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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风》数字专辑的首日销量最终突破了三百万，定格在三百五十三万出头。这个成绩自然是无法与那些顶流歌手相比的，却实实在在超出了荀敛思等人的预期。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没有同业人员的转发支持，完全是依靠歌曲的质量撑起了销量。

“才一天就能有三百多万的销量，说明《唯风》的市场接受程度很高，通常这样的口碑发酵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但《唯风》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产生了效应。我的建议，调整原先制定的营销策略，加大宣传投入，特别是PALAPALA和抖抖等几个平台的受众，普遍容易被引流。”谭欣操纵着鼠标为在座众人展示分时段销售量曲线图。

荀敛思考虑片刻后做了决定：“可以，预算控制在……”

“BOSS……”不等荀敛思说完，唐静突然睁大了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语速飞快地打断了青年的话，“顾钊五分钟前发了条微博替风清打CALL！底下的评论已经有三十多万了，他的粉丝纷纷喊话要支持哥哥的新朋友。”

“快打开后台销售数据！”

谭欣迅速切换屏幕，弹出的数字让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还真是立竿见影，”乔杰乐呵呵地端起保温杯，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枸杞小啜一口，“顾影帝可是给公司省下了一大笔钱，小谭啊，我们的宣传费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咯。”

……

咩咩城大学的普通四人间寝室，熊雄戴着耳机坐在书桌前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这不同寻常的安静引来了室友们的围观。

“大熊这是……失恋了？”

“你有见他恋过么？”

“瞧你这话说的，单身熊不要面子的啊。”

“都母胎SO，卧槽，大熊你能不能给点缓冲，突然跳起来是几个意思啊，吓死我了。”

熊雄丝毫不介意室友的话，摘下耳机，脸上带着梦幻般的笑容：“如同梵音入耳，我被污染了二十年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决定了！从今往后，风清就是我的固定墙头了！”

室友ABC：……

……

“儿子哎，快出来，爸给你买了张专辑，”李自在上午没出车，把儿子从题海中硬拉出来，塞了个耳机给他，“快听听，风清的新歌，爸已经听过了，特别好听。你别整天窝在房间里做题，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劳逸结合嘛，人风清在歌里也是这么唱的。喏，就这首，咱先听这首啊。爸跟你讲，高考就跟你们平时的小考差不多，都是考试嘛，就是级别高一点，你呀，就按平时的发挥去考。你们老师都说了，你的成绩还是很稳定的，咱也不求上什么帝都大学，你别给自己压力那么大……”

听着父亲的唠叨，李志林推了推厚厚的近视眼镜没说话，默默地接过耳机戴上，里头传来的好听男声逐渐缓解了因长时间伏案而带来的疲惫感。

……

苏宁乐滋滋地打开小群噼里啪啦打起了字，背景音乐正是《唯风》中的歌曲。

我不是国美：集美们！风清的专辑都买了嘛？简直就是神仙音乐，太太太好听了！

王妮妮妮妮啊：在听在听！巧巧特地发了微博支持的专辑，我怎么能不买呢（得以.jpg）

我不是国美：哎？李巧巧也发了？我是看见顾钊发的微博才知道风清出专辑了，那个A什么的小破公司一点宣传也没有，真担心会耽误风清小哥哥的发展。

王妮妮妮妮啊：不止巧巧，还有不少明星都转发了顾钊的微博。对了，小三呢？她上午不是没课嘛，又去看他们经管系的帅哥打球了？

我不是国美：不知道啊，一上午没出现了，他们学校经管系这么空的，上午还能打球？

朝四暮三：啊啊啊啊啊啊啊（疯狂.jpg）

朝四暮三：快来围观帅哥（疯狂.jpg）

我不是国美：小三啊，你的出场台词啥时候能换一换了（抠鼻子.jpg）

王妮妮妮妮啊：又看上哪个帅哥了？照片呢，让我们来鉴定下（偷笑.jpg）

朝四暮三：（链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是风清小哥哥的直播节目哦！

……

拒绝化妆依然闪闪发亮的少年身着白色衬衫懒散地坐在沙发椅上，他的对面是青柠电视台音乐频道的资深主持人侨城。此刻，他们正在荀敛思的私人别墅进行直播采访。

“首先要恭喜你的第一张专辑首日大卖，作为新人能够在开售第一天就突破三百万的销量实属不易。上一个达到这个成绩的还是李巧巧，这些年她也凭借着自身的努力成为了乐坛小天后。我记得你们之前在《天籁》的节目中有过合作，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对于自己的未来发展，风清有详细的规划吗？”侨城主持的新人特辑都是没有台本的，极为考验被采访者的临场应变能力，加上又是直播，一个不好就容易出错。

风清先是在脑子里思索了一番李巧巧是谁，啊，是那个唱歌不错眼神奇奇怪怪的女孩子。

“荀敛思都替我规划好了，我只要照着他说的做就行。”

侨城闻言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悄悄挖起了坑：“就是你们公司的老板对吧，你就这么听他的话？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自己的想法？开玩笑，我可不想跟那三只似的傻不愣登地给自己找麻烦。

风清快速摇头，眼神坚定：“不不不，我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要按照荀敛思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

“看来风清非常信任自己的老板，”侨城想到台长对荀敛思的“欣赏”，有点后悔刚才的举动，努力做起了善后工作，“首张专辑如此成功，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不知道啊。

少年略显迷茫地看着侨城：“这个要问荀敛思的。”

侨城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嘴角，暗自祈祷荀敛思可千万要坚守住底线不能被台长的糖衣炮弹给诱惑了，枕边风什么的最讨厌了。

……

送走摄制组，风清准备下楼去吃饭，却见平时总是挂着笑容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唐静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怎么了？”不知为何，小凤凰心里有点慌。

荀敛思没出声，唐静的视线在两人的脸上来回转了两圈，最终还是惜才之心占了上风。

“那个，BOSS，风清他……”

“唐姐，你替我跑一趟训练室看看重明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就是32强公演的录制，可不能掉链子。”荀敛思打断了唐静的话，后者丢给风清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离开了。

“风清啊，”青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话前要先过过脑子。”说罢，没给风清反应的时间，就摇摇头离开了。

风清：？？？

“大神，你说我容易么，矜矜业业地做了那么多事，结果还要被造谣被辱骂。你听听，这些人说的是什么话？‘风清小哥哥你值得最好的，破公司不干人事快点倒闭吧’、‘风清小哥哥我爱你，赶快离开那个皮包公司，他们只会压榨你的价值’、‘风清小哥哥太倒霉了，怎么就被那么个破公司给签下了，赶紧跑吧’……”

吃过晚饭，荀敛思习惯性地溜达到帝江的房间，往沙发上一窝开始刷手机。不出所料，上午的直播引起了不小的争议，网友几乎是一边倒地认为A.M.A会耽误风清的发展，觉得他这个老板肯定用了苛刻的合约控制着风清。

“竟然还说我阴险狡诈！”青年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怪异的表现引来了帝江的关注。

“你笑什么？”

青年调整了下姿势，将手机举到帝江面前，指着屏幕上的一段文字读到：“……如精灵一般美丽善良的少年，因为一纸合约，被邪恶的资本家奴役，成为了他的赚钱工具……这些网友可真是人才，还写起小作文了。不过，这也能反应出风清的确是火了。”

“你不生气？我可以考虑替你去教训教训那些出言不逊的家伙。”帝江低头看着荀敛思。摘下眼镜的青年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神柔和清亮，好像随时都能流露出笑意。

“生气啊，不过也就看的时候会，看过就忘了。现在的社会，隔着屏幕，谁知道网络那头的是人是鬼，不用太过在意。再说了，这些舆论如果能引导好，或许还能为风清的专辑销量添一把火。”说到这里，荀敛思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就朝外面走。

“大神，我回房了，不叨扰你玩游戏辣。”

帝江眯起狭长的双眸盯着荀敛思离去的背影。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咔——砰——

“呵。”

人类。