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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煜只觉脑子乱的厉害，真的很需要静下来仔细思考一遍。他嘴唇张合数次，却都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洛千星忍不住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婆婆妈妈的，还有什么赶紧问。”

慕子煜这才开口道：“弟子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些被喂养起来的“死灵”。”

洛千星哂然一笑，有些戏谑得说道：“便是有人图谋不轨，与现在的你有何关系？真真是杞人忧天。”

慕子煜一愣，心想是这么个道理。他看向洛千星，心想反正天塌了还有他顶着，便又向洛千星行了一礼道：“师父训斥的是，是弟子想太多了。嗯，那弟子现在该如何行事？”

洛千星笑眯眯地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看向慕子煜的目光多了几分疑惑。他又仔细看了一阵，这才开口问道：“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么？”

慕子煜摇摇头：“弟子现在并无不适。”

洛千星又问道：“刚才发生的事你且与我仔细说说。”

慕子煜一直都认为刚才发生的事他是知道的，如今听他这么一问，不觉有些奇怪。可见洛千星一脸郑重，还当是要询问些细节，便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一直到身死之前，慕子煜的记忆都是正常的，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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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受了那一刀后，便昏死过去。因识海神宫毁坏得厉害，明兰心便将弟子的意识转移到了她的灵宝之中。”

“待她为弟子重塑了身躯，弟子才侥幸活了下来。”

“想是弟子在她识海中时吞噬了她一部分力量，这才聚魂成功。”

洛千星仔细听了，确定和自己手下汇报的情况对得上号，便去了几分疑惑。

可他到底谨慎，又对慕子煜道：“且让本座为你检查一下，若是照你所说，此时你的识海该是还有损伤暗疾的。”

慕子煜自是应允，任由洛千星进自己的识海和神宫。

洛千星认真查探了一番，见慕子煜如今的神宫多有残缺，识海还有一两处的损伤，心道怪不得他今日脑子这般不灵光。

他是察觉慕子煜有些不对劲，只是眼下一看并无异常，身体的实际情况也和慕子煜说的情况无异，便只当是自己多疑，在帮慕子煜修复好一些伤处后出了来。

“你这副身躯却是弱了些，虽有聚魂之境，可这身体的强度还不如一些破法境界的修士。”，洛千星又上下把慕子煜检查了个遍，可确实查不出任何奇怪之处，便问道：“你如今的记忆可有什么问题？可有什么记不起来的，或是多了些本该没有的记忆？”

这话问的，都是脑子里的记忆，慕子煜怎么还能知道那些记忆出了问题，那些没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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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随时都在注视你，但不是每一次都会出手。”，洛千星举步向明丹谷方向走，慕子煜忙不迭跟上。

“不过今天你做得还不错，来吧，与我说说，你是怎样想的。”

跟在洛千星身后，明明两人走得都不算快，却能看见周围景物飞速向后流逝，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话一说完，慕子煜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山崖之上，居高临下看去，下面就是陷入沉睡的明丹谷。

“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明丹谷，还这么清楚我的行迹，谷中定是有他们眼线的。”，慕子煜道：“当时明谷主就在不远处，他们便敢动我，与弟子交手时，谷中也无人来援，想来定是使了些手段。弟子不敢牵扯太多旁人进来，只能尽量远离明丹谷了。”

洛千星接口道：“你做的很好，我来的也正好。若我不来，他们是要有所怀疑的。”

“是。”，慕子煜继续道：“不知他们可已经走了？谷主他们可好？”

“你无需担心。上次他们敢大张旗鼓的来，是因我不在天地中。此番只来了个和气点的，谷中之人倒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已遣人去救了，待处理了你的事，我便亲自去会会她，好教他们更确信一些。”

慕子煜松口气：“是。”

“你能想到这么多，想你也不是个糊涂的。那你可知这次你有什么不足之处？”

慕子煜惭愧低下头道：“是。我……太过于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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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千星摇摇头道：“不。你还不够冷静，还是过于冲动了。”

慕子煜疑惑不解，抬头询问：“这是怎么说……”

洛千星豁然转身，重重在慕子煜头上点了几下，没好气道：“像这种明知不敌，还跑不掉的情况，你就应该马上联系我们。你却是诱饵不假，可你的任务是吸引他们，而不是让他们真的得手啊！你要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要让他们知道，你是不怕的，因为有我们在暗中护着你，这样才能让他们相信。”

洛千星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对慕子煜实话实说，随便编造个幌子糊弄他一下，岂不更好？他还想再训斥慕子煜两句，可转念一想后，语气便温和了许多，他道：“罢了，便是教他们相信了，估计他们也是不会收手的。”

所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们不把所有可疑之人除光，估计是不会罢休的。

慕子煜沉默许久，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们而言，这样有何好处呢？”

这次换洛千星沉默了许久，过了一阵他才开口，幽幽说道：“我想，比起我们，他们更加希望新时代的到来吧。”

这样一想，玉妃琳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慕子煜看着洛千星的身影走了神，最终还是咽下了想说的话。

虽然他们心软念旧，可目前为止还算是心里清楚，没有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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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复杂的，一件很简单的事也会因个人想法的不同而变得复杂起来。

真是折磨……

拨开明兰心拽自己头发的小手，慕子煜整个将她抱在怀里，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她。

明兰心见他面色有异，眼神里还带着一种哀伤无助，情不自禁就抚上了他的脸颊——然后使劲拧了一把。

慕子煜也不动，还是直直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心中一切都看尽。

“罢了。我不问了。”，明兰心终是败下阵来，轻轻替他揉了揉，依偎到了他身上，在慕子煜耳边轻轻说道：“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晚上，我都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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