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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等人作壁上观，一边饮酒，一边看着热闹。

神夜倾身凑过来低语道:“满意了？”

“不满意！”玄明说着，起身道:“既然圣上有家事要料理，不如这宴席便......散了吧！”

文恒闻言，忙道:“将军，朕失仪了，只是不知这尹君宁......”

玄明看了眼神夜，神夜只得起身道:“此女回中普已半月有余，期间还意图以毒香谋害玄明将军！”

众人哗然，玄明接口道:“原本臣不欲将此事戳穿，可此女毕竟是圣上的内眷，她的所作所为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对圣上有损！”

文恒听出此中暗示，连忙道:“将军明鉴，此女居心叵测，朕对她的所为毫不知情！”

“既然如此，圣上且容臣将此女斩杀，还圣上清誉，也还舍妹一个公道！”孟清烽说着，又要上前。

“慢！”

玄明一个字，生生止住了孟清烽的步伐，“孟将军这般着急将她除了去......莫不是有什么内情？”

“玄明将军可不要血口喷人，舍弟只是痛失其妹，急于手刃仇人！”

见玄明开口阻拦，孟清炀走上来，拦在孟清烽面前。

玄明他惹不起，若是被孟清烽触了她的眉头......

“玄明将军，此女先前还毒害你，你拦我作甚！”孟清烽不甘道。

玄明点头，“我这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恨不能立刻处置了她，只不过......”

她看了眼上首的文恒，“毕竟是圣上的人，臣不敢做主，两位孟将军，做得了主吗？”

这语调带着威胁，孟家兄弟明白，若此时再喊打喊杀，便是不将文恒放在眼里了。

文恒看了一圈，也没看出玄明到底是怎么个心思，“却不知将军......”

“依臣之见，不如严刑拷打，好好审审到底是何人指使她对我下毒！”

“这......”文恒看了眼孟家兄弟，从玄明的话中嗅出一丝深意。

孟清炀见文恒在看他，玄明也在看他，登时有些不祥的预感。

对尹君宁，美其名曰是审，实则还不是玄明叫她说什么，她便要说什么？

神夜轻笑，“我看，此事便先搁下，明日再审，若是孟将军有何异议，自可宴会后前去寻玄明将军说明！”

孟家兄弟心中一凉，跌坐在座上，这害死孟清菀的仇人，眼瞅着摇身一变，就要成为他们的“同谋”了！

就这样，尹君宁被拖下去，玄明若无其事地继续饮酒，全然不在意众人试探的目光。

········

“这又是哪一出？”宴会后，神夜与玄明并肩出了宴厅，笑问道。

玄明冷声冷气道:“五千修灵禁军。”

神夜恍然，“原来如此！我的战神，真是思虑周全，算无遗策！”

“神尊现下乐得自在，自然不在意这些微枝末节！”玄明没好气道。

“冤枉啊！”神夜竟然委屈起来，“不是你说不许我来干涉？”

玄明冷笑道:“可神尊还是派了那许多探子，暗查我在竺桑的一举一动！”

“小玄，你当知，比起那个多情的你，我更爱那个无情的你！”神夜附在玄明耳边，轻语道，“我怕你是为了故交私情！”

玄明一把推开他，“既如此，我便说明了......”

神夜忙抬手点上她的朱唇，语气温柔道:“不必解释，我以后都信你！”

玄明直直盯着他，忽而妩媚一笑，令神夜心旌神摇。

然而下一刻，他的一声痛呼却传了出来。

玄明转身，悠然离去，雀舌轻舔着唇上隐隐的血迹。

神夜捂着手指，笑容却十分满足，似乎这咬痕是极为荣耀的标识。

········

玄明有意无意向人迹罕至处去，其间还遣退了宋毓然、泊澳和苍澜。

她独自来到荒废已久的噙芳殿，漫不经心地用脚扫掠着地上的杂草。

“见过玄明将军。”

两个女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而她早已知晓两女的到来，也知晓来人是谁。

玄明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太妃留给我的人，也算是物尽其用。”

身后的落仙太妃与雪姬相视一眼，上前冷笑道:“临死前能一亲先圣皇芳泽，也算是便宜他了！”

雪姬望向玄明的背影，笑道:“将军怎会来此？”

玄明这才回眸，负手而立，“难道不是两位手下的宫人，引我来此吗？”

两女掩唇轻笑，“什么都瞒不过将军！”

“我能猜到圣妃寻我何事，”玄明走向雪姬，“你自可回去告诉他，交出禁军，我可保你与他平安！”

落仙太妃敏锐地察觉到玄明话中另有深意，“那其他人呢？”

玄明扯动唇角，压低声音，“我记得，圣皇手上还有一千暗卫！”

“你......”雪姬大惊，玄明这是要夺光文恒的所有利刃！

“圣妃放心，这一千暗卫我不会交给神夜，不过是为以防万一罢了。”

雪姬轻叹一口气，“若是交了，将军能否护佑我一家老小无恙？”

“那是自然！”玄明点头。

玄明的一诺，其重可比千金，雪姬相信。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龙纹玉佩，递给了玄明，“当日若非将军，我只有死路一条，能再重活一次，回到夫君和子女身边，雪姬无憾！今后，我们一家连同太后、太妃，都托付给将军了！”

不错！雪姬，便是曾经诈死，被玄明带走的金惜雪！

玄明接过玉佩收好，才道:“只要圣皇恪守本分，相信神夜不会为难你们，但若是神夜无故伤害你们，我不会坐视不理！”

雪姬上前握住玄明的手，“一直以来，无论是我们，还是金家，都亏欠将军了！”

玄明强忍心头的感动，将手抽出来，“过往云烟，休要再提！”

轩辕珏已是前车之鉴，她不能再亲近雪姬，否则天知道神夜会做出什么！

与雪姬谈完了正事，玄明又转头对落仙太妃道:“太妃回宫，想来也是无趣得很，我来给你找点儿乐子可好？”

落仙太妃闻言轻笑，“是啊！这深宫之中，当真是烦闷，我与郁芳已然很久没有养些畜生来玩弄了！”

当晚，玄明府上的后门，一个面相英俊却带着几分阴柔气的男子被推搡进了一架马车。

他口中被塞了布，尽管想要呼救，却也只能发出些呜呜之声。

此去，文珉只怕又要活成内狱时那猪狗不如的光景，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