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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光林守在电脑面前，看着过往黑料不断爆出，脸上已经渐渐的浮现处汗珠来。

“嗡！”

一旁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吓得他直接将鼠标丢在了地上。

仔细看去，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许光林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接通了电话。

“许光林。”

低沉的声音传来，许光林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

“郭台长，您老可要相信我啊，这件事和我真的没关系啊！”

许光林在江南电视台嚣张跋扈，其中自然少不了郭台长的庇护，受到牵连也在所难免。

“看来是事情败露，临走之前，你是不是和谁说了什么？否则怎么会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

“难道是顾家熙？”

“顾家熙？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郭台长暴怒，不怕对手太强，就怕队友是头猪。

而如今，他面临的正是这种状况。

“之前我和水军通话的过后，正看到顾家熙，就想着她该不会听到了什么。”

如今的许光林深知，郭台长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因此不等对方开口，便连忙改口道：“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威胁过她了，而且还派人在她手机中安装了窃听设备。想来她一个姑娘家，不敢去给林烨通风报信。”

“蠢材，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蠢材合作！”

电话那头破口大骂。

许光林心中委屈，在他看来，一切是天衣无缝，实在想不通郭台长为何会如此生气。

片刻之后，郭台长似乎也清楚发火对一切并没有帮助。

“顾家熙的事情我来处理，关键是你小子，要是让人抓住，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等许光林回答，郭台长迅速挂断了电话，并且将电话卡拔出，掰断之后丢入了垃圾桶。

许光林如今声名狼藉，身败名裂，已成定局。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受到牵连，好在许光林已经离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那顾家熙。

思考片刻之后，郭台长拨通了一个电话。

……

直播如约在周六晚上开始。

此时的林烨，正位于宫殿前。抬眼看去，台阶似乎直通天界，无穷无尽。

“自八王之乱后，永嘉三年，汉赵大军两次攻打洛阳，皆无功而返。”

林烨缓步向前，对着镜头诉说着这些年来华夏大地所发生的事情。

“永嘉五年，石勒奉刘渊之子刘聪之命，率军攻晋，在宁平城之战中灭掉晋军主力，王衍兵败被俘，后不堪屈辱，自缢而亡，晋怀帝被俘，洛阳城破。”

话已至此，林烨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虽未亲身经历，可过往依旧历历在目，这是时间轴跨越所导致的副作用，林烨对此早该习以为常。

只是按照历史，王衍兵败，因贪生怕死不断求饶，后被石勒斩首。可在林烨的记忆中，此人却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历史中的出入，对林烨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此前已经有了经验。

若不是有人证明，他怕是早已经身败名裂。

饶是如此，他还是选择诉说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哪怕今后并无人证明他所说之话。

对林烨来说，这才是对历史的尊重。

他话音落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是看了眼弹幕。

“王衍，司马越死后的大将军，果然不同凡响。”

“也算是个人才，怎么偏偏要和司马越一同霍乱朝堂呢？”

“今天我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人性的复杂啊！”

关于王衍和大晋王朝的讨论不断进行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林烨稍稍放下心来。

事已至此，只求无愧于心罢。

“王公大臣死亡数十万，史称永嘉之乱。”

林烨接着道。

“永嘉之乱后，西晋旧将王浚假立太子，设立行宫，自置百官，打算自立。其人荒淫无度，骄奢淫虐。”

“石勒听从张宾意见，假意投诚，实则打探对方虚实。王浚有意在幽州称帝，对此竟无察觉。”

“待一切清楚，石勒起兵讨伐。王浚无力抵抗，斩于乱军之中。”

短短几句话，时间再过了数十年。

随着他的诉说，林烨的容貌也发生了变化。

脸上生出淡淡皱纹，胡须也肉眼可见的生长，其中甚至不乏白须。

“这是什么特效啊？”

“妈妈，我看到了时间的流逝。”

“特效师，加鸡腿。”

“……”

直播间内一片惊讶之声。

林烨却不管这些，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不由得一阵苦笑。

宫殿已然在面前，林烨没多想便迈步走了进去。

“石勒将军到！”

伴随着一声清脆，宫殿大门推开，殿内出现一人。

“刘渊之子刘聪，如今汉赵皇帝。”

“微臣石勒，拜见主公！”

林烨起身要拜，眼前的声音却将其拦住。

“早就和你说，没有外人之时，不用行此大礼。”

刘聪满脸笑容，似乎见到林烨十分开心。

林烨笑了笑，连忙上前，这才察觉到异常。

二人已数年不见，眼前的刘聪却已经让人有些认不出。

苍白的脸色，整个人蜷缩在榻上，处处透露出虚弱的气息。

“这次大胜归来，需重赏。”

“主公，您这是……”

林烨终于忍不住问道。

“终于还是让你发现了。”

刘聪苦笑过后，脸上更显凄惨。

“此番召你前来，一来是你立下奇功，二来便是有要事和你商量。”

如此语气，林烨心中顿感不妙。想当年刘渊重病之时，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甚至连周遭气氛，都和眼下何其相似。

“石勒听令！”

刘聪突然正色道。

林烨不敢大意，连忙弯腰拱手。

“征石勒为大将军、录尚书事，受诏辅佐朝政。”

这哪里是简单的召见，分明是在交代后事。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林烨连忙道。

“石勒，你我虽为君臣，实则情同手足。当年你我南征北战，想来历历在目。可如今我身体每况愈下，怕是命不久矣。在此之前，我身后诸事，就全权交给你来处理。”

“主公……”林烨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二人年龄相仿，谁曾想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