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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作者:撑舟渡水呀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10-17 10:25:28
  • 完书字数:5050

夏日匆匆,转眼入秋。

已经偷拿出来的东西,哪怕变卖一点点金瓜子,也足够姒烟尘在这个市井物价不太高的地方待的很好。

最近龙椅上那位年事愈高,导致底下的人像是闻着肉味儿的狼,在暗处愈发的蠢蠢欲动,躲过了闷热的夏,转头带着夏季余热的秋更令人难以忍受。

姒烟尘没有去像以前一样买个丫鬟伺候着自己,财不露白,她自己花销就罢了,盯着她的人还勉强睁只眼闭只眼,但自己要是把他们智商扔地方踩,当他们傻子的话,吃亏的还不定是谁。

姒烟尘已经学会了自力更生。

这么闹的天气,就适合坐在院子的树荫下,然后自力更生的一下下打着扇,给自己扇风。

或许,旁边小几上应该再放碗冰镇过的酸梅汁或者加了甘草的凉茶才对。

作为如此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姒烟尘如是想着。

说做就做,她爬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发型,然后打量了下还有些刺目的日头,默默又把夏日里买的帷帽妥帖戴上。

凉茶的摊子有点远,据说是因为卖凉茶的是户无儿无女的人家,原本倒是有儿子,但前几年战争频发,有次征兵去后就再没回来了。后来有上头的统计发了补偿金,一个小兵,连尸/体都收不回来,那时老两口才晓得儿子没了。

后来一直还是卖凉茶为生,但家里无权无势,被周围人排挤的能有小处摊位都算他们看了左邻右舍份上。

路上路过成衣坊,里面还间收大姑娘小媳妇绣的帕子,算不得精贵,但对这街上大部分的百姓来说,已经算年节才能咬牙买一身的奢侈品了。

“姒大娘子?大娘子!”

姒烟尘下意识回头,正见着坊间一女子,正是这间成衣坊的老板娘笑盈盈的瞧着她。

一身少见的橙黄小衣搭上明艳惹眼的水红褶子裙,肩上再搭件半透明的白色轻纱,整个人说不出的惹眼。

她一手打着扇,靠在柜边儿上,问她,“大姑娘这几日出来的少呀,怎么也没送绣品了,我这昨儿还有人特意上门来催着问哩!”

她说话娇娇柔柔的,还带着一股子不知哪儿口音的婉转腔调,听说以前开了这间店前,也去学过唱曲,说起话来也是一转十八腔调。

不知姓什么,只是旁人都喊她一声芸娘。

姒烟尘也有一手好绣技,只不过动的少。

为了不明目张胆的把监视她的背后一群人都傻子,她偶尔也会绣两幅绣品,专门放在这里寄卖,时间久了,老板娘倒是一眼都能认出她来。

“这几日闷的很,就没动过针脚,不过我那儿一副秋叶杏林图还差个几针就完工了,到时再给你送来?”

“那可感情好,”芸娘打扇的更欢快了,实际上一旁还放了盆解暑的冰块,带来阵阵凉气,说起来也不算热,“上次有户人家瞧了你绣的图,喜欢的紧,若这次再送来,能有你不只十两银子。”

便是那些大些家族的贵女,平日里只领着月银,多的,一月也不过三两银子罢。

纵是现在也算不上穷的姒烟尘也笑了。

她不在意这些小银子,但好歹也是十多年来她难得劳动所得,意义自然是不同的。

“那就说定了,月底便与你送来。”现在距离月底,也不过两三天时间。

“那是极好的。”芸娘一手撑在桌台上,眼睛眨了眨,狭长浓密的长睫舞动,像极了夏夜里舞动的萤火。

姒烟尘告了离,都走出了几远,还听见背后芸娘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有才有貌,怎的不曾见着什么媒婆上门儿,果然这世上男人正经人家的都不看,眼睛都被纸糊了哩。”

这个就……

姒烟尘简直哭笑不得,心里都忍不住想替那些安排了许多人偷偷监视着她的背后的人,还有时不时低调来一趟的张家人喊冤。

还有普通人家的,不是被纸糊了眼,只不过这条街,稍稍打听下就知道她的身份,除了估摸着暗自被拦下的地痞流/氓,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敢来求娶她的。

不过若是刚刚芸娘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

姒烟尘想,她胡诌出来的及笄后会拿着信物求娶她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夫许久不谈,也该拉出来溜溜了。

而此时,被认为是胡诌出来的正儿八经父母之命的便宜未婚夫柳鹤年,却是正在提笔摘抄着什么,突然喉中一阵痒意传来,他赶紧避开书册纸张。

末了,提着笔一阵沉默。

莫不是这个时候念叨他了?不应该啊。

在外间闲不住正给院里几垄小菜浇水的女子,也是柳母听了,惊了惊,“是着了凉吗,身体又不舒服了?!”

这段时间柳鹤年的身体可谓是很好,就连春季时候,普通人也都会难免发个小病,而柳鹤年的脸色虽然因为久病,并没有正常人那般有气血,但那也未曾生病过了啊。

之前希望儿子都病好些就心满意足,现在病倒是好了,她倒妄求的希望能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了。得了好结果,就会妄想更好的。

现在若告诉柳母,柳鹤年的身体又不好了。

便是拼着来日报应,她也要把这段时间一处处去还愿的寺庙全都怪一遍!

“无事,只是一时被呛着了,不用担心。”

柳鹤年多么懂他这位柔弱又意外坚强的母亲,清了清嗓子,提声宽解了句。

更何况,柳鹤年抬眼看着自己抬起的苍白的青筋明显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事实上,除了这副需要未来许多年慢慢调理的身体,他可能比一般人都要身体好些。

“身体才刚刚好了些,怎的就这么急去考试,实在不行再等个三年,又何必切烛燃光,现在就急忙着作践自己的身体。”柳母实在不理解病一好就迫不及待的抱着书要参加科举的举动。

柳鹤年笑而不语。

他自己才知道,这个世上,无权无势之人又怎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若是之前身体实在不好,几近去意,他可以说是因为无能为力,空有满心抱负,却只能含恨无为而终。

到现在,柳鹤年看着自己已经有力气能流畅写下几册书页的手,既然没了拖累,又有那个条件,他再无碌无为,一生只能仰人鼻息。

柳鹤年眸色渐深,他可做不到如此。

更莫提,在此次病中,他似乎想起了一些许是儿时的记忆?柳母平日里不提,看他身体实在不好,只当没那回事,他却知道了自己似乎还有一个未婚的妻子。

原本倒无所谓,但饼干后,一连多日,他在梦中似乎都有着一抹难捉住的女子背影,潜意识里告诉他,那个背影应就是他那个所谓定了娃娃亲的未来妻子?然而神女易梦难捉,而每次醒来都心神恍惚不已。

如此,不管未来成离是否,他也都想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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