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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传说中的屠龙者啊，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少来这一套，我可不相信你这样的家伙会只有一个屠龙者的称号，而且传说这种东西在数千年的流传中肯定会有失真，我想听的是你真正的故事。”

远坂凛放下茶杯，目光认真而又期待地望着林易。

林易微微沉默，良久忽然叹息一声。

“我这一生除了手中的剑之外，其他都没什么好说的，即便为民屠龙也不过是私心作祟，更不要说其他的那些……比起那些毫无意义的过往，我更希望你把我当成传说中那个屠龙者，那个为了镇民甘愿与巨龙同归于尽的勇士。”

全篇话语下来，林易没有说一句谎话，杀掉史矛革是为了救自己的徒弟，的确是私心作祟，想让远坂凛将自己当成那个屠龙者，是为了融入这个世界英灵的身份，也是诚心实意。

但这些话语在远坂凛听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尤其是搭配上林易那略显沧桑的语气，更令这位从小到大几乎都锁在冬木市的大小姐心驰神往。

“可你不告诉我自己的身份，我怎么判断你的实力，制定战略呢？”

远坂凛连忙开口道：“BladeMaster是七职阶之外的特殊职阶，根本没有前例可以参考，万一你跟上一个特殊职阶的英灵一样弱得离谱，那我岂不是被你坑惨了？”

她明明知道林易很强，至少不会像上一个特殊职阶一样弱，但还是忍不住用上了激将法，试图从林易口中听到他过往的故事。

以远坂凛这几个小时以来建立起的对这位从者的认知，即便是这么拙劣的激将法也很有可能会在他身上生效。

果然，在远坂凛隐含期待的目光中，沉默的战士开口了。

“如果你不相信实力，我现在就可以展示给你看。”

“算了吧，我可不想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远坂凛叹了口气：“好吧，我退一步，告诉我一些你的战绩让我判断判断总行吧……如果连这都不想说，我可要用令咒了。”

“又拿令咒威胁我，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召唤到我了，这种的态度简直跟我妹妹一模一样……你不会就是我妹妹的转世吧？”

“少来，我才不是你的妹妹，能召唤到你是因为我有你的圣遗物，跟什么转世之类的事情没有丝毫关系！”

远坂凛又被气得瞪了他一眼，刻着令咒的右手顿时举起，示威道：“快点决定，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让你说？”

“真的要在这种问题上浪费令咒吗？”

“你到底说不说？”

“……好吧好吧。”

看着远坂凛手背上的令咒已经开始冒红光，林易不禁叹了口气，心中对原本应该被召唤来的红A有些感同身受。

“你应该知道，特殊职阶的英灵，其生平经历一般与职阶名称有关吧？”

“是的，上一个特殊职阶的英灵是Avenger，他的真名为安哥拉曼纽，即波斯神话中的黑暗主神，一切罪恶和黑暗之源。”

“我也是这样的。”林易平静地望着远坂凛，“在我那个世界，我被称为米德加尔特的剑圣。”

“米德加尔特（Midgard）……中庭？北欧神话？你是北欧神话中的剑圣？”

远坂凛顿时睁大了眼睛，但紧接着便摇了摇头：“不对，我从未听说过北欧神话中有什么剑圣存在，也从未听说过与你相关的传说……”

“因为我的确没有留下与之相关的传说，剑圣这个称谓也是阿斯嘉德的战士，以及亚尔夫海姆的精灵们先叫起来的。”

林易摇了摇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怅然。

但远坂凛却被这短短两句话中透露出的信息。

“你……你去过阿斯嘉德？那你见到过奥丁吗？”

“当然见过，我还跟他喝过酒。”

“啊？！”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奥丁毕竟是众神之王，九大国度的实际统治者，我作为米德加尔特的剑圣，被众人拥举的最强人类，会去阿斯嘉德参加宴会也不是什么太值得惊讶的事情吧？”

“……最强人类？”远坂凛惊喜地望着林易。

“是啊，昨天晚上我就已经告诉你了，由最强的你召唤出来的我，一定是这次圣杯战争中最强的英灵！”

“那……那也不一定，就算你是最强的人类那又如何，圣杯战争可是连神明都能召唤出来作为从者参战的伟大战争！”

望着明明心中欣喜，但却依然表露着一副严肃模样的远坂凛，林易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少女，你我在神明一词上的理解可能有些不同，在我眼里，能作为从者被召唤出来的神明，那就不是神明。”

“即便被召唤出来的是奥丁。”

“是的。”林易面不改色。

远坂凛盯着林易的面孔眨巴两下眼睛，忽然狡黠一笑：“什么嘛，刚才还什么都不说，现在不还是全都告诉我了。”

“这下你满意了吧？”

“……”

远坂凛细眉微蹙，碧蓝色的眸子仔细地打量着林易的神情，忽然说道：“不对，这一定不是全部，你肯定还有事情瞒着我！如果你的身份真的只有这些的话，你应该作为Saber被召唤出来才对，怎么会是特殊职阶呢？”

林易笑了笑：“因为这是我自己选的。”

“自己选的？”

远坂凛微微一怔，对面的林易已经地下了头，继续对付面前的饭菜，任凭远坂凛怎么询问都不再回答。

“好吧好吧，我不问就是了。”

远坂凛有些泄气地倚在座椅，这位善良的少女最终还是没有蛮横无理地用令咒来强迫自己的英灵说出他不想提及的过去。

“做好出门的准备吧，我带你熟悉一下冬木市的街道，BladeMaster……真是的，怎么会有这么长的职阶名。”

“如果觉得太长了，你也可以叫我Archer。”

“想要伪装职阶名称吗，好主意，不过在最后一位从者被召唤出来之前，我还不清楚到底该叫你Archer还是Saber……”

远坂凛捏着下巴，低头沉吟。

正好，对面的林易已经吃完了面前的饭菜，抽出桌上的抽纸擦了擦嘴巴。

“吃得这么干净，你生前一定是饿死的吧？”

望着林易面前那干净整洁的盘子，远坂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情吐槽的同时，心中也隐隐升起了一丝得意——那是自己做的美食被人认同的快感。

“是你做的太好吃了。”

林易也毫不遮掩地赞叹道，前世追漫的时候没有注意，这家伙的设定中居然还有一手正统的中华料理，吃起来很有前世新东方大厨的水准。

远坂凛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她脸色微红，但还是佯装郑重地问道：“让你伪装成Saber我不担心，可如果剩下的从者真的是Archer的话，你有什么类似的手段可以伪装吗？”

“当然。”

林易将手中的废纸精准地扔进了纸篓，同时心念一动，一柄柄闪烁着银芒的长剑从他的背后浮现，转瞬间填满了整个客厅的空间。

望着瞪大了眼睛，神色怔然的远坂凛，背后悬浮着密密麻麻银色长剑的林易站起了身，神色平静地问道。

“这样够了吗？”

“够了！”

远坂凛回过神来，精致的小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

“走吧，我带你熟悉一下周围的街道。”

……

……

当天，翘了课的远坂凛带着林易在冬木市中到处闲逛，将所有可能成为战场的地方都逛了一遍，最后在昏黑夜色的遮掩下，使用轻身魔术来到了冬木市最高的那栋大厦的楼顶。

对于知晓剧情的林易来说，这种战前踩点的行为其实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为了维持人设，也为了能早一点碰到剧情主角，他还是跟着远坂凛走了出来。

“从这里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远坂凛单手叉腰，一只脚踩在前面边缘栏杆上，面带笑容地望着下方灯光璀璨的建筑，以及纵横交错的街道。

“是啊。”

话音落下，原本空无一物的楼顶忽然浮现出一个白衣男子的身影。

灵体模式，这是比显露形体更节约魔力的模式，也是每一个英灵之躯都有的能力，只有御主和同样的英灵从者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忽然，远坂凛微微一怔，目光忍不住望向了下方的一处。

林易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化，当即眉头一挑，顺着远坂凛的目光望向下方，顿时看到了十字路口旁边那个提着塑料袋的红发少年。

‘卫宫士郎……’

林易嘴角一翘，忽然出声道：“少女，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你在注意十字路口的那个红发少年，怎么，是你的朋友吗？”

“……不，只是认识罢了，一个跟我们的世界没有关系的普通人，不用去在意。”

远坂凛转过身来，双手抱胸依靠着栏杆，斜斜地瞥了林易一眼：“还有，不要再叫我少女了，我有名字的，我叫远坂凛。”

“抱歉，叫习惯了。”

林易沉吟一二，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你凛好了。”

“嗯。”

“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要反驳的。”

“什么？”

“你说那个少年是与我们的世界没有关系的普通人……可在我的视野中，他的体内分明有着清晰的魔法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