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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筱筱忐忑地等了两天，也不知道封凌到底有没有高抬贵手。

如果要她为了秦慕凡去求封凌做一些十分不愿意的事情，一方面她不太愿意，一方面清姨对她很好，又说不过去。

结果她等到了秦慕凡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越发粗哑，像是喝过酒。

“筱筱，你去求他了？”

“什么？”她装傻充愣。

“封凌，他突然出手对付我，然后又突然收手，除了你，我想不出其他什么原因。”

他们家族的企业在江城确实有一定的地位，但在封凌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一点他非常清楚，而且也从未有过交集。

他打过电话回去询问母亲，知道筱筱打过电话，就猜到了是筱筱求了他。

“没有，你别想多了。”

姜筱筱的声音从这边传过去，不想给他任何的心理负担，更何况，秦慕凡遭遇的这些本来就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

但说求封凌？她似乎只是怼了他两句。

“筱筱，那个男人控制欲太强，你和他在一起会快乐吗？”

“你想太多了，我说过过段时间，我和他就永远不会再联系。”

电话那边沉默了，既然筱筱都这么说了，他确实没必要再说下去。

姜筱筱忽然听到那边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秦慕凡，什么声音？”

接着是有人在问:“先生，您摔到哪儿了？”

“帮我把电话捡起来一下。”

“筱筱，那你先休息吧，晚安。”

他的声音都有些不稳。

姜筱筱蹙了蹙眉，“你喝酒了？摔到了哪里？”

“没事，小问题。”

“告诉我。”

秦慕凡叹了口气，“在新地喝酒，刚刚没看到台阶摔了一跤，摔到了脚踝。”

“你等我一下，我过来看看。”

挂了电话，姜筱筱拦了一辆车直接去新地。

下车付钱的时候，姜筱筱抬眸朝前面瞟了一眼，握着电话扫码的手就那么僵住。

她看到封凌从他的座驾上下来，而他身后，也很快出现一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乌黑的秀发披散着，肌肤白皙，大眼睛又黑又亮。

看起来漂亮又清纯。

女孩儿挽住封凌的手，笑着对他说什么。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封凌的表情，却能看到他没有推开女孩儿。

姜筱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捶了一下，钝钝地痛。

前两天她为了激封凌，还当着他的面说他不会喜欢自己。

她真是可笑，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什么女人没有，自己只不过是他无数消遣中的一个而已。

“小姐，你付了吗？我还没收到。”

司机的声音让她回过神，快速扫码付款，然后开门下车。

这时候，封凌和那个女孩儿早已经进了新地。

她在原地站了两分钟，收拾好心情，也快步走了进去。

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的包厢里找到了秦慕凡。

比起前几天见到的他，长了胡茬，人也更憔悴了一些。

对上她的目光，秦慕凡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没时间收拾，让你见笑了。”

她确实没见过秦慕凡这么“邋遢”和狼狈的时候，以往的他，清隽干净，意气风华，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侍应生正在给他的脚冰敷，姜筱筱走过去观察了一下，“肿得还挺厉害，我送你去医院吧。”

“其实没什么大碍，还让你跑一趟。”

“没关系，我也没什么事。”

“不行，你这个肿得厉害，弄严重了还是得去医院。”

她又对侍应生说:“谢谢你了，你去忙吧，我来。”

等侍应生一走，姜筱筱替秦慕凡拿起外套，伸手去扶他的手臂。

“我们走吧。”

她清甜的气息和温暖的体温骤然贴近，秦慕凡憔悴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红晕。

姜筱筱却没有任何反应，扶着他慢慢往外走。

姜筱筱想起上次来这里，还是李铭昊带她来的，在那个透明的包厢里，他为了帮自己……

下意识地抬头朝中间最大的包厢看过去。

本来只是随意扫一眼，正好看到了封凌。

他单手端着酒，垂着眼眸，似乎在认真倾听旁边那个长相清纯漂亮的女孩儿说话。

而他另一侧，还有一个身穿红裙，容貌艳丽的女人，眼神像钩子似的盯着他……

秦慕凡见她忽然停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美女如云的包厢里封凌那张脸时，他明白了。

收回目光，垂头看她，“筱筱？”

姜筱筱回过神，立马转开视线，挤出一丝笑容，“走吧，我们去医院。”

找到秦慕凡的车，姜筱筱把他扶到副驾驶，自己去了驾驶室。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库，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秦慕凡转头，盯着她白皙精致的侧脸，她的表情却有些恍惚。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忍不住问出声，“筱筱，你喜欢他吗？”

姜筱筱仿佛没听到一样，眼神还有些直愣愣地看着前面。

“筱筱？”

秦慕凡再次出声，加大了音量，姜筱筱才回过神，侧头看他，“你说什么？”

秦慕凡叹了口气，“刚刚，你喜欢上他了对不对？”

姜筱筱抿着唇，盯着前方的路。

她的默不吭声就是答案。

“他不值得。”

“我知道，所以没有关系的，我和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是怕你难过。”

姜筱筱强行挤了一丝笑容出来，“一点点而已，我们放点歌听吧，不要提他了。”

“好，你想听什么？”

他也不再提及，开始调音乐。

******

嘭！

封凌将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闹哄哄的包厢忽然就安静下来。

“滚出去！”

他冷戾的眼盯着缠上来的红裙女人。

红裙女人被他忽然释放的气势吓了一跳，但野心让她顶住了压力，反而挤出自认为十分迷人的笑容。

“封先生，您看起来不太高兴，要不我陪你去外面散散心？”

封凌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脸，“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她还是不甘心，还想再为自己争取，带她过来的人已经扯着她的手臂往外拉。

同时也拉走了包厢里的其他女人，只有封凌身边那个看起来十分清纯的学生妹妹还坐着。

女孩儿一双眼睛十分漂亮，清澈而透亮，乍一看和姜筱筱还有几分相似。

封凌缓缓转过头来，那双锐目盯着她。

女孩儿露出甜笑，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结果却等到一句，“你也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