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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珏摆摆手，“皆是前世之事了，况且，当初迎娶嫫母，不正是因她相貌......特别吗？”

两人相视大笑，正欲再玩笑几句，轩辕珏忽然面色一凝，伸手抚上丹田灵源处。

银湛见状，也跟着紧张，“怎的？”

轩辕珏霍然起身，环顾四周，可四下人群熙熙攘攘，他满目茫然。

失望地重新落座后，轩辕珏沉吟道:“看来，万宗城咱们来对了！”

········

乾坤山下万宗城，万宗城中聚灵台。

还不到六月初六大聚之日，规模堪比皇城的聚灵台中，属于各宗的院落便次第住满了。

两仪宗作为地主，坐拥聚灵台中最大的院落，其次便是当今第二大宗门——鬼宗。

武神宗、药师宗、御灵宗仍是大宗门，近百年却被鬼宗挤下了第二宗门之列。

鬼宗掌门龚驰两千年前在万灵之帝的相助下，成功晋升为神者，获永生之身。

前五大宗门已然聚齐，掌门们皆在前厅叙话，小辈们好容易出来见见世面，皆兴奋不已。

“五师姐......”

御灵宗李如芙正在大师姐林念莹身边曲意逢迎着，一只瘦削的小手过来拉住她的衣袖。

李如芙听到那个怯怯的声音便觉得心烦，没好气道:“干什么！”

仙气飘飘的林念莹闻言也转头，一双如水秋眸望向后面一个风尘仆仆、衣衫陈旧的小丫头。

小丫头垂下黑白分明的晶眸，以乱发盖住清秀可人却带了些灰尘的小脸儿，“师姐，明日的开聚盛典，我能不能......”

“不能！”李如芙当即厉声驳斥，“就你这脏兮兮的痴傻样子，去了只会给宗门丢人！”

“师姐，我保证离得远远的，只是看看......”小丫头扯着李如芙的衣袖，轻摇着恳求。

李如芙嫌弃地将衣袖扯出来，见被小丫头的脏手染了两个指印，当即大怒，抬手要打她！

“师妹！”林念莹忙制止，警告地看李如芙一眼，又转头对小丫头道:“小痴奴乖，这盛典是只有掌门亲传弟子才能参加，你去不合规矩，师姐会记得给你带一份盛典上的吃食回来！”

小丫头面露感激，看向林念莹的目光满是崇拜，“谢谢大师姐！”

林念莹柔柔笑着，转身离去。

李如芙跟随着，还不忘转头狠狠瞪着那小痴奴。

见小痴奴被她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儿，李如芙露出得意的笑。

林念莹转头看向她，她忙收了笑，恭维道:“也就是大师姐这般宅心仁厚，愿意跟一个傻子好声好气地说这些！”

林念莹目中露出些许自矜，面上却不悦地训诫，“师妹，你在这大庭广众下对她这般态度，叫别人看了去，岂不失了我们作为大宗的气度与颜面？”

“是是！师姐说得是！”李如芙就差卑躬屈膝了，“待回去，我再教训这个没规矩的东西！”

前一刻还对小痴奴和善关怀的林念莹，听了这话，却没有反对，只是施施然去了两仪宗年轻弟子的院落。

········

天色不早，轩辕珏与银湛还是不愿早早入聚灵台，两人绝不喜那些虚礼应酬，便决定先回乾坤山，拜会几位故人。

近两千年，两仪宗出了三位神者，皆与轩辕珏有故。

轩辕珏上山之后，并未惊动旁人，而是直奔长老洞府而去。

轩辕珏带着银湛踏进其中一个洞府，便见内中一位看上去与两人年纪相仿的男子在内中打坐，容貌俊朗，身形伟岸，周身散发着沉稳内敛。

男子并未察觉两人的到来，毕竟同为神者，修为也有等级之分。

轩辕珏眼中泛起温情笑意，轻唤道:“师父，一向可好？”

前一刻还稳重威严的男子，被这一声“师父”骇得一跃而起，活脱脱一只灵猴！

“臭小子，连个动静都没有，想吓死老夫吗！”男子几乎是蹦到轩辕珏与银湛面前，没好气道。

这是天地间第二个敢这般对轩辕珏说话的人，他的恩师——静崖！

两千年前，静崖本以为灵源被毁，成神无望，却无意中发现药师宗的灵力能修复他的灵源，当即便死乞白赖将尹君逸抢过来为他疗伤。

尹君逸修复了他的灵源，助他成神，他投桃报李，也助尹君逸打通神脉，成了神者。

银湛呵呵一笑，“老爷子，您可是神者，吓不死的！”

静崖白了他一眼，忽而换了副自得神色，“小子们，且看看老夫现在的容貌，是不是英武不凡？”

轩辕珏与银湛忍俊不禁，银湛玩笑道:“是啊！老爷子，成神之后，越是修炼越能返老还童，您可悠着点，别修炼得最终变成三岁孩童！”

静崖当即恼了，“我呸！臭小子，你以为成了神兽老夫便不敢揍你吗！”

除了容貌，静崖的性子似乎还是那般......老没正经！

········

深夜，聚灵台上的弟子们皆歇下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却从御灵宗院落的后门悄然钻出来，怀中抱着包袱。

暗夜中，她扯了扯衣袖，盖住手臂上被鞭打的伤痕，灵动双眸滴溜溜乱转，紧张地一路小跑，向城外潜行。

一个比她的小脸小不了多少的小脑袋时不时从包袱中探出头来，露出一双与她一般灵动的小眼睛，四下打探。

“小家伙快藏好，莫被人看见了！”小痴奴将那小脑袋按回去，却不料它非但不卧进包袱，反而嗖地窜了出来，向着一条小巷子跑去。

小痴奴大急，却不敢大声呼喊，只得跟着那敏捷的小兽追去，“别跑！”

不曾想这小兽十分有灵性，竟一路引着小痴奴避开了人，从城门的小狗洞潜出了城！

一人一兽奔跑在林间小路上，小痴奴很快便跟不上小兽的速度。

小家伙停下来，却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狐。

“小狐狸，我......我实在跑不动了，就不再往山里送你了！”小痴奴向白狐摆摆手，叫它尽快离开，“前面便是两仪宗的山门，过了山门，她们便不敢再捉你了！”

但小白狐似乎很是焦急，返回来扯着她的衣衫，想要将她一同拖入那山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