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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可真是脾气差极了。”轩辕明恪看了眼凤沐清，倒是难为他能够忍受还不无怨言。瞧着笑得可谓是笑靥如花呢！

赫连娜晃了晃凤沐清的手指，“我这是恃宠而骄懂吗？”这话说得可谓是理直气壮，当然，事实就是如此。

“嗯，我宠的！”凤沐清附和道。

“得！你们夫妻俩这一唱一和的啊。”

半晌过后

“好了，都停止你们俩乱摸乱动的，好奇心也搞得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轩辕明恪摸着自己长到心口的枯须，另一只手直接给了另外两人一人一个栗子。

“再摸，就掉了！”

赫连娜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真感觉是看见自己多年后。白发苍苍，年华老去的模样。”

铜镜里面的多了个凤沐清，“我陪着你一起老的，怕什么？”

她轻笑，“倒不是怕青春不再，只是...”她握着他的手，“咱们可以走到那个时候吗？感觉那会好久，好远啊~”

“怎么？对我没有信心吗？”蹭了蹭她的脖子。

“可能吧。或许是对自己。”她敛下了眼眸，“一辈子很长，长到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最近的变故很多，不是吗？”

凤沐清捏着她的手心，“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让谁走远好吗？拉着对方。”心里似乎也慌了起来，被她那么说的，心里不知不自觉就有了分别的痛楚。

她拼命地点点头，抿着嘴巴应着。彼此拉着~

“好了，二位老人家，别磨蹭了，再磨蹭可真就是白费我的杰作了。”

“老伴儿，该起身了。带你出去散个步。”

他倒是声调学得有模有样。她也像个六旬老人一样慢吞吞地起身，“你哟，还以为你是当年十八啊~我得拿个拐杖先！”

“给！”

“叔，你还真是准备齐全！”赫连娜惊呆了，不过是自己嘴边说说。

轩辕明恪又捋了一把胡子，“还是一对儿呢！”

凉儿正和夏侯雪肆拌嘴呢，这门一开愣是揉了好几下眼睛，“夏侯，疼吗？”

“大姐，要不然你揪揪自己的肉成不？”这丫头看着小个的，力气怎么这么大？疼死他了！

“咳咳咳~”赫连娜假意咳嗽了几声，“这位小姑娘，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你的主子啊~五十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的年轻漂亮。”

“公公公公公主~”

夏侯雪肆瞪大了眼睛，这丫头好可怕！因为......“哇哇哇~公主，是不是中毒了？？谁干的？是凉儿不好，凉儿没有照顾好你！”眼泪说来就来，嗓子说喊就喊！感情到位饱满！

凤沐清和赫连娜忍不住笑出了声，“凉儿，你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还真的是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公主，你的声音又？”小白兔凉儿左歪歪头右歪歪头，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虽然人家满头乌发！

夏侯雪肆叹气，“说你是北国人我都丢人，很明显这是易容术啊！”不过确实他一点都认不出来这几个人。

“凉儿，就冲你这表情，哥哥我待会回来一定送你礼物。你都认不出来娜娜了，那估计也没有几人认得出来了。看来我的技艺是越来越高超了！”轩辕明恪跳出来自恋了一把。

“叔，是不是和唐希公子混久了，这自恋的功夫你也学得炉火纯青的。”赫连娜嫌弃道。

夏侯雪肆就发蒙了，感情这都是轩辕明恪的杰作？

“想什么呢？”凉儿拿手肘碰了碰他。

“在想，这阵子有事没事儿找我麻烦的陌生人怕不是......同一个人？”说着夏侯眼神都凶残了，“轩辕明恪你给我别跑！”

不过最后夏侯和明恪也没有打起来，说到底凉儿帮了大忙。

凉儿:谁让夏侯雪肆那个家伙说她笨来着！

总之这京都大街上倒是多了三个老人家，原本是粗布麻衣，白发苍苍，弯腰偻背的人，不过其中两人一对儿情侣拐杖肆无忌惮秀忘年恩爱，撒黄金狗粮。另外一个大爷更是活力四射，这扇子玩得溜得，而且大爷身体健康得这么扇风吗？

“你说待会儿咱们去一字阁，他们还能认识咱们吗？”

“悬得很，刚刚你不是对着我这张脸愣了好几次吗？”

“也是哦。”

“那咱们装得更像一点。”

不过三个“老人家”还没有走到前面一字阁，就发现前面的一字阁多的是人，“发生什么事儿了？”

“瑞王？他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走上前去，“这位年轻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哦，老人家！”一个年轻人答道，“哦，就是说一个女子偷了瑞王爷的钱所以现在纠缠起来了，而且啊...”年轻人小声道，“那个女子还是沈家二小姐身边的小婢女呢。”

赫连娜冷哼一声，这被化妆变得小的眼睛照样讥讽不已，“你的沈小姐还真是活得精彩，自己会惹事儿，这身边的人也同样厉害啊。”

“什么叫我的，别乱说！”

赫连娜扭头继续看戏，不过凤沐清依旧不饶，附耳道，“我是你的！”这就惊得赫连娜“老脸”一红，“不害臊。”

明明得了便宜还装！

不过这边腻歪，人家年轻人就赶紧挪脚跑了，他这三好青年的，不就是没成亲吗？天理何在啊，这世道已经开始明着对他不友好了。这狗粮他拒绝。他不就是实力单身三十五年吗！

“是不害臊，都老夫老妻的了。害臊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凤沐清继续接到。

“好好看戏！”女子顶了一下男子的手臂甚是亲昵。

这边，“瑞王爷，若是我家小桃哪里做错了对您不敬，娉婷自当让她认错任由您处置。但是今日的事情，娉婷看是不是弄错了？是不是个误会呢？这一字阁一楼向来是人潮不减的，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偏差？”

“大胆！沈小姐，你这是说我们王爷诬赖你这小奴婢不成？你爹就是见了我家王爷也是要乖乖低头行礼的。”瑞王身边的一个亲信说道。

沈娉婷乖乖低头，“娉婷不敢，只是希望瑞王爷和我沈家因为这等小事生了嫌隙的，娉婷只想要好好处理此事，毕竟此事不大若是让王爷落得个不明是非，不辨真相的名声到底是不好的，王爷您说是吧？”她虽然面上冷静，可是心里早就慌得快要撑不住了。

这个瑞王很明显像是在找茬一样。

小桃乖乖地跪在一边，这哭得倒是厉害，“王爷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偷拿您的东西，奴婢真的没有。”说着倒是激动起来了，跪着去瑞王那里，“王爷饶命，奴婢真的没有，真的......”

“大胆贱婢，滚开！”那亲信一脚踹开人，惹得小桃直接吐血也滚到到了沈娉婷身边，血溅衣裙，让沈娉婷的眉毛直接扭在一起了。

这个贱婢，还不如当初的小朵！可是她还强忍着心底的嫌弃。

小桃也顾不得擦血什么，嘶哑地喊道，“二小姐，求求你帮奴婢说说，奴婢一直跟在您身边的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的。”扯着沈娉婷的裙子，慌乱地又是拜又是跪的，又是抱着她的手臂的。

也不怪小桃被惊吓得像个疯婆子，她听说原先一直跟着二小姐身边的小朵，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有人说是二小姐亲手杀得，不过因为小朵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儿让小姐失了面子还是什么的。

这点事情或许是谣言可是这一旦散开了，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鬟怎么会不怕呢？比起有威严严肃的大小姐，这个二小姐温柔体弱本该是最无害的人，可是小桃却觉得近日来过得那么的心惊胆战。

“二小姐，奴婢什么都没有做的，没有故意让小姐难堪的。真的没有，小桃求求你了，小桃求求你帮帮我......”

沈娉婷真的想要把她嘴巴给堵上，说的越来越语无伦次了，搞得像是害了她的名声和面子她就不会管她死活了，尽管心里她是这么想的，可大庭广众之下她还不蠢！

“好了，起来吧，我知道的。起来吧。”沈娉婷欲要扶她起身，可不知道这么的。这瑞王的亲信突然上前走过来，“你个贱婢偷瑞王爷的东西，可知道这是大罪，更何况偷得还是王爷心爱之物，你给我过来好好地认罪......”

赫连娜蹙眉，“沐清，你不觉得...”

“看出来了。且再看看。”

小桃惊着了，那亲信一碰他仿佛就是要把她送去断头台的前兆一般，咋呼的不行，像个疯婆子，一边拉着沈娉婷不放一边胡乱动着不然人家碰，倒是难为沈娉婷了，被两个人夹在中间狼狈不堪。

“王爷，找到了，找到了。”一个小厮在人群中高喊，一手抬高，手里面是一块上好的檀木所雕刻之物，“掉在了一出货架的下面。”

“王爷，王爷，小桃说了小桃没有拿。小姐，小姐，小桃是清白的。”小桃看似如释重负。

赫连娜却不觉得！这个小桃倒是受了多大的惊吓，之前和如今都是，就算是瑞王可能会给的惩罚过重，也不至于吓成这样。而且看得出来有很大一部分那个小桃是因为害怕沈娉婷的。那恐惧早就绕心不绝了。

沈娉婷高兴地扶起她，“好了别怕了，已经找到了，你也清白了。”

“瑞王殿下，既然我家奴婢是清白的，这件事情可否作罢。娉婷知道您失落的是心爱之物，人之常情，换做是我我也会紧张，会判断失误。”她咬得特别重，“就是可怜了我家小桃没见过世面就被您的威严吓得语无伦次的了。”

瑞王这才开口，“本王也没有说些什么，当时只是你家婢女与我不小心撞了一下，按常态本王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你家的婢女了。玚衣知道那是本王的珍贵之物，所以不免急了些。”

他笑了几下，“你家这个婢女当真是胆小了，本王没有说她一句不是倒是吓得如此。”那略倒三角的眼睛看向沈娉婷显得有些阴郁，“倒是没有学到沈家二小姐的半分镇定和自若啊！”

沈娉婷双手交叠低头，略显敬意和谦虚，

随即又说，“好了，不过是一场乌龙，惹得在咱们百姓看了笑话了。”瑞王看起来大度亲和的很。

一字阁里面也出来一个人，是木莲，这脚还是一瘸一拐的被飞流搀扶着，“不知道发生何事了？”一副不知所云。

“瑞王殿下，可是一字阁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瑞王皮笑肉不笑的，“难为木莲管事伤了脚也要出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是给本王的女儿挑个礼物倒是闹出乌龙了，吓到了小姑娘。”

木莲哦了一声，“既然是乌龙最好，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不过终究是在一字阁发生的事儿，木莲在这里给瑞王也赔个不是了。”

“木莲管事客气了。玚衣，走了！”

“恭送瑞王殿下！”一众人喊道。

木莲扫视了一眼，这沈娉婷怎么又是她？尽给她添麻烦。

“诸位，耽误大家买东西了。这么着，今儿一楼的不超过二十两的物件统统给大家个折扣可好？”木莲喊道，“掌柜的！”

掌柜立马接到，“折扣一律七成价格，只限今日，过日无效。”这一喊人潮哪还有功夫细谈刚刚的细节一窝蜂的全部进去了。

留下的也没几个人了。

飞流扶着她，“沈姑娘可需要找人帮帮你？看你家这丫头吓得不轻啊！”

沈娉婷道，“不用了，谢谢木莲管事好意了。这丫头本就是怕生，天性胆小不然也不会吓成这样子了。我自己来就好了。告辞了！”

木莲瞧着她扶着人，不过那小桃似乎抗拒得很，而且那惊恐远比刚刚来得还要深。

“小桃，走我带你回家了。”

“已经没有事了，瑞王的人也已经走了，没有人会带你走了。更跟小姐回家了。”

可人家愣生生抱紧了自己了，沈娉婷一碰就叫，那眼神空洞得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让她如此恐惧。

“走吧。”飞流说。

只不过飞流扶着人，可是眼睛却留在了原处。

木莲刚刚跨过门槛，奇怪道，“那个小丫鬟还真是怕生啊？咱们一走这就不叫不闹了？”回头看了眼，沈娉婷倒是架着人走了。

飞流说，“不一定！”木莲回头，“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恩爱，老头你看看。”赫连娜压低了声音，“咱们现在一人扶着一个拐杖，看看人家年轻人就是好，互相扶持着呢！老了，老了！羡慕啊~”

木莲下意识地推开飞流，可飞流哪里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