“屁，你们的形容一点不确切，那是如同夜色中的萤火，漆黑如墨的黑暗森林中，忽然有两只巨大的红色眼睛，在你眼前睁开！”

“你们是不是都发烧了？”

“啊呦，主人，要论骚，还是你手机铃声骚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