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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芙几人沉默的跟在十娘后面，离开苗疆部落，出口与来路并不是一个地方。

江芙掏出舆图，辨认了一下位置，此处离漠城并不远，确定方向之后便向着漠城而去。

突然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十娘突然开口，“主子，你有没有怪过我？”

江芙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十娘，“十娘，虽然我不知晓你有什么苦衷，但我没有怪过你。”

十娘看着江芙真挚的眼神，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她咬了咬唇，慢慢的道出背后的真相。

“我之前是苗疆的圣女，阿嬷说我天分极高，对蛊虫控制的本领仿佛是天生的，我一直也热衷于如何制蛊。”

“直到我十五岁那年，也就是及笄那日，阿嬷说我可以去外界，我便听她的话出了苗疆，对一切都感到惊奇。”

“然后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昏迷的男子，那时四处无人，我也不忍心将他撇下不管，只得用柳条做了个单架将他拖了回去。”

“回到族里之后，因为没有医师，我也怕阿嬷责骂，便悄悄将他藏了起来，然后去山上偷偷藏了起来，时不时找理由去外面为他买伤药。”

“之后他慢慢好了起来，听到我是蛊女之后，他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不像外界的人一样，听闻我是苗疆来的，就避之不及。”

“可他不一样，他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他长得可俊朗了，他说他叫阿琅，阿琅真是我平生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他教我识字、念书，给我讲外面的一切。”

十娘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笑意，眼神中也满是温柔，她用柔柔的语调讲述着那些少女心事。

“可是后来阿嬷发现了，她没有怪我，只是告诉我，圣女不可以与人成亲，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我懵懵懂懂的答应了她。”

“阿嬷便将阿琅留在了族里，不知道为什么，找他的女孩子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不开心，我便很少去找他了，后来阿琅找过来，他站在月亮底下，眼睛就像星星一样。”

“他对我说，他想娶我，他喜欢我。”

“我连忙摇头，我说我是圣女，我不可以成亲，阿琅便拉着我去找阿嬷，跪下来信誓旦旦的说要娶我。”

“阿嬷没有说话，她只是目光沉沉的看向阿琅，然后将我们赶了出去，将我关和阿琅了起来，再也不能见面。”

“我心里难受极了，我求阿嬷，我说我不做圣女了，我想做阿琅的妻子，阿嬷看着我，目中满是失望，我也不想惹阿嬷伤心，可是我真的很想阿琅。”

“后来我便不吃不喝，阿嬷过来和我说，如果我执意如此，她就将阿琅的一只手砍断，我怕极了，我不敢继续违背阿嬷。”

“后来阿嬷见我听话，她就把我放了出去，我看到阿琅被她关在一间小黑屋里，他的眼里没有光了，不过他看到我，立马眼睛亮了起来，问我怎么样。”

“我只是哭，我舍不得他受苦，他以前很爱笑的，可是现在他都不笑了。”

“我答应阿嬷继续做圣女，条件是她放了阿琅，她答应了，可是阿琅不走，他说要带我一起走，阿嬷很生气，可是我苦苦哀求她。”

“她就让人将阿琅打晕，送了出去，阿琅走后，我很难过，我看着他写下来的字，我整晚整晚的哭，我很想他。”

“我本来以为这一生我都见不到他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他闯了进来，拉着我说要带我走，这次阿嬷没有管我。”

“她将我关了起来，不让我与阿琅见一面，过了几天，她说阿琅要娶红筠了，我不信，阿琅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娶别人。”

“可是我亲眼看见阿琅牵着红筠的手走过来，他对我说，我身体里的蛊虫太多了，他害怕，她以前不知道，幸好红筠告诉他，他说红筠温柔体贴，更适合他。”

“他给我说，他喜欢上别人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拜堂成亲，可是我不甘阿，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为何，为何他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于是我半夜偷偷溜了出去，我到新房里，却没有看到阿琅，我在另一间房子里找到了他，他在喝酒。”

“我那时心中气极，我没有多想，他已经醉了，看到我过来，他唤我阿鸾，说他喜欢我，我本想杀了他的，我恨他背叛我。”

“可是我怎么也下不了手，我哭着喝了另外一坛酒，后来我就不知为何和他做了那种事，早上醒来，我害怕极了，连忙穿好衣裳回到房中。”

“可是我胳膊上的守宫砂不在了，阿嬷立即知道了，她冲了进来，拉着我的手腕，看到什么都没有后，就晕了过去。”

“之后我就一直照顾着阿嬷，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阿琅，他好像已经消失了，我拼命找啊找，哪里都找不到。”

“阿嬷醒来之后，我跪在屋子外面跪了整整一夜，她才让我进去，之后她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她说她模仿我的声音，给阿琅说让他娶红筠，说我不想失去圣女之位，可是红筠是我最大的隐患，而红筠爱慕他，如果他在意我，就娶了红筠，将我最后的隐患也除掉。”

“后来，他同意了，他以为这是我的愿望，他失望极了，可是他同意了。”

“我看着平日里慈祥的阿嬷，怎么也不肯相信事实竟然如此，我心痛极了，可是我的阿琅不见了，我不是处子之身自然也做不成圣女了。”

“于是我将体内的蛊王逼出来，将养了一身的药血放了出去，只为失去这蛊女的身份，然后出去找阿琅。”

十娘顿了顿，这才看向江芙，“这也是为什么我无法替你们解蛊的缘由。”她继续讲了下去。

“可是出去之后，我就发现我与有喜了，我摸着肚子，这是我与阿琅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于是我就安安心心养胎，可是红筠怨恨我她不让我好过，派人到处寻我，我只得东躲西藏，将阿珠生下来之后，我看着小小的阿珠，思念着阿琅。”

“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阿琅，阿珠也不见了。”

十娘流下两行清泪，“如今，我也没有找到阿琅，不过幸好还有阿珠陪我。”

江芙走过去，轻轻抱住她，她今日才知晓十娘的经历。　　17712/9745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