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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爸刘妈走后，大壮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先到小院里收拾一下卫生，然后去老李那预订了一下午饭，老李也把上次的欠款还了。

这次大壮就没有去马家，因为小院外面没有马庭宇留下的记号，证明粮食还没有运回来。

大壮去看望了一下方叔，前几天他太忙了，过来的时候连话都没说两句，今天方叔倒是很清闲，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水，看着报纸，看到大壮来了，还热情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方叔，今天有事找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

“我小姨想来县城里当工人，今年十八岁，初中学历，有什么办法么？”

其实小姨初中只上了一年半就不上了，但是知识储备倒是可以算是初中水平，所以大壮这句话倒也不是瞎说的。

“当工人，初中学历，倒也没什么问题，她想去哪个工厂？”

“她那里知道什么工厂啊，还是你说吧，但我感觉还是化肥厂比较好，你说呢？”

“嗯，我感觉化肥厂也不错，那你让她去试试吧。”

“别别，方叔，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我这不是说了让你定么。”

“臭小子，咱们俩谁是小破孩？还看化肥厂挺好，口气这么大，你知不知道化肥厂有多难进，敢这么说，嗛！”

“方叔，那你说呢，那个厂子好啊？”

“厂子好的有不少，纺织厂，服装厂，火柴厂，炉具厂，待遇都不错，但像是化肥厂，食品厂，肉联厂，这几个厂子都非常难进，基本上是很难进去的。”

“哦……那就服装厂吧，行么？”

“这倒也不是不行，你确定让她进服装厂么？”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当然也想让她进那几个厂子啊，不过你不是说了么，那几个厂子都进不去，咱们也不能任性啊！”

“其实现在倒是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这个……咱们县里的肉联食品厂前几天已经断货了，如果你能够帮他们这个忙的话，我再帮你说两句话，应该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谁有那么多肉啊？他要多少肉？”

“肉联食品厂也不光需要猪肉，鱼也可以啊，我记得你不是能弄到鱼么？只要有足够的鱼，他们肯定会松口的。”

“啊！鱼啊，他们大概要多少？”

“怎么也要上万斤吧。”

“那他们用什么东西换？”

“肉联厂的好东西可多了去了，你如果真能弄到那么多鱼，他们肯定会拿出好东西跟你换的。”

“这样啊，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过去谈谈？”

“靠，你小子真能弄到那么多鱼？”

“使使劲的话也应该差不多吧。”

“你小子真是一个怪胎，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到时候你先别说话，我先探探他们的底。”

两人一同来到了肉联食品厂，厂长叫闵玉娥，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方叔和她聊了一些货源的问题，也谈了一些解决方法，大壮一直在旁边听着，也逐渐知道了肉联厂的难处。

肉联厂生产的产品不光是猪肉类食品，还有鱼类的罐头食品和鸡类食品，但现在猪肉和鱼肉都没有货源，只有一些鸡类的食品在挺着呢，但也挺不了几天了，鸡场那里的鸡已经不多了，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鸡场就要倒闭了。

鸡场虽然也属于肉联厂的附属企业，但它们也是独立运营的，也有不少的工人，如今就是因为没有货源就要对鸡场下手，这是典型的杀鸡取卵了，这个决定是很难下达的，闵玉娥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

方宝军和闵玉娥聊了一会儿，明白了她的难处，心里也有了一些成算，所以他马上介绍了大壮，并告诉闵玉娥大壮可以卖给她一万斤鱼，这样的话肉联厂的危机一下就解除了。

闵玉娥当然是万分的高兴，立刻热情的和大壮握手，但要不是方宝军介绍的那么认真，她真的不敢相信大壮能有这样的能力，毕竟他只有九岁啊。

接下来就是相互讲价的时间了，肉联厂可以用很多东西交换，一万斤鱼，最少要三万块钱，能换多少东西啊。

肉联厂的东西确实很多，手表，自行车，缝纫机，茅台酒，中华烟，等等等，不过这些东西大壮基本上都有了，根本就不感兴趣，在方宝军的提示下，闵玉娥终于说出了招工的名额，而且还是两个招工名额。

但就算是两个招工名额也肯定不值三万块钱啊，接下来两人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也终于定下了最后的交换条件，除了两个招工名额，外加两处住房，肉联厂还需要给大壮换五块梅花手表，五辆自行车，五套棉被，五件军大衣，十箱茅台酒，十条中华烟。

当这一切定下来的时候，闵玉娥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这里面的交易她是占了不小的便宜，这些东西里面最贵的就是茅台酒了，大约需要一千多块钱吧，另外的那些东西都加一起，也就和茅台酒差不多，算上两个名额和房子，也就价值五千块钱左右。

所以闵玉娥是用五千块钱的东西换了一万多块钱的食物，东西虽然不好弄，但还能买到，食物她可没地方买，她能不兴奋么。

现在交易还没有成功，依旧有失败的危险，只有等到明天交易成功的时候，她才能真正的放心。

方宝军带着大壮离开肉联厂，两人一路上也没有说什么，到了县政府，方叔实在忍不住了。

“大壮，你那些鱼是从那弄来的？”

“方叔，这个问题不好说啊，但我可以告诉你，最多也就这么多鱼了，以后就没有了。”

“嗯，反正我是知道你小子厉害了，明天你也给我弄点，我这里倒是用不上那么多，有个几百斤就够了，你可别厚此薄彼啊！”

“五百斤行么？”

“嗯，差不多吧，多点也成。”

“好，那等明天看看情况，最少也给你留五百斤。”

“对吗，这才够意思，唉，现在粮食太紧张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