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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许正宇利用手中的权力，调来了这些年他在轧钢厂接触的人里，他认为的还可以抢救一下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经过大领导和老廖的考核，选取了几个优秀的，组成了轧钢厂实际的生产管理团队，技术团队，办公地点就在锅炉房。

一开始，许正宇还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那些车间主任只听他的。可随着锅炉房团队的深入人心，他们的专业征服了那些车间主任们，大家在心里也就认可了这个锅炉房团队的领导地位。再也不需要许正宇这个传声筒了。

现在许正宇的工作也就剩帮助锅炉房团队阻挡来自上面的干扰，天天哄着许大茂，帮着其他厂领导抓“经济建设”。

大领导负责人员、物资的调度，老廖负责技术，许正宇充当“保护伞”，形成了一个铁三角。在那个年代，轧钢厂的生产管理，不敢说全国最好的，但绝对是四九城最好的。在百业凋敝的年代，热火朝天。

匆匆又是两年多过去了，时间最终还是来到了那个日子。蒙古国那片几千年都不为人知的荒野，因为一个人而注定将永载史册，新千年后更是成了国人去蒙古旅游的一个重要签到点。

许正宇知道铁三角存在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先前的胜利者成为了“坏人”，那原先反对这些人的自然也就成为了“好人”。“坏人”空岀来的位子，就应该让“好人”坐上去，这逻辑没毛病。

两多月后，一辆大红旗，两辆绿吉普开进了轧钢厂，大领导要走了。

许大茂上前卑微的跟人陪理道歉，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大领导直接让当兵的把许大茂架出老远扔在了地上。

许正宇没有下去，就隔着办公室的窗看着。他心里有点痛，近五年的相处，在心里他已经把大领导当成了一个可亲可敬，好说话的长辈了。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重新拥有权力的大领导，又将会是原来的样子。

许大茂跌跌撞撞的跑上了楼，直接就撞开了许正宇办公室的门，惊慌失措的对许正宇说：“小宇，小宇，这次你一定要帮哥，一定要帮哥啊！”

“哥，你别慌，事情到了这一步，就是人家肯不肯抬抬手了，你慌也没用。”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能不慌吗？这事往大了说，拉岀去打靶都有可能。就刚才我上来找你那会儿，遇见的人都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我，原先那帮人谁不是见到我点头哈腰的。小宇，哥知道你跟大领导关系好，你们这两年在锅炉房搞的那些事，我早听人说了，给你面子，我就当不知道。这次，你千万要帮哥去说说情，对，现在就去。”

“哥，你急糊涂了，人家现在刚东山再起，要见的大人物多了去了，哪有功夫见我们这些小角色。更何况，就人家现在的身份，他家的门槛儿是你想迈就迈的？得人家叫你。”

“是，是，是，是哥急糊涂了。可现在怎么办呢？等死啊。”

“哥，要不，你先去找找你的那些关系吧，我可知道这两年你捞了不少，多送点。再不济，这两年你不是存了不少黄的，还偷偷学了英语吗？”

“你是说……”

“别装哦，没那想法，你存黄的，学英语干嘛？”

“对，哥倒是真急糊涂了，有什么呀？大不了换个地吗。行了，小宇，哥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忙，哥走了。”

下班回到大院，大领导的家果然也已经搬走了。来到傻柱家吃饭，今天的傻柱异常高兴。看到许正宇进来，就满脸堆笑的跑过去拉着他说：“小宇，小宇，哥们要时来运转了。你知道吗，阿姨走的时候托我媳妇留话啦，让她问我，愿不愿意去她家烧饭，只要我点头，她就把我调她家去，哥们要走运啦！”

“小宇，奶奶问你，你觉得柱子该不该去？”

许正宇还没回答呢，已经坐在饭桌上的老太太开口了。老太太越见苍老了，应该就是这两年的事了。许正宇走过去坐在老太太的身边，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奶奶，人有没有权，是完全两个人。他不当官，住咱院，那就是一个可敬的长辈，柱子哥烧饭给他吃，大家坐一个桌子，说说笑笑，那是邻里情。现在他当大官了，柱子哥偶尔去烧一顿，那也是情分。可如果固定了是他家的厨子，拿国家发的工资，那就是奴才，刚开始可能还有些老交情，可天长地久……”

“听听，听听，柱子啊！这就是小宇为什么能当领导，而你只能一辈子围着个锅台。”

“不至于吧，人大领导一家怎么就被你们说成这样啦？”

“柱子哥，你还别不信。有些话，我一直忍着不告诉你，是想给你将来留一条路。你是见过他当大领导时的威风的，他吃的是什么，他一月挣多少，定量多少？他凭什么调你去做菜，凭什么调许大茂去给他家放电影，凭什么让小车接送，一不高兴直接把许大茂给赶出来了。你，许大茂，司机，秘书，他凭什么在你们下班时间让你们去为他个人的享受去服务，他又给过你们一毛钱了吗？汽车，放映设备都是公家的，他凭什么私用？完全把下级单位的国家财产当自己的，把下级单位的人当自己的奴才。另别说，你去过他们家那么多次，也应该见过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有多怕他吧，他在那些人面前有多威风吧。”

“小宇是个明白人，小宇啊，奶奶这两年的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日子差不多快了。傻柱子心眼实，小冉也是个心善的，在这世道，他俩怎么办啊，奶奶在，照看着，奶奶不在，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