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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这个样子，还想做什么？”

“直播效果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不要命了？”

林烨的一席话，顿时让面前的二女炸开了锅。

林烨胸上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如今就要再次离开，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任谁也会有如此反应。

“相比直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了解。更何况，我的伤势只是看上去比较吓人，咱们这里的医疗技术如此发达，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碍。”

林烨所受之伤，若是放在古代，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力。

但在现代医疗技术的加持下，并不算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在面对冯嵩手下暗箭时，林烨十分机智的避开了要害，如今的伤势并不影响行动。

“什么没有大碍，你那个出血量，若是再晚几分钟到医院，就真的没命了！”

伊伊十分激动道。

林烨有些犯难，他尽心谋划的一切，眼看就要在东晋末年开花结果。自己此时若是不去看看，岂不是无法亲眼见证？

“可是……”

“不用说了，今晚我守在这里。”

林烨还想辩驳，诸葛倩倩直接讲挎包丢在一旁，大有“抗争到底”的意思。

无奈之下，林烨只好妥协。

翌日清晨，当美女何医生带着医生和护士前来查房时，早已不见林烨的身影。

眼前的一切是一片萧条景象，土地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林烨也是经过多方打听，这才知晓，距离邺城之战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怎么会这样？”

林烨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如今情况却不容他多想，连忙找了匹马，向着苑中而去。

苑中乃是林烨和汲桑将军约定之地，只有见到汲桑，他才能保证安全的同时，了解最近所发生的一切。

距离苑中愈发临近，人烟却愈发稀少。

好不容易见到有人马路过，林烨却从对方的衣着上察觉出，竟然是附近的土匪。

如今重伤初愈，只好先避其锋芒。

土匪们也没过注意到林烨，便与其擦身而过。

来到苑中，城头高挂公师籓旗帜，这让林烨为之一振。

看来这公师籓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建议，逃到了这苑中。

他连忙上前叩门。

守卫原本还想呵斥一番，却认出了林烨。

“督兵大人回来了！”

呼啸一声，片刻后城门打开，军官士卒鱼贯而出，将林烨团团围住。

“石大人，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大人英勇，自然吉人天相！”

“大人身体可否安康，主帅见了定然欢喜！”

众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原本林烨在军中威望甚高，加之当日应对冯嵩英姿历历在目，士卒们有如此反应倒也正常。

林烨却无心与其寒暄，礼貌应对后，连忙道。

“如今主帅身在何处？”

并非他有多忠诚，实在是想知道影响历史进程会有何后果。

军官士卒哪知道这么多，权当是石勒忠心耿耿，因此对他的佩服更上一层。

在士卒的指引下，林烨终于来到一处城中府邸。

看样子原本是苑中县衙，如今到处是一片破败，看来已经被“征用”，当了临时指挥所。

林烨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迈步，殊不知消息早已经传到县衙，县衙内已经有脚步传来。

“石勒将军何在？石勒将军何在？”

“汲桑主帅？”

林烨认出此声音，心中隐隐有种不好预感，只是尚未言明罢了。

汲桑却没想那么多，一把将林烨揽入怀中。

“石勒将军，这些天你去了何处？我派人四下寻找，可谓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当你出了意外。”

汲桑眼中泪花闪动，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

林烨微微一笑，随意找了借口搪塞了过去。

“原来如此，石将军福大命大，竟然顺着那护城河一路漂流，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汲桑并未起疑，拉着林烨向着县衙后堂走去。

眼看四下无人，二人皆是放松了不少。

汲桑突然正色。

“邺城之战，我等一败涂地，一切正如你所言那般，苟晞带人驰援邺城。在你受伤落水期间，冯嵩士气大振，将我军冲杀殆尽。”

半月前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汲桑戎马半生，至今想起依旧心有余悸。

“若非你提前警告，咱们从并州带来的百余骑怕是要全军覆没。”

“公师潘将军。”

“自邺城之战后，公师潘将军在众将领保护下，总算突出重围。那日我见过他一面，或许是为了稳定军心，他执意白马南渡黄河。”

“殊不知正碰上苟晞太守，公师潘将军身死。”

“明明已提前告知，为何他还是如此！”

林烨有些恨铁不成钢，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公师潘终究没逃脱自己的命运。

“之前我也问过他，他对我说，如今邺城大败，军心涣散，若是再当断不断，岂能信服于众将领。”

“身为将领，我明白他的用意。只是不敢苟同！”

汲桑叹息道。

正因为一切皆如林烨之前所预料，公师潘这才无法照做。若是从其他地方渡河，那一切便正如石勒所言。到时候虽保存了有生力量，但公师潘军中威信全无。

那么今后这只队伍，到底姓公师，还是姓石？

林烨有些木然的呆坐在原地，没想到自己好心提醒，反倒是令公师潘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

这就是历史运行规律吗？

“这些天来，为了招兵买马，我这才打着公师潘将军的名号。再加上劫了附近郡县之中几个死牢，手下已然有了上万队伍。”

“此前我正犹豫何时自立门户，如今你来了，真乃及时雨！”

汲桑渐渐走出了思绪，提起眼下状况，他眸中熠熠生辉，显然难以压制心中激动。

“不知大帅今后有何打算？”

林烨心下叹息一声，主动问道。

汲桑突然站起身来，朗声道。

“石勒将军听命！”

“命你为伏夜牙将，我军先锋，不日起以成都王名义，讨伐东海王司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